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江湖载酒行》第16章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小媚,沙人贵这小子够种,临死之前,还不依不饶的反咬一口!”
紫凌烟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道:“那个该杀干刀的,青枫,他伤了你哪儿?你也是的,交手过招,拼杀搏命的事,怎么就这样不加小心?”
谢青枫道:“不是我不小心,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轻敌的习惯,与任何对手过招,向来都非常谨慎,正如你所说,玩命的事,岂能疏忽了实在是沙人贵最后那一手太出意料,才差点着了他的道!”
紫凌烟关切的问:“最后使的是哪一手?”
谢青枫简单的把经过情形讲述了一遍,末了,轻声一叹:“由沙人贵的做法看来,只怕和你另三位阿哥还有得缠,而且情况会越见艰险,小媚,你我都要步步为营,时时慎戒,在这种生死一发的形势下,栽一次斤斗就可能永远爬不起来了!”
紫凌烟额首道:“我明白,青枫,但你肋上的淤伤,果真不碍事吗?”
谢青枫道:“不会有什么大影响,小媚,你不用替我担心,自己多防着别有失闪就好,现在,我们准备到曹又难窝身的那座山洞里去!”
刚一舒腿,紫凌烟又面泛优色的道:“不知骆老大和鬼狐狸回来没有?他们两个,一个技高功强,一个狡诈奸滑,这一对,才是令人头痛的角儿……”
谢青枫平静的道:“走一步算一步,反证是不死不休,谁能占上风,端看彼此的造化了。”
于是,两人下了神坛,由紫凌烟带路,先打山神庙的正门闪出,黑暗中,山风益寒,吹在身上,眨骨透肌,前面带路的紫凌烟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她这生理上的收缩反应尚未结束,随着风势,一溜芒焰暴射而至,焰尾在夜色里划过晶亮的弧线,却只是幻景,当弧线入眼实体己到近前。
紫凌烟在粹不及防之下,仍相当沉着利落,她猛的一个旋身,贴地便扑,跟在她后面的谢青枫斜走一步,“铁砧”挥起,“呛啷”震响声中,那溜冷芒抛空而逝,但反弹力道之大,居然也使谢青枫的手臂发麻!
又有三抹相同光色相似的芒彩出现,亦是以惩般强劲快速的来势飞到,焰尾甫映,锐气业已近身,谢青枫双目凝聚,在间隔不穷瞬息的那一刹里,“铁砧”横削,头一道芒彩受击倒弹,证好撞上其后的一道,火花闪溅中,谢青枫刀面倏竖,锋利的刃口不差分毫的迎切上第三溜芒彩,“呛”的一声刮割噪音传出,“铁砧”的刀锋上己嵌连着一样东西一只尺半长,笔管粗细,带有尾翼,通体银光灿亮的蛇首形飞梭!
斜翻地下的紫凌烟,目光瞥处,不禁脱口惊呼:“‘小龙梭’老大来了!”
谢青枫心头微震,却不免疑惑——他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紫凌烟急忙向周遭搜寻,边低窒的道:“青枫,这‘小龙梭’是老大的惯用暗器,‘小龙梭’出现,他人一定就在附近……”
“铁砧”的刀锋是正面切人这只“小龙梭”的蛇首形前端一寸,谢青枫抛梭于地,沉缓的道:“稳住,小媚,稳住。”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死寂,除了山风吹拂,林木萧萧,再没有任何动静;谢青枫明白,这是对方的一种手法,一种利用僵滞气氛造成敌人精神压力的手法,这种手法并不新鲜,他已经玩过许多次了。
紫凌烟一双美丽的丹风眼中,这时充满的不是妩媚,不是流波盈盼,惶惶四顾间,只显得悸俱无限;她微微喘息着道:“他们是在找机会下手,青枫,他们可能从每一个你想像不到的地方突然展开狙杀……”
谢青枫的“铁砧”垂指下来,刃面宛似一闪一闪的炫眨着冷眼,他声谓阴沉的道:“我也一样随时在找机会对付他们,小媚,这才叫做拼杀!”
紫凌烟静默下来,静默中,她的“风罗网”与“朱舌剑”已经悄悄握上了手。
树梢子不时随风晃动,卷式错叠或交纵的黑影便似真若幻的摇曳隐现,这越发加深了视觉与听觉上辨识的困难,紫凌烟的眼睛,有些疲于奔命的连续追摄着周边动静的变化,呼吸不免更为急促。
谢青枫一直挺立不动,这阵子下来,人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不曾稍有移换,完全做到了凝神专注、空灵明心的境地,只要是非自然现象的异动,他自信可以立时惊觉,抢制机先。
空气像也冻结了,冻结得寒酷幽遥,了无韵息,闻着嗅着,竟有几分生血的味道,味道不呛不冲,却有股子反胃的难受。
蓦地,谢青枫身形弹起,快得宛若他原本便在他将要扑击的位置上“铁砧”翻扬,大片枯枝杂草蓬散四飞,怪叫声刺耳得如一只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条人影暴窜而出,肩头上的鲜血赤漓漓的酒了一圈!
紫凌烟这一次的接应倒是相当适切,她人往前截,左手“风罗网”反兜,右手“朱舌剑”吞吐如电,逼得那窜逃的黑影急忙又向后翻,一翻之下,便原形毕露了不是一只老鼠,却是一头狐狸,“鬼狐”公孙玉峰!
公孙玉峰肩头上血糊糊的染赤了一片,他手握锋口开向一里一外的两柄“阴阳刀”,满脸焦黄,形色狰狞的怒瞪着紫凌烟:“吃里扒外的婆娘,不想你在叛帮反党之余,犹待灭我‘北斗七星’之门,真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紫凌姻面庞煞白,冷冷的道:“要说无情无义,也是被你们调教出来的,你们残毒在先,就怪不得我施狠于后,不让别人活的人,别人亦有权不让他活!”
公孙玉峰喋喋怪笑,额下的一把山羊胡子随风飘舞,他一双闪漾着青蓝色异彩的阵瞳里,更似渗入一抹血红:“紫凌烟,你勾结外敌,先是违背规律,擅加阻碍组合的行动,破坏团体的信誉,继而不服制裁,公然抗拒首领的命令,如今更变本加厉,以惩般残酷手段谋害同门兄弟,甚且不便留得全尸。紫凌烟啊紫凌烟,苍天在上,下有后土,都不容得你这蛇蝎其心的毒妇活存,若不遭报,岂有公理?”
猛一扬头,紫凌烟凛烈的道:“皇天后土,早有明鉴,孰是孰非,却由不得你信口雄黄、断章取义!公孙玉峰,你们一间孤寡,六亲不认,这种兄弟,真个绝了也罢!”
一直留意着四周状况的谢青枫,依旧用他那种平淡不波,天塌下来似亦无动于衷的音调道:“只为几个钱财,便杀人如麻、血手夺命,像这等门派组织,尚有什么人情伦常可言?小媚,少和他啰嗦,通杀不赦便是!”
公孙玉峰死盯着谢青枫,神情狠毒的道:“你大概就是暗里替那贱货撑腰的人了?”
这一句话,谢青枫马上知道了一件事他们还没有与曹又难碰上面,否则,不会仍不晓得他是谁?
不似笑的一笑,他道:“我是,公孙玉峰,我一直都是。”
突然吼叫起来,公孙玉峰呈现出少有的激动:“不管你是谁,你都要死,必须死,而且就将死在眼前!”
“风罗网”兜头罩落,公孙玉峰拧腰旋身,双刀如电般反削上去,网向斜带,“朱舌剑”的冷芒蛇信般倏闪而至,公孙玉峰左手刀骤然抖出七朵刀花,右手仿若长虹,两刀会全,“当榔”一声,已把紫凌烟逼出三步!
谢青枫并没有过来协助紫凌烟,他只静立原地,双目炯然的注视着战况的进行,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明白公孙玉峰仅是个转移目标,分散注意力的诱饵,真正的狙杀者尚隐在暗处,而且,就快出现了。
刚被公孙玉峰逼退的紫凌烟,足尖猛撑,人已掠空飞起,网似卷云飘忽,起落无定;剑焰窜闪,像煞电掣流矢,公孙玉峰双刀回绕。光华炫灿中亦同时侧跃斜腾,身子包裹在晶莹迸溅的刀芒之内,楞向紫凌烟撞去!
谢青枫的眼神突然硬了,唇角急速抽搐了一下,当他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之前,疏林里一团黑影潮若惊鸿,摔而破空飞到,来势之快,难以言喻!
于是,他也毫不犹豫的暴掠上腾,证诧迎向那团扑来的黑影。半空中,一柄长有三尺,通体铸造为三角长锥的兵刃透心穿来,锥刃间的一抹寒光反映出骆孤帆的一张面孔森严冷峻、铁青若霜!
“铁砧”接住了“三菱锥”,撞击声中两人分弹开来,分弹的俄顷刀锋横斩,锥尖反挑,血雨飘处,受伤的却不是他们刀锋削去了公孙玉峰背上的一大块人肉,锥尖则兜肩顶翻了紫凌烟。
谢青枫不顾凌紫烟滚跌在地,悬空的身形就势翻跃,“铁砧”狠毒得有如恶魔的诅咒、索魂者白蟠的摆动,待公孙玉峰有第二个反应,已“孤”的一声,砍掉了他个脑袋!
稠白的脑浆渗杂着赤血横飞,骆孤帆锥尖拄地,狂旋似轮,谢青枫挫腕收刀的一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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