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红现影录》第26章


了,我带这小子去中原去施救。”
“为何还要去中原?”
“他苏州张家有一种奇药,叫‘死不了’,对这娃儿的伤有好处,再有少林的童子功,是救活这小子的唯一之法。我便先将这孩子送往少林,再去苏州张家盗来‘死不了’便可。”
“为何要盗?”
“废话,好让他们笑话么?”
“你是说少林,他,会肯么?”
“当然了,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不和你废话了,我走了。”
“慢着,带些银两上路。”
牛胡子去里间取了些银两,揣入怀中,再将方云负在背上,便出发了。
他本是巳时动身,到得午间,早已到了昆仑山口的小镇上。一路上杳无人烟,直到到这小镇来,才见了些人。只是别人见了他背着方云的那副模样,不禁多瞧上几眼,指指点点地议论纷纷,都道是年轻儿子患了重病,做老爹的心疼儿子,便亲自带儿子来镇上求医来了。甚至有人走上前去,问道:“带儿子看病来了吧?”
“说什么呢,什么儿子?”
“难不成是你孙子,我瞧着不象。”
“要你瞧着象顶个什么。”
“这是怎么说的,孩子病了,便要求医的,这儿镇西南有个药铺,那个大夫可了不得,你去求他,定能治好令郎的病。”
“他是谁,与我有何干系,这天下还有人医术上我,我都没法,他还有辙?也不问问我又是谁。”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皇帝老儿病了,都要太医来治。”
“谁说皇帝是老儿了,万历皇帝分明是一个十来岁的顽童,何时又成了老儿了。”
那人带蔑视的眼神:“你又知道?”
“不和你说,跟你们这种蛮荒地带的人说什么,说了你们也不知。”
那老儿心道:说我们蛮荒,你不又一样。当下问道:“对了,兄弟,你又是什么人。”
“神医便是鄙人。”
那人差点没笑出来:“你是神医,我还是神仙了。别开玩笑了。”
“我不和你争!
“孩子病了便病了,你可千万别也把脑子烧坏了。”
“我看你才脑子坏了。”
“神医哪会来这个小地方,神医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见首不见尾的,会是你这副模样?”
“这么说你见过他了?”
“这倒没有。”
“没有便别乱说!”牛敬神说完便径直投宿一家酒楼了去。人们还是议论纷纷,只是又换了:“他儿子病了,自己也急得烧坏了脑子。”
牛敬神吃过午饭,硬给方云灌了些肉汤喝了。买了三匹骏马,问那马夫,才知此去石头房镇不远,晚间,便可在那村找家客栈投宿。于是快马加鞭,向石头房小镇行去,果然,不到天黑,申时过半时分便到了那个叫做石头房的小村,找了家客栈,两人住了一间房中。
半夜时分,方云饿醒了过来,将牛敬神也惊醒了。方云轻声问道:“牛伯伯,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我怎么这么饿?”
“你醒了便好,我这是带你去少林,治你的病。你呆着,我去替你拿些馒头肉汤来。”
“唉,算了,连牛伯伯你都治不好,别人又哪能治好。牛伯伯您便别再为我多花费时间了,只替我救活我那上官妹妹我便感恩戴德了。”牛敬神默不作声。
“你等着。”说完牛敬神便跑出了房去。过了一会儿,两个馒头便扔了进来,正好丢在了方云身边。方云正好饿了,便拿起来吃了,觉得口渴,便起身去桌边倒了口茶喝。又过了一会儿,牛敬神端了碗汤进来给他喝。
便这般到了第七日未时时分,已到了洛阳地境。这洛阳城自古以来便是个大都城,到了这明万历年间,已十分繁华了。现在才初夏时分,再一个今年热天来得迟些,虽比那昆仑山脚热了些,行人却也都还穿着长袖衣衫。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流动,整条街面全是肆铺。牛敬神方云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坐在一匹银灰色的骏马上。牛敬神本来买了三匹骏马,到得一个小镇便换了一匹,换下的自然便在离小镇不远的原野放了,还未到中原,那三匹马都早已换过,此时坐的这匹银灰色的马是在新安镇上换的,那个养马的老儿不会识马,这么匹骏马只十两银子便卖给了他。
马儿到了市集来,也懂得慢慢地行走了。其实,也不是马儿听话,只是即便马儿想跑路,也根本跑不动。此时在市集了,喧闹得多了,让本来沉睡着的方云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了,瞧着这喧闹的市镇,问道:“牛伯伯,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怎么跟我家乡一样热闹,是不是将我送回家来了?”
“你傻呀,昨天才到华阴,怎么今日可能到你家来?”
“哦。”
“这儿离少林已不远,我们明日该到,现在已未时了,不如先寻家客栈,吃些东西,再在此住下了,明日一早起程,前往少林。”
“全听牛伯伯的。”
(少林寺山门傍晚时分)
“百草谷神医牛敬神求见方丈,烦请代为通报一声。”
“是,牛施主稍候”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那小僧折回来了,道了声:“方丈太师伯正殿有请,且随我来。”
“请。”
约摸行了将近两刻钟,一行到了正殿。牛胡子不由暗叹:“少林弟子果然厉害,他先前来去花了只一刻钟,此间我们同行,居然花了将近两刻钟时间。他进去时也没见他施展轻功啊。一个三代弟子尚且如此,难怪少林执武林之牛耳,果然不同凡响。”
走进殿去,里面早已有数十个人侯在那儿。方丈玄厄大师正坐在“普度慈航”几个大字的前面蒲团上,身旁坐着的,大概是他的两个师弟吧。殿中十人分列两旁,瞧那模样,与先前守门弟子不太一样,大概是少林二代弟子,属“慧”字辈的吧。每名“慧”字辈的弟子后面又跟了几名“清”字辈的小徒。
“万法皆空”几个大字的前面则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正燃着三柱尺许长的香。靠里面处是一大方台,三个小鼎也正熏着檀香燃着香烛。兀自不熄。
“方丈大师有礼了。”
“牛施主不远万里来我中原,不知有何见教呢?”
“久闻贵寺风景秀丽,武学更是武林泰斗,特来拜访拜访。”
“牛施主恐怕不是仅为欣赏鄙寺风光来的吧,若真如此,小僧太也感激不尽了。”
“呃,也不全为此而来。久闻贵寺童子功了得,我这个病人中了玉骨散之毒,这普天之下,除了他万兽教的独门解药以外,大概只有贵寺的童子功对其毒颇有疗效,因此在下才来中原,望方丈大师闵人慈悲,千万要救了这个小儿。”
“连神医都救不了的人,我少林寺又何德何能,要代为医治,牛施主取笑了。
“惭愧,神医便是没用只能求救别人。难道大师没听说过孔子还师郯子长弘师襄老耽么?”
“是呀,施主这叫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真不肯救人?”
“阿弥陀佛,施主,谁是你兄长,出家人六根清净,踏破红尘,哪有家室,又何来亲人,唯一的亲人怕不只有我这些师弟师侄们罢了,wωw奇Qisuu書网你又是我什么亲人来着。施主说笑了。”
牛敬神大喝道:“牛封神,你当真不救。”
“放肆,禅宗祖庭,佛门圣地,岂容你来此撒野。施主若无其他事,请回吧。恕不相送!”
“哥,四十年前是我的错,你这便原宥小弟,只需教这小子童子功便可了。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你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
“恕在下无能为力,若无他事,请速速离去!”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孩子?”
“既是你的,那便更无能为力了。”
“他是江南大侠的儿子。”
“请。”
“你!”
“恕不远送。”
“哼。”牛敬神哼了一声,便抱起方云,头也不回地按原路下山去。路上方云问道:“牛伯伯,怎么这个少林的方丈大师是你的哥哥,还有,他为何又偏不助你呢?”
“这事说来话长。我兄弟俩自幼便失去了双亲,一直是兄长将我抚养大。到了三十九年前,一个女子爱上他了。那个女子还未嫁给他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见着了我。她见着我本没什么大事,反正以后迟早会见着的,只是坏就坏在那女子一见着我,便对我一见钟情了,不爱我兄长了,整天不给他好脸色看。那女子最终没嫁给我兄长。后来,我一次酒后,与那女子那个了。”
还没说完,方云便问道:“哪个了?”
“就是那个那个了。哎呀不懂别问。然后那女子便生了一个男孩,便是宏儿。那个女子便是你的现在的师父——天山老妖。我兄长一气之下,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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