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柳鸣蝉》第98章


两颗也就是了。”
矮仙翁话没有说完,只听得远处一声冷笑。
矮仙翁霍然一个转身叱道:“何人敢在这里藏头缩尾?”
就在这一声叱喝还没有停住,只见三丈开外,一丛矮松当中人影一闪,好快的身法,一晃就落到面前。身形一定就听到笑道:“矮老儿如此擅自分配灵果,就像是你的一样,你也不害臊么?”
在场三个人定睛看去,面前站着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头子,一双三角眼,一张金鱼嘴,在阴恶中带着几分滑稽。
不仅蝉姑娘瞠然不识,就是连矮仙翁这等武林中的高人,也认不出这个突如其来的枯干老儿是谁?
矮仙翁一沉脸,问道:“你是谁?”
枯干矮小的老头嘿嘿冷笑说道:“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充什么字号?”
矮仙翁刚刚平下去的一口气,又遽然上冲,叱道:“名不见经传的村野之人,我老人家那里认得许多?”
枯干老头嘿嘿不停。点头笑道:“恐怕在我名见经传的时候,你老儿还只是峨嵋派内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峨嵋三老在武林崛起已经卅多年,矮仙翁今年至少也有七八十岁,当前武林中敢如此说话的,还是绝无仅有。
矮仙翁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枯干老儿,真看不透他究竟是何等人物?敢如此张狂说话。
枯干老头突然三角眼一翻,暴喝一声,说道:“矮仙翁念你成名不易,我也不太为已甚,赶快与我退下去。否则你要妄想得到灵果,就休怪我枯叟手下无情。”
矮仙翁一听“枯叟”二字,心里才恍然。怪不得这老儿如此张狂,原来是五十年前的绿林道枯手。
五十年前的枯手成明,是大内中的护卫,后来不知何事逃离大内宫廷,流落到西北绿林道上。
枯手在五十年前即已成名,确为事实,但是,矮仙翁也是三十多年以前即已成名武林的人物。枯手后来失踪,突然又以“枯叟”出现,矮仙翁如何能容他猖狂?
矮仙翁呵呵大笑,说道:“这灵果虽然无主,毕竟要有能者得之,你老儿何人,胆敢如此说话,我老人家饶你一先,让你三招,如果能接下老人家一双肉掌,你才配说此狂话。”
枯叟知道矮仙翁有意矫敌,引起无名。高手过招,丝毫之差,就有千里之失,枯叟又何尝不知道矮仙翁是个难斗的人物?
这老头子真是绿林道上的人物,手辣心狠,趁着矮仙翁在说话,立即晃肩欺身,右手猛然当胸推出,并且说道:“承饶一先,你就接招吧!”
两人相隔又近,枯叟如此既不招呼,闪电一招杀着,矮仙翁想让都没有地方让,仓促间,左掌平推,硬接一招。
双掌一触,只听得“叭”的一声,枯叟面皮微红,而矮仙翁却是腾腾一连退后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枯叟方才一招是蓄力发出,而矮仙翁是仓促还招,在劲道上无疑的是吃了大亏。矮仙翁脸皮一紧,立即行功运气,提足“太乙神功”,欺身直上,就在这个时候,枯叟三角眼一转,侧身飘下两步,向蝉姑娘说道:“姑娘姓程么?”
蝉姑娘站在一旁正看着两位武林高手的拚斗,突然枯叟走过来和自己答话,不禁微微一愕。心里暗想道:“他如何知道我是姓程?”
正在这个时候,矮仙翁从身后一步一步走过来。
枯叟对他摆摆手说道:“矮老儿要打架回头我准奉陪,目前我与程姑娘有话讲。”
转而就向蝉姑娘说道:“如果姑娘姓程,老朽知道姑娘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蝉姑娘闻言大惊,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你知道他是谁?”
枯叟若有其事的眯起三角眼,说道:“如此说来,姑娘果然姓程了,程姑娘!令尊和全家的性命都死在柳月上的手中奇*shu网收集整理,难道你竟无所悉么?”
蝉姑娘瞠然,竟又止不住泪水汨汩而流。
枯叟接着说道:“据说柳月上已经过世,不过他还有一个儿子,流落江湖,此子容貌极易辨识,丧门眼,吊客眉……”
枯叟还没有讲完,蝉姑娘已经忍不住浑身一颤,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枯叟略一思索接着说:“我与令尊有同僚共事之谊,所以才知道得很清楚。……”
蝉姑娘此时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突然顿足转身,一展身形,向山下扑去。
袁姑娘一见蝉姐姐如此突然而去,还不明究理,连忙掠身追上去,娇声叫道:“蝉姐姐!”
蝉姑娘当时一听枯叟如此一说,神智早昏,心里只呈现着一个人的形象,那就是丧门眼,吊客眉的柳湘。恨不得立即找到柳湘,碎尸万段,以报父母不共戴天之仇。
袁姑娘在身后一声“蝉姐姐”的娇呼,微微一顿,才想到还有一个孤苦伶仃的袁妹妹,自己如此摔手就走,袁妹妹又将何堪?
以蝉姑娘当时心情的悲愤,神智昏迷之际,还能为袁妹妹的呼唤:而为之一顿,袁妹妹占在蝉姑娘心里的份量,也就可想而知。
就在蝉姑娘一顿之际,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有人拦住前面,抱拳一拱,说道:“蝉姑娘请稍平悲愤,在下有一言相告。”
蝉姑娘闻言一个撤步停身,留神看去,不禁脱口而出叫道:“你……落魂哨子!”
怒龙凌雷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可是神情依然平静如故,拱手笑道:“凌雷惊扰姑娘了!”
蝉姑娘脱口叫出人家的匪号,顿时也觉得失言。怒龙凌雷虽然与自己无任何关连。可是安家堡数度伸手,说来也不无救援之惠,尽管姑娘当时恨他有些傲气凌人,毕竟姑娘不是那种轻易受惠的人,所以一直暗地里耿耿于心。如今在南岳紫盖峰上意外的相逢,姑娘倒是大方地点点头,说道:“尊驾安家堡数度相援,程秋蝉在这里敬谢了。”
怒龙凌雷连忙拱手答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以姑娘武功而言,安家父子的小天星掌亦未见得就是对手,在下只不过是不平于彼等鬼魅伎俩,稍尽绵力,予以惩罚而已,何敢当姑娘言谢?”
怒龙凌雷这几句话,说得恰到好处,任何人听到都会感高兴,何况人世未深的蝉姑娘!
蝉姑娘倒真的深深点点头说道:“尊驾所言,程秋蝉倒是愧不敢当了。”
怒龙凌雷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若不是矮仙翁和姑娘答话,在下真不敢相识姑娘。”
蝉姑娘一听,敢情人家早就到了紫盖峰,连峨嵋三老的矮仙翁都给避过了耳目,这份功力真可以呀!不过,姑娘此刻心情欠佳,懒于答话,便接着问道:“尊驾有何见教,就请明言。”
怒龙凌雷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见姑娘有懒于答话之意,便一正颜色,说道:“枯叟成明之言,未可轻信,亦未可不信,姑娘应该询问详细,才好作决定,在下冒昧陈言,姑娘三思。”
这正是怒龙凌雷心地尚为光明之表现,他明知道姑娘一怒下山,前往九华寻找柳湘——那个曾经以“降龙十八掌”与自己对敌的吊眼小子,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但是,凌雷以他的机智、冷静、经验总揽的观察,觉得蝉姑娘如此轻易信人,未免过于冲动,故而现身阻拦姑娘。
蝉姑娘本来一听凌雷的话,顿时气向上撞,心里想道:“要你多管闲事,不能轻信枯叟,难道要轻信你落魂哨子的话不成?”
正待脱口顶撞回去,转而一念,怒龙凌雷也是一番好意,何必使人难堪?
怒龙凌雷冷眼观察,蝉姑娘脸上情绪霎时变化,知道姑娘对自己的话,未能深信,便缓言说道:“有道是疏不间亲,枯叟既然自称与令尊同僚之谊,情属世交,较诸在下路人,言语之轻重,自是有别。不过,枯叟何故不在十几年寻访姑娘?何故不寻访仇家?恰如今日邂逅才说?令人不无难解之处,姑娘何妨一问?”
怒龙凌雷这一番话,虽然未能全为姑娘接受,但是,觉得“何妨一问”,倒是不无道理。十几年前家中变故,蝉姑娘仅仅知道全家被仇人杀害,详情却毫无所悉。枯叟既然知道仇家为谁,其中详情,也必然知道,自己何不乘机询问明白?
蝉姑娘想到这里,心有愧意对凌雷望了一眼,低声说道:“多谢指教!”
说着话,转身携着袁妹妹的手,转面走向原来的地方。
怒龙凌雷却跟在后面低低地说道:“枯叟功力名不虚传,矮仙翁的‘太乙掌法’真正威力,此时乃见。这两个武功高手如此舍死忘生的拚斗,倒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原来蝉姑娘转身下山的时候,枯叟和矮仙翁却一言不合的交起手来。
枯叟此时须发俱张,一双枯叟如柴的手,像是一对黑铁爪,挥出劲风呼呼的向矮仙翁要害处抢攻。
最令人奇怪的,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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