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水》第63章


其中一人说:“廖堂主,以后您可就和那十二派的掌门人平起平坐了!”
那个廖堂主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那人说:“山河会一成立,十二派变为十二堂,以前的掌门现在都是堂主了。咱们括苍派又没入山河会,廖堂主您的身份自然是和他们同级了!”
另一个说:“那么山河会这些堂主日后如果再见到咱们的掌门人,不但不会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更得礼敬有加才是!”
廖堂主哈哈大笑,“这话不假!哼,号称十三大派,一个魔教的小毛贼就把他们弄得紧张兮兮成那样子,又比武又结盟的。真是群没用的东西!”
凌花落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却摇头苦笑。
三人聊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时,在远处的路上有一个少女从满地盎然的绿意中走过;她身着洁白衣衫,淡绿色的衫摆与一头如水的长发若风中柳叶般一起飘舞;她身段绰约,步伐盈美,薄丝面纱下隐约可见其脸侧的俏美轮廓;虽然一直看不到她的正脸,但那轻柔娇美的身姿却很引人注目。
少女沿路而行,并没有向茶摊这边走来,只是顺着路继续走向山脚。
而那三个括苍派弟子却似乎像见到了宝贝,眼睛再也离不开那名少女的身影;廖堂主发出一声轻佻的嘘声,另外两个人也蠢蠢欲动。
身边一个弟子嘿嘿一笑,说:“廖堂主,这个姑娘不错啊!”
廖堂主也不怀好意地笑着,“哼哼哼……正闲得发闷,老天就给咱们送乐子来了。走,咱们这就跟上那个姑娘!”
三人起身,跟了过去;凌花落略侧过身,看向他们。
那名少女便觉察后面有人跟随,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三人也停住了脚步。
廖堂主:“这位姑娘要去哪里,让我们陪你一路如何?”
少女没有回话,也仍旧没回头。
一名弟子有些不耐烦,“喂,居然敢不理我们。你可知道你身后这位可是括苍派流竹堂的廖堂主,你这丫头不要不识抬举啊!”
另一名弟子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廖堂主要陪你同路,你应该感到荣幸!”
少女还是不回头;凌花落却在他们身后说:“你们真是无聊!”
三人立刻回头,便看到凌花落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廖堂主见有人打扰,心中顿觉不快,却见到眼前这个少年相貌不凡,英俊轩昂,便觉得心中有些无底,说:“你要干嘛?”
凌花落:“劳烦这位廖堂主高抬贵手,放那个姑娘走。”
廖堂主岂肯甘心就范,“你说放就放?想充英雄,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说话时已拔出剑;其他二弟子也都出剑,便要与凌花落动手。
凌花落气脉略张,稍微用力试运内功,腹部与胸口又是痛感大作,似乎仍无法施功。他暗自叫苦不迭,此刻可真的是虎落平阳了。
廖堂主见他不说话,以为这个少年对自己有些惧怕,心中更觉得意,立刻将剑身一横,“想找死,那就成全你!”便提剑击去!
凌花落向后速退三步,侧身让过这一剑;那两名弟子又左右攻来。
以这三人的武功,凌花落在受伤前连三成的功力都用不上就能将其轻易击败。但眼下他重伤在身,未及疗养恢复便马不停蹄赶来雁荡山区,一身武艺已然无法施展,只能挪动着滞涩的身躯,躲闪着他们的三脚猫功夫。
却在此时那名少女竟回过头;凌花落无意间一瞥,惊讶地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个与初锦岚一样的银白色的弯月印记!
凌花落失口而喊:“初韵柔!”
少女眼中立现震惊之色;而凌花落却在这分神一刹那,步伐没有走稳,眼看三把利剑同时击向自己,已无法躲闪,只好提刀出鞘,咬牙忍痛强运真气,九旋刀法的“旋浪奔潮”一招出手,身体横空急翻的同时一片“啪啪”脆响,三人手中的剑瞬间全被斩断!
三人哪见过如此凌厉的招式,手握断剑站在那里,瞠目结舌地看着凌花落。
凌花落的身体落地时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接着一口血喷涌出嘴;他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看向初韵柔,傻笑着对她说:“呵呵……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呵呵呵呵……”而后“扑通”一声,仰面跌倒。
26 凌花落拜别初韵柔 两母子重逢休宁县 
凌花落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小院子的石板地面上。他的周围满是盛开的白色花朵,花瓣的形状好像少女半张的手掌,在旭日下静静地托起一片灿烂的霞辉。
凌花落小心地挪了一下身子,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却不料身体竟很顺畅,并无半点疼痛的感觉。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到自己的那柄刀正放在旁边的石阶上,他便握在手里。回想自己晕倒前的情形,后来应该是被初韵柔救到这里;凌花落正在暗自庆幸与她的巧遇时,耳边传来一阵阵笛音;那笛音竟似猿猱啼血一般悲惨凄切!
凌花落顺着笛音走出了院子。前面是一条碎石铺成的路面,在树林的荫翳中蜿蜒着通向一堵长满翠绿藤蔓的石墙。凌花落听出那笛音正是从那堵墙后发出的,便顺着碎石路来到石墙下,从旁边一方月形小门走入,来到院中。
院子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池塘,水面上满是荷花盈盈盛开,荷花下的鱼儿攒尾而聚,慵懒地挪动着身躯;在院子的正中央,水榭凉亭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她正手持一根横笛,面向脚下的水面吹奏着。随着阵阵笛音响起,凌花落在隐约间感觉到有一股柔和的内力从笛腔中缓缓荡出;她每吹一个音符,水面上都有被内力击开的涟漪!??如此深厚的内功,就连凌花落都自愧不如!
这个少女,便是初韵柔。
而她吹笛的身影如幽兰般清新柔婉,那幅景象好似绝世的画卷一样令人迷醉;当凌花落走近些时,初韵柔有所觉察,停住了吹奏,轻轻转过头,看向这边;从她的模样看来年纪与凌花落相仿,她肤色白皙,娇美俏丽的面貌似含苞花蕾,明亮柔美的双眸如平湖秋水;绿云扰扰,盈袂飘飘??好一个江南绝色小美女!
初韵柔面色淡然地看了一眼凌花落,又扭过头,不作声响。
凌花落走近水榭,在旁边的石台上坐下,也没有说话。
良久,初韵柔突然问了一句:“我爹是怎么死的?”
凌花落大惊,站起身来,“你,你已经知道了?”
初韵柔站起来,回过身子看向凌花落;他这才看到初韵柔的双眼圈微微泛红,似乎刚哭过。她说:“我在把你带回这里时,发现你身上有我爹的‘明月玉珏’。那是初月谷代代相传的谷主信物,物在人在。若让它落于他人之手,除非谷主死了。”
回想初韵柔刚才所吹的那一声声凄哀的笛音,凌花落这才感受到此刻她心中的悲恸,不禁暗赞着她的坚强刚毅。承受着丧父之痛的初韵柔竟会强忍住巨大的悲伤,而外表却如此平静,若换作普通少女,恐怕此刻早已呼天抢地,痛苦不堪。
凌花落沉声说:“初姑娘,希望您节哀顺变。初前辈为了救在下,在黄山下与西昆仑右使林铮交手,不巧中了他的奸计,结果……”
初韵柔:“西昆仑……暗门相残……果然是这样……”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凌花落:“在下奉初前辈遗命,将那块玉牌带给初姑娘,让您接管初月谷。没想到刚到这里便与初姑娘巧遇。”
初韵柔:“能让我爹出手相救的人,整个武林没有几个。你是谁?”
凌花落:“在下是东海冥水宫宫主凌汀的养子,凌花落。”
初韵柔的眼睛顿时大睁,紧盯着凌花落,“冥水宫的少主?”她上下仔细打量了凌花落一番,看得凌花落浑身都不自在;继而她的神情又恢复平静,“你在对付那三个括苍派的小毛贼时身上有很重的内伤,无法发功;最后强发的那一击,除了暗门的人,确实没有人能发得出来。??姑且相信你。”
凌花落:“在下不敢也没有必要欺瞒初姑娘。”
初韵柔:“那我爹的尸体呢?”
凌花落:“情况非常,此刻初前辈的死万不能让西昆仑知道,否则会对初月谷不利。所以在下已将初前辈安葬在休宁县郊的一处林中,不能带回这里,望姑娘见谅!”
初韵柔点了一下头,而后又转过身,背对着凌花落,“西昆仑的人为何会在中原,又怎会与凌少主结怨?”
凌花落便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初韵柔一直背对着凌花落,不发一言,且面色一直平稳,直到听到自己父亲死时的情景,才略有动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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