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第19章


傅破打了个激凌,忽然一支纤手搭在肩上,身边传来洛星如柔美动听的声音,“怎么了,在为明天担心吗?”
傅破扬手指向那条光带道:“你看那里,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那条光带忽然明显得稀疏起来,待洛星如照着傅破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光带已消失不见。
洛星如道:“什么也没有啊!”
傅破道:“刚才,在那里有星光,还会移动!”
洛星如奇道:“那里,那里是山埃”
傅破再凝神看去,果然那里还是干山,只因刚才的那些亮光,再加之夜里山的轮廓很模糊,与夜空相接,傅破又先入为主地以为那些亮光是星星,才会把山错当作夜空,此时经洛星如提醒,心念电转,以想到是怎么回事,全身猛的一震。
傅破蓦地一声长啸,大喝道:“来人!”
值勤的士兵忙跑过来。
傅破道:“半刻钟内全体做好应战准备,所有将领火速来帅帐议事。”
洛星如意识道事态紧张,问道:“出什么事了。”
傅破沉声道:“刚才我看到在干山山顶附近有点点火光,若不出所料的话,应是车师的骑兵,我们的营火已将我们的存在暴露了,所以我让你看的时候,对方已将火把熄灭。”
洛星如脸色大变,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傅破想起上次在这里看到的那虬髯大将,以他轻松捏碎卵石的功力推算,他的目力自然可以隔那么远发现此地的营火。
洛星如喃喃道:“兵贵神速、兵贵神速,看来带兵的定是车师名将宁虎臣了,我们对他太低估了。”
傅破道:“他接到大雕传讯就立刻出发,深夜翻越干山,在他的计划表中,大概是准备于今天天亮时到达这里,休整一天后于傍晚出发,深夜奇袭楼兰吧,有三万大军的压倒性兵力,又加郑定西的内应,仍如此小心,用兵没有半点的疏忽,果然不负名将之称,现在,我们所有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事先定的计谋也没了一点用处,难道真要以这九千人去硬拼敌人的大军吗,这可会一败涂地的呀。”
洛星如听着傅破的喃喃自语,知道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但自己现在又何偿不是呢。
傅破深息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他曾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商场中声誉鹊起,被称为不败的天才,就是因为他每次被对手逼到绝境,都能在最后关头以自己的超人的冷静与不凡的智慧反败为胜,创造奇迹,这一次商场换作了千军万马的战场,对此毫无经验的傅破,能否再一次创造奇迹呢?
此时所有将领均匆匆赶到帅帐,傅破简短地把情况说明,一时间大帐内寂静无声。
齐宣突然大叫起来:“快,快把营火全都灭了,那样的话会暴露我们的目标的。”
傅破一怔,忙下令熄灭营火。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九千将士全都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战,但帅帐里众人却仍没有想出应敌之策。
赵四海和申公济变是脸色沉重,以他们的经验,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就只有打硬仗了,而打硬仗的话,他们是必输无疑的。
洛星如长叹道:“我们太大意了,以为胜券在握,对这种突发的变化毫无防范,现在……”齐宣道:“我们的将士们原有必胜的信心,但现在形势急转直下,对心态的打击极大,战力将会大幅减弱,莫说宁虎臣有三万人,就是一万人,我们也未必能赢。”
众人经齐宣一提醒,都自觉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连自己都这样,可想而知帅帐外的将士了。
傅破突然‘隘了一声,道:“不好。”
众人都看着傅破,心道当然不好了。
傅破道:“快,快再把营火燃上。”
众人皆不解其意,齐宣张口结舌道:“这、这不是自我暴露吗?”
傅破道:“正是,希望宁虎臣没有注意到刚才我们的营火曾经熄灭了一小会儿,这样,他就会认为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
洛星如立刻会意,眼神一亮道:“这样,宁虎臣一定会率军直奔这里偷营,我们就可以在此设下埋伏。”
傅破脸上散发出慑人的神采道:“不,我们已经低估过宁虎臣一次了,不能有第二次,他没有必要在夜里冒偷营的险,而很有可能会在离此不远处等待天亮,待看得见时再进攻,照样能收奇袭之效,而我们则无一点反击之力,何况,若宁虎臣注意到了我方刚才营火的变化,就会推测到他们已暴露,从而也不会冒然进攻,总之,我们在这里设伏死等,成攻率是很低的。”
齐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傅破看了齐宣一眼,心想这个楼兰的大将怎么一点用也没有,到现在为止竟没有提出过一点建设性的意件,倒也属一大纪录,而且也正是这个家伙以自己之心去度名将之脑,说车师大军会于明天到达,影响了大家的思路,才有今晚之祸,实在是误人。
赵四海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已把握住傅破的战术意图,回答齐宣道:“我们应该立即出兵,在山下截击车师大军。”
傅破道:“正是,我们发现了车师的大军,十分震惊,而宁虎臣发现了我们,也必然大出意料之外,必然也会停下来改变原有的战略,商议对策,我们必能抢在他们之先,在山下设下埋伏,这是我们唯一能取得胜利的机会。”
傅破忽然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上天派我到楼兰,又怎会让我的第一仗失败,此战我们必胜,而且会大胜。”
众将被傅破感染,齐齐大喝道:“是!”脸上已一扫刚才的沮丧神情。
九千精骑在夜色中急驰在大漠上,战马都受过良好的训练,不发出一声嘶鸣,只有铁蹄溅沙之声。
傅破一马当先冲在部队的最前端,眼前干山黑糊糊的轮廓,已越来越大了。
傅破逐渐放慢速度,同时举起右手,后面的人依样而行,部队一点点停了下来。
傅破回头问身后诸将道:“前面就要到干山脚下了,你们有谁对这里的地型熟悉,有没有设伏的好地方。”
沙啸军的统领英超策马上前道:“要翻过干山,则必要经残月峡谷,这段峡谷狭窄异常,最适于设伏,只是残月峡谷出口处两旁的山崖很是陡峭,我们必须从里面绕到两旁的山坡上去设伏。”
傅破微微皱了皱眉道:“那么我们必须要先进入残月峡谷了?”
英超道:“是。”
傅破道:“好,前进。”
部队开始缓缓移动。
十分钟后,残月峡谷已在面前,部队再次停下,傅破望着面前的峡谷,心里忽然流过一股异样的感觉。
自古以来,算人者变被人算,兵家更是如此,万一宁虎臣真的看到了绿洲上的营火曾经熄灭,是否能高明到算出他们的行动呢,如果先在残月峡谷设下埋伏的话,现在前进,自己这九千人就会全军覆灭。
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部队又已来到了这里,除了前进别无他法,若是在出发前傅破就把这里的地型问清,得知这里的地型对双方竟是如此的微妙而险恶,说不定就会改变计划。
傅破侧耳凝神倾听,只有夜风穿过峡谷的呼啸声,没有别的什么动静,正要领军前进,却听见风中隐隐送来‘得’的一声。傅破心中一震道:“这是什么声音?”
身后诸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傅破指什么,只有洛星如的耳力听得到那声轻响。
洛星如道:“恐怕是风把山上的小石子吹下来,掉在峡谷里的声音吧。”
傅破失笑道:“我太多虑了。”策马前行,大队跟在他后面起动,不想傅破竟又突然停下。
傅破全身一阵凉意,回头道:“你们听,能听到什么?”
洛星如等仔细倾听片刻,均摇头道:“只有风的声音埃”傅破紧紧握住拳头,声音低沉:“是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众人皆不解其意。
傅破问洛星如:“星如,已你我的耳力,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听出多远。”
洛星如想了想道:“现在我们是迎风,前面三里内要是有什么大的动静该都能听见,你因该还会远一点吧。”
傅破道:“若是伏地听声,可听出多远?”
洛星如道:“大概可以听出七到八里。”
傅破道:“谁会伏地听音,现在试一试。”
赵四海和申公济同时跃下马,右耳贴在地上,足足听了三四分钟,起来互视一眼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傅破道:“这就是了,你们想,如果车师三万大军此刻正在从山上下来,怎会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身后众将浑身冰寒,终于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傅破道:“如果宁虎臣不是蠢到现在仍在和部下商议对策的话,那么前面这残月峡谷恐怕已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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