《斗僵尸》第53章


何梵见他说得认真,不觉也将信将疑起来:“你是说真的?”
叶告没好气他说:“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刚才他发现蹊跷的时候又不一早说明!”
罗白乃苦着脸道:“那时候,她说的话还没一一应验,我只纳闷裳内何来那么多花?我从来……从来没想过,小月姑娘可能是一个……妖女!”
“你说小月姑娘下……被下藏花,那又有什么不对?她又不是藏兵器!那就像井里种花一样,虽然诡异,但又没惹着谁!”
叶告粗着脖子吼道:“你——你敢再侮辱小月姑娘,我……”
这下子,罗白乃和何梵都同时发现:叶告似乎对杜小月相当好感,好感已到了他不相信任何对杜小月不利的话。
何梵一面疑窦丛生,一面打着圆场:“井里的花,被窝的花,还不都是一样?没给我们惹祸便好!现在外面大敌当前,鬼声叫个不停,老鱼小余他们全部不见踪影,大家应该专心对敌才是。”
他语音一转,向杜小月朗声道:“不如,小月姑娘你就打开被窝,站起来一下,以释大家之疑。”
他忽然转舵,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有件事,他也依样看不顺眼:
铁布衫原本护在杜小月的床前,一付忠心耿耿的样子,他也为之感动。
但后来他发现铁布衫靠得太近了:
近得他那肥大厚重的臂部,几乎也完全挨在杜小月的双腿旁,甚至可以说简直是:整个屁股都坐了上去。
为此,何梵觉得碍目,而且暖昧。
很为杜小月抱不平。
所以,他也提出了这意见。——其实,与其说何梵也想印证一下杜小月是不是下身铺满了鲜花这无聊事,不如说,何梵只想先把铁布衫这庞然大物从杜小月身边支走。
就算支不走,支开一些也好。
所以他才提出了这建议。
只闻铁布衫自喉头里低吼了一声,重裹厚布的眼眶内,发出困兽反噬般的怒芒。
何梵就知道一定过不了铁布衫这一关。
——如果铁布衫执意不肯,他可也真想不到办法能解决这个硕大。恐怖,且一直都摸不清底细的巨汉。
就在这时候,忽然,大家都感觉到有些异样。
叶告望向何梵。
何梵看着罗白乃。
罗白乃则看向叶告。
三人都变了脸色。
然后,只听“喀喇喇。骨碌碌”一阵连响,“卜”的一声,原来是桌上一支酪了墨的笔,跌落下地面去。
三人这才察觉,那最靠近门边的桌面上写了两行字,但因太黑不知写的是什么。
之后,大家又听到一些响声,自很远传来,像是鼓声。
不过,你细听辨后,仿佛不是传自远处,而是在地底内震荡上来。
再着意的听,那沉重的声响,竟似从心房内传来!
三小面面相觑。
接着下来,他们便看见桌上的砚上的墨汁颤动,一下一下的,紧跟着下来,是竹筒里的筷子一齐在颤动,发出轻微而渐次密集的碰击声响,喀喇喀喇的……
——莫非是地震?
喳。
喳,喳。
喳,嚷,喳……。
一声,一声,又一声。
且逐渐迫近。
三少依然是你看我,我看你,就连铁布衫,也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像一头亘古以来的怒兽,还弓其背。张其牙、怒其爪,瞪其目,准备迎击。撕裂来敌。
杜小月目中也充满茫然与惶惑的神色。
——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妖?还是兽?怎么仍未出现,便有一股煞气,迫人而来,而且,就像巨灵神一样,引发了群山咆哮,万兽回响,就连那井底的怪声,也给挫杀于无形。
第三章没公道才教人悟道
1、爬
无情所指之处,习玫红凭借着昏暗的油灯望去,竞是愈来愈狭窄,窄得甚至只容一个瘦小的躯体爬行。
无情望望习玫红。
习玫红也看看无情。
幸好,他们两人,身体都很纤小。
无情估量了一下子形势,路走到这头,已没有路了,惟一的路就是这窄窄的雨道,只不过,不知有多深多长,往后会有多宽多窄。
要不,就退回去,重头找过路;要不,就往这狭道里钻,以期钻出一条路来。
习玫红问出了无情心里的疑惑:“往回走?”
无情摇摇头。
“为什么?”
“后退不一定仍有路,”无情道:“说不定,厌道后面就是大路。”
习玫红道:“我也是这样想,只不过,要走这一段,得要爬行,方才能通过,要是窄道里有埋伏,或是出口处有人伏击,那就危险极了。”
无情道:“所以,我们两人中,有一人应该要留下来,另一人为他把风。”
习玫红抚掌笑道:“我们真是所见略同,所以,你留下来,我走这一趟。”
无情忙道:“不不不。这次你该让我这残废人有大显身手的机会。爬行这狭道,我可比你更恰当。”
习玫红完全不同意:“这你就不对了,你若要走这一段,至少要先弃轮椅,那可太冒险了。万一,前面没有路了,又怎么退回来?就算前面有路,你弃了轮椅,又怎么往前行?大捕头莫不是笑本姑娘肥胖痴钝,爬不来这短短的一段路么?”
无情道:“当然不是。我连人带椅,是断断过不去,但轮椅和人分了开来,要过去并不难。”
习玫红这回是完全听不明白:“人椅分开?怎么过去?”
无情自椅底掏出一条乌索来,套紧了轮椅上的几个关节处,道:“我先爬过去,再用这条‘神仙索’把轮椅扯近来。这轮椅是可以折叠的,只要不坐着人,把它折好拉过去,不是件太难的事。”
习玫红有点为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会到她说:“不不不,这样太辛苦了,也太冒险了,还是让我去走这一趟,开好了路,要前路平安,再叫你过去,好不?”
无情明显有点不悦:“那你是瞧不起残废人了?”
习玫红忙不迭的否认,学着无情的语气说:“不不不。”
无情正色道:“要是你先过去,万一出了事,教我怎跟四师弟交待?”
习玫红听了,也神色庄重的说:“你用不着向任何人交代,你四师弟是四师弟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我们两人,互不相连,凭什么又要你来担当!”
无情还是不能同意:“你是女子,怎能先行涉险……”
习玫红冷笑道:“那么说,我们的大捕头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小女子了?一个行走江湖的女子,说什么都还比不上一位行走不便的捕爷了?”
无情道:“你真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两人暂时沉默了半晌,无情的双耳牵动了一下,习玫红的星眸眨了眨,远处不知是人是猿、是妖是魔,尖曝了一声,久久未消。
习玫红侧了侧首,忽生一念:“你何不守在这里,替我护法,让我先平安过去了再说?
这可也是重大责任啊!”
无情完全赞同:“既然是重大责任,你何不帮我这个忙,在这儿守着我,免得我背后受到攻袭?”
习玫红说到这里,重重的“吱”了一声,轻轻的跺了跺脚。
“我是一再劝过你了,是你自己听不进去,要争功,要领先,要充好汉;”她说,“你可怨不得我!”
无情只平静地道:“承让。”
习玫红退开一边,才退了一步,又趋前半步,忍不住间:“要不要我帮忙?”
无情却已离开了轮椅,习玫红正问了这句话,他马上就回答:
“要。”
“你说。”
习玫红马上变得兴趣盎然。
“你走开一些,别看着我。”无情道:“这才是最大的帮忙。”
习玫红原以为他会央她搀扶。
原来不是。
一一一只要她走开。
没说得更清楚的意思大概是:最好,走得远远的,省得成为他的负累。
习玫红脸上黯然了一下。
离开的时候,她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忿色,还有些许恨意。
——好,你不要我帮忙,就看你怎么个下场!
习玫红可能不知道,无情其实也无可选择。
因为他一旦离开了轮椅,在这样狭窄的雨道里,前进只有爬行一途。
爬。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爬。
更没有一个汉子在爬行的时候,能接受有女人在旁边看着他。
何况,还是他注重的女子。
习玫红走开去了。
无情腰间紧系了“神仙索”,试验了一下以腰肋控索的机纽,肯定可行之后,便伏下了肩呷,往前徐徐爬行。
他一开始,就不停止。
管他荆棘满途,崎岖满路。
管他千凶百险,千山万水。
管他后果如何,前程怎样。
他一旦开始行程,就不怕远,也不怕苦。
越爬,顶泥越低,底泥越高,甬道就变得愈窄厌。
无情只好把头伏低。
但他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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