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第21章


悦儿唤着爹,道:“娘,娘呢?”
问母亲,母亲就已急匆进来了。
一家人又平安地团聚在一起了。
然而,这时候的红善却一直在担心着----他。
见他气息微弱,脉象微薄,她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傻呢?救不了就不要……”
红邪接道:“妹妹,是他救了悦儿?”
红善道:“姐,他怎么知道悦儿受了伤?”
红邪看着连习,一脸郁色。
息魄见道:“邪儿,发生了什么事?”
奇?红邪摇头不语。息悦问:“娘,大哥哥怎么了?”
书?房间气氛沉闷,没有人去回悦儿的话。
网?息悦则哭起来:“大哥哥,你听见了吗?快跟我说话啊!说话啊!”
也许是孩子的稚音,让连习身间开始腾气。
众人见之,心情不由一转,纷纷期待奇迹出现。
片刻后,连习身上的冰层已全部蒸放!
那根木枝也开始从他右手里滑落。
红善见道:“谢谢你,救了悦儿。”
连习俯下去,捏起木枝,道:“不用。”
红善道:“这根木枝,你还拿着干什么?”
连习怔了怔,道:“为什么?”
红善道:“难道你还准备趁夜回第二庄?”
连习沉默会,才道:“能给我一杯水吗?”
红善道:“可以,先出去吧。”
连习起身,道:“悦儿,你好好休息。”
息悦道:“大哥哥,你不会就回山庄去吧?”
红邪道:“悦儿,大哥哥不会的,你快躺着。”
息悦还是问道:“大哥哥,是这样吗?”
连习只是微微一笑。此时的他实在太累。
红善一见,忙扶住他,道:“姐,我先带他去客房。”
这间房的气味依然很浓。连习觉得头越来越沉。立时,脚步欠稳,将全身重量压在了她肩上。
第八章 她不在身边的时候
红善虽然没有显得吃力,但却有些尬色。她道:“你没事吧?”
连习道:“能扶我到外面廊下吗?”
红善不懂,只道:“好。”
舒缓了会后,红善才问:“刚才怎么了?”
连习笑道:“没什么。”
红善道:“不对,一定有什么原因。不能说吗?”
连习仍旧笑道:“有些人不能吃虾,有些人不能过多的晒,有些人不能闻某些花香。”
红善道:“你是说,你对那些脂粉气过敏?”
连习道:“幸好你的身上没有。”
红善道:“哦?这是一种赞美吗?”
连习只是微微一笑。
红善道:“你还要坐多久?”
连习道:“我习惯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红姑娘,你去休息吧。”
红善却道:“我也习惯----如此。”
连习不再说了。他开始入静。
红善盯了他好一会,就准备起身。而息魄走了过来,问:“他在这儿做什么?”
红善道:“禅定吧。”
息魄沉思了一下,道:“快去睡吧。”
红善道:“姐夫,你找他有事?”
息魄道:“他是一个能让人平静的人。”
红善道:“因为他现在已是天下第一信客了。”
息魄注视着这根红羽,不语。
红善道:“姐夫,他现在正在调息恢复,我们不应该扰他心神。”
息魄道:“你去吧。我不会和他动手。”
红善只是笑了一下,就回房了。
息魄在她回屋后的不多久,就压剑出鞘了。在子时的夜间,这柄白色之剑就象我们记忆中的一道闪光,将时间定格成一个古老又神秘的黑白画面。
当剑偎在他右手中时,它开始挥发着白气,就象一个冬天的人在呼吸着他的生命。
息魄执剑腾空,划出了一道道闪烁迷离的光。
在这每一道光里,那个身影就如黑夜中的蝙蝠,让人感到悚意。
那双眸子,更充满着原始的欲念的血丝!
在最后这一式,一剑西归,白剑却显得很暗淡。暗淡中,只有那心跳的节奏。
入鞘后,息魄侧着身影,道:“你以为如何?”
连习不动。息魄侧过来,道:“没有看法吗?”
连习迫不得已,欠了欠身,道:“对它,你是什么心态?”
息魄道:“求生。”
连习道:“可是你的剑却带着死意。”
息魄道:“因为要生,那就必须别人死。”
连习自问:“是不是我问得太傻呢?”
息魄不语。连习又道:“似乎是这样。求生必死,求死必生。你的剑若能融合这矛盾的二者,也许你的剑就能摆脱束缚了。”
息魄道:“默息手法,就是求死必生吗?”
连习道:“这……却很难做到,就象一个人要求胜又求败一样。”
息魄道:“胜败本来就是一样的。”
连习道:“对,就象人不能单一地用好坏来分。”
息魄沉默。
连习道:“安门主就是这样。”
息魄道:“别跟我提她!”
连习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而息魄黯然转身,回屋了。
黎明前夕,连习拿起放在地上的木枝,准备离开。
可是,红邪却叫住了他,在这时。
连习道:“红邪姐,我该回山庄去了。”
红邪道:“那也该用点早膳啊!”
连习不语。
红邪道:“谢谢你救了悦儿。”
连习道:“不用。红邪姐,有事吧?”
红邪轻轻叹了叹,道:“你找到他了?”
连习却道:“没有。”
红邪道:“你别骗我了。没有他的轻功,你不可能赶在我前面。”
连习道:“也许我的轻功比他好呢。”
红邪笑道:“就算是,可你视线不好,且你不是一个自负的人。”
连习道:“他到了门边,就走了。”
红邪听着,转声道:“我让厨娘给你准备早膳。”
连习欲语,红善的声音已传来:“祁连山,不能住几天吗?也许你其实是这么想的啊!”
红邪已去。连习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红善笑道:“你不是已经这么想了吗?”
连习不得不一笑,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红善道:“当然,不过,得公平。”
连习道:“那我不问了。”
红善道:“是怕我问的问题太难回答了吗?”
连习道:“你不是承认着了吗?”
红善道:“好,我不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住三四天,行吗?”
连习略思会儿,道:“可这脂粉气太重了。”
红善道:“这是没办法的。不过,你不要担心睡觉的地方。能答应了吗?”
连习道:“我只停留两天。”
红善“嗯”声道:“如你所愿吧。问吧。”
连习道:“进来的时候,我摸到两柱上,刻有章草。能告诉我那些是什么吗?”
红善道:“就这个?”
连习道:“我只摸到七八个字。”
红善道:“那是‘谁没有一个春秋大梦,正是儿女多情时’。”
连习沉浸起来。红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连习回道:“为什么它不是一副对联呢?”
红善道:“因为它不是用来装饰门面的。”
连习道:“是你想出来的吗?”
红善道:“是一个说话经常‘歇’着的人。”
连习随意一笑,道:“那个人一定很怪。”
红善道:“祁连山,你不也很怪吗?”
连习道:“一个人的言行有违他人的思维时,就是怪的。”
红善道:“那你想知道这个怪人是谁吗?”
连习道:“你出一道选择题吧,我不喜欢问答。”
红善道:“好。总共三个人。第三个,剑心门门主戈静,第二,剑肝门,检魂,第三个剑肾门,解志,选吧。”
连习沉思片刻,道:“还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我提到了一个数字。我说,姑娘会第二,那我就选第二个。”
红善不禁嗤笑起来:“你这到底是乱猜,还是----真知道?不过,你确实说对了。不愧是你!”
连习转道:“我想去看看悦儿。”
红善笑道:“如果悦儿的房间你嗅不出来,你可以把你的木枝换成我的手。”
连习淡淡笑了笑,道:“只有两个人的手,我感觉过。”
红善道:“哪两个?”
连习道:“都是我的姐姐。”
红善道:“那我是没荣幸了?”
连习道:“你言重了。我不是神。这一辈子,我要交往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你是其中一个,特别的一个。”
红善道:“真的‘特别’吗?”
连习道:“是。”非常诚恳。
红善二话不说,忙拉住连习的左手,就往悦儿房间去。
连习脑海中只有莫名的无奈。被这双纤美温热的柔荑拉着,他又不由想起了已离去十一年的姐姐'默十妹'。
姐姐的手,那时也是这般地可亲,可柔。
记得每一回,每一回她都是露着动人的笑容,对自己微笑。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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