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第82章


子筋道:“找剑。”
连习不语了。
子筋道:“你……很幸福。”
连习道:“常出海的人,是一个快乐的人。”
子筋道:“是吗?”
连习道:“一波接一波的潮声,就像父亲的声音啊!”
子筋道:“你出过海吗?”
连习道:“没有。”
子筋道:“那你怎么有这么深的感触?”
连习笑了,道:“我去看看方儿。”
仰晓走到廊口时,元略唤来:“夫人!”
仰晓回神道:“你怎么在这儿?贞儿呢?”
元略道:“她也去看方儿了。”
仰晓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元略道:“夫人,您手里拿着什么?”
仰晓叹了叹,道:“红剑……残片。”
元略道:“您说……什么?”
仰晓道:“静儿……死了。”
元略合上眼,又缓缓睁开来,道:“我陪您去吧。”
仰晓沉浸未语。
元略道:夫人,别太难过了。“
仰晓道:“大姐她……又怎么受得了啊?”
二人来到了靳娘房里。
靳娘正开心地逗着怀中孩子。
几个月下来,这是她最开心的几天。
仰晓欲言又止。
靳娘抬头道:“二妹,你怎么过来了?方儿呢?”
仰晓不语。
靳娘道:“二妹,是不是……有事?”
仰晓还是无法说。
元略对靳娘道:“夫人,我来帮您抱吧。”
靳娘愣了愣,将小戈由给了元略,才道:“二妹,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仰晓将包裹递了过去,道:“大姐,你……这是……静儿遗物。”说到最后两个字,靳娘立即打开来!
她震住,面色全然痛下来。
仰晓将事情原委说了起来。
元略看着残片,坐了下来。
怀中的小戈由也盯着它,一眨不眨。
元略一见此形,怔了怔。
------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小戈由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好像要去拿它。
元略有些不可思议。他试着让他够到。然,在小手指接触的那一刹那,却有了“啊啊”的哭声。
靳娘被哭声惊醒,道:“怎么了?”
元略只道:“可能……是饿了。”
靳娘一听这话,神伤道:“给我吧。”
仰晓道:“我去叫奶娘。”出去了。
元略盯着红剑碎片,突然道:“夫人,我想拿去看看。”
靳娘点了点头。
元略小心地把它们包了起来。
时至夜晚。
爱巾合上了门。
连习却坐在桌边,发起了呆。
爱巾见道:“连儿,连儿!“
连习回神道:“怎么了,姐?”
爱巾道:“你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在想什么?”
连习道:“姐,我……没想什么。”
爱巾道:“在说谎。”
连习不禁站起来,踱起了步。
爱巾道:“连儿,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连习停下来,道:“姐,姐……他不是子筋。”
爱巾道:“连儿,你在说什么?”
连习道:“姐,你什么也别问了。总之,你……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
爱巾道:“连儿,我怎么能不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习道:“姐,现在我无法证明他不是子筋。姐,你答应我,不要单独去见他。”
爱巾有些无可奈何,道:“连儿,我答应。”
连习转道:“姐,去睡吧。”扶她到床边。
爱巾却道:“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你搞……糟了。”
连习一愣,看着她,痴起来。
爱巾道:“看我干嘛?”
连习道:“姐,你……身子正在产后,我……不能……可今天……我……”
爱巾道:“连儿,你老惯着我,会把我……变丑的。”
连习道:“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爱巾道:“是吗?那你怎么……还……熬得住?”
连习附到她耳边,语道:“快睡吧。”
另一间房。同样,符贞也道:“你怎么也和连习一样,一整天神不守舍?”
元略笑道:“那是因为你啊!”
符贞羞赧道:“那你还……坐在那儿干什么?”
元略傻了,道:“好美丽的新娘哟!”抱起她,走向榻去。
缠绵过后,她偎在他心上,道:“我们……回家去好吗?”
他道:“给我三天时间。”
她道:“做什么?”
他道:“贞儿,总之,这三天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道:“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他一听,道:“贞儿,别冷漠的生气,好不好?”
她道:“你……什么意思?”
他道:“要生气,就像……就像方才……一样,热情起来!”
她一听,道:“你……想干什么?”
他却是那一句:“天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加了一字。
第一天,他将红剑残片拿给了她看;对她道:“贞儿,你帮我验一下这剑上是不是有----银无痕。”
她愣道:“银无痕?”
他道:“嗯,剑上如果有银无痕,你要暗中帮方儿解去,也许还有小由儿和二姐母亲。还有,你去问问方儿,除了她自己是否还有人摸过它们。如果有,是谁。贞儿,这事除了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不要去接近子筋。”
她被弄得糊涂了,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却只道:“贞儿,你什么也别问,我……爱你。”
她正声道:“那你……你要去做什么?”
他道:“我?我陪陪几位老人和孩子。”
她终于明白了一点,他在保护他们。
而连习也整天守着爱巾,寸步不离。
匆匆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辰时三刻。
符贞靠在元略肩头,道:“剑片上确实有,而且正是静姐手上的那一种。我也问过方儿了,除了了她自己,没人接触过那些残片,至于……解毒,方儿那儿已经没事了,就是小由儿整天被靳姨看着,我暂时不好去做,而晓姨她没有中毒。”
元略道:“子筋没有碰过吗?”
符贞道:“我问了,方儿说,他根本不知道。”
元略道:“根本不知道?这应该……不可能啊!”
符贞道:“难道……方儿在说谎吗?”
元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子筋根本不关心她。”
符贞道:“怎么会呢?”
元略道:“算了。不管他有没有碰过,都并不紧要,贞儿,辛苦你了。”
符贞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元略道:“好好睡一觉。”
她躺下去,他却起了来。
她不问------他有这个习惯,一旦遇到难题,他通常都是在晚上去思索,去解决。
他合上衣,又轻轻替她盖好后,拿起桌上蒲扇,便走了出去,关好门。
独坐院中,摆着扇,陷入了沉思。
恰巧,连习亦睡不着,走来了。
元略起身道:“连弟,二姐睡下了?”
连习道:“可能……还没有。元大哥,你说,潜在山庄这段日子的这个------日没夜出的人是谁啊?”
元略接道:“能让我们这么久才察觉到,那一定是位绝迹高手!”
话落,一个人影从空而泻。
他是谁?
元略道:“十剑者中位列第二,背上一剑鬼啊!”
一剑鬼道:“两位要我出来就不怕那个人知道?哦,我忘了,既然两位能知道我的藏身,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潜伏呢?”
元略道:“那你为什么要藏在山庄?”
一剑鬼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元略道:“我……二弟?”
一剑鬼道:“不愧是智郎!”
元略道:“我……只是知道二弟当初去泾渭合处,取鸣丸,触动了水中清浊,引起……黄河泛滥,死伤无数,是为了救一个人。”
一剑鬼道:“他并非贪图那扇,只要是一个人,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去拿它。”
元略道:“你既已出现,是不是想跟我们说什么?”
一剑鬼不由叹道:“难怪你是他们的大哥!没错,我的确要说些事给你们听。”
元略道:“请说。”
一剑鬼道:“公二单已被乞党党主石枣乞杀死,而石枣乞又已被公啸所杀。公啸——又死在了一个天仙女人手里。”
元略接道:“地点、时间呢?”
一剑鬼道:“碑林。辛丑年六月十八未时至申时。”
元略停顿会儿,道:“几点原因?”
一剑鬼道:“石枣乞杀公二单是为了丑教。公啸当然是一怒之下,为父报仇。至于那个女人则是因为邮堡而杀他的。不过,瞧那女人本意却是想从公二单身上得以偿还血债,而公二单却不巧被石枣乞给……所以她好像就只有……辈债他还吧。还有一点,这女人似乎有了……他公家的血脉。总之,人算皆不如天意啊!”
元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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