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钗》第107章


聂小倩连忙说道:“彼此既有渊源,那不很好么?”
夏梦卿摇头微笑,道:“这渊源不太好,他是家师同门师弟,因为性情暴戾,不守门规,被家师祖一怒逐出门墙,因雨自号恨天翁,隐于西昆仑,说他恨天,倒不如说他恨极家师一人。”
聂小倩道:“为什么?”
夏梦卿笑了笑道:“因为家师最得家师祖钟爱,并传以衣钵。”
聂小倩“哦”地一声,微微颔首说道:“没道理,他总不该迁怒相公这个晚辈呀。”
夏梦卿道:“一样地恨之入骨,他这个人不懂什么叫‘理’,好恶随心,喜怒无常。但是恨归恨,家师在世的时候,他不敢出西昆仑半步,所以,我这个小的,只要不出西昆仑去,他便拿我莫可奈何,如今家师仙逝已久,那就……”
聂小倩忍不住插口说道:“怪不得小倩以前没听说过恨天翁这个人,他从来没下过江湖嘛。相公,现在怎么办?”
夏梦卿道:“很扎手,论功力,我也许可以很勉强扯平。但那没用,怎么说他也是我的长辈,我不能跟他正面为敌。”
望着聂小倩突然苦笑接道:“当然,更不能让他认出是我,所以,也根本别抱着说退他的希望。可是事实上又绝不能让他去帮助大食人他们,否则满清朝廷必败无疑,大汉民族也要跟着沦入水火.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很扎手的道理所在,懂么?”
聂小倩垂首不语,夏梦卿却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又道:“家师谢世至今十多年了,他一直未出西昆仑,我还以为他早已物化了呢!却不料他只是深隐未出,至今仍是不甘寂寞。……”
聂小倩良久才抬起蜂首,道:“相公,无论如何,总该想个对策啊。”
夏梦卿一时没答话,沉吟了片刻才说:“那是自然,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妨暂且按下,等出了困再说,还有别的消息么?”
聂小倩道:“有,布达拉宫既然请得了恨天翁,如虎添翼,实力大增,他们正等大食人的火器,一俟火器运到,他们就要……”
夏梦卿摆了摆手,止住聂小倩话头,道:“这消息是你在被雷惊龙发觉以前所得到的,如今算来已一月有余,事已急在眉睫,我必须想办法阻住他们,不宜再迟,出困的方法如何,你快说吧!”
夏梦卿忧急之色溢于言表,聂小倩当然也知事态严重,不敢再行怠慢,当下想了想,说道:“出困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毁去这天机石府。”
夏梦卿道:“怎么个毁法?”
聂小倩道:“凭功力,谁也没办法,小倩知道这间避尘居内有一处机钮,只消把这机钮一按,天机石府立刻崩裂自毁。”
夏梦卿皱眉不语,半响才一叹说道:“事非得已,为了整个华夏,只好如此了!上人泉下有知,当会原谅夏梦卿大不敬之罪,机钮在哪儿?”
聂小倩道:“小情还不知道,需要找一找。”
夏梦卿呆了一呆,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聂小情嫣然一笑,道:“小情未昏迷之前,听到了雷惊龙和七毒的谈话。”
夏梦卿微微点头,站起身子走入避尘居。聂小倩也跟着站起,扶着石壁走了出来,,柔婉笑道:“一个人找不如两个人快,相公请由左往右,小倩则由右往左,看看谁的运气好,先找到。”
说的也是理,夏梦卿未加拦阻,微微一笑,走向室左,竭尽目力,仔细异常地慢慢往右找去。……
入夜,梵净山万籁俱寂。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儿,梵净山山腹内突然传出一声闷雷般巨响,震得山峰摇晃,树倒石落,随即寂然。
梵净山左近渺无人烟,自然不会惊世骇俗。
远一点的人,虽然隐隐听到了这声巨响,但却不知来自何方,就是知道,也不会老远地跑来看看。
恰好,今夜夜空里乌云成片,偶尔,还闪着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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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为名利你争我夺
西藏这一带,人口本来就稀少,到处是空矿的荒原,起伏的岗峦,黄土飞扬风沙蔽天,地称不毛,难见一丝人烟。
这一日,天方正午,烈日高悬,炎热炙人。
没有云.也没有风,静得像死了…般。
唐古喇山山脚下,那一片连天的干热旷野中,沿着婉蜒山势,正缓缓地蠕动着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像是哪个镖局保的一趟镖,两个骑马的镖头,加上十个推着两轮小车的壮汉,十足的像。
说它像趟镖,可是又不对,保镖有规矩,要把镖局的旗帜插在一辆镖车上,可是这趟镖独无。
难不成这个镖局没镖旗?
保镖,应该有趟子手在前面吆喝,喊出镖局的招牌字号,这趟镖也没有,怪了!
不但没有趟子手在前面吆喝开道,反之,每个人却像含了“枚”一般,除了蹄声得得,车声辘辘外,别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再说,保镖,该走奇林湖西的大道,为什么这趟镖舍弃大道不走,偏走这僻静的小道?
是镖局响亮?镖头胆大?抑或这是捷径?
总之,说它像镖,它又不像,说它不像嘛,它又有点儿像,令人摸不透他们是干什么的。
两匹马,很不错,清一色的蒙古种高头健骑。
鞍上的两个镖头,却令人不敢领教。
倒并非别的,是怪得可怕。
那是两个装束怪异,身材瘦小的老者。望之不似中原人物,鹞眼鹰鼻,肤色黝黑,目眶深陷,开合之间,碧芒闪烁,神色木然而剽悍,像两具僵尸。
尤其扎眼的,是他们四只细小鬼爪般手腕之上,各戴一只金光灿烂的手环,似金非金,不知为何物打造。
他两个的森冷模样儿,望起来还真慑人。
谁说不是?瞧。
十个推车壮汉,汗出如浆,衣衫尽湿,步履缓慢而吃力异常,个个垂头牛喘,疲累不堪。
但,却没一个敢出声,更没一个敢停下来要求休息。
看来,这两个僵尸般的怪老者真没良心,骑马不知步行苦,何况人家手上还多了辆重车。
就凭这么两个人干老头儿,能压得住这十个壮得像牛般大汉,要不是有两下子,而且很狠,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转过山角,一片树林横在目前。
我的天!这何异久旱逢甘霖?
十个壮汉精神大振,二十只眼齐亮,暴射希企喜悦光芒,为首的那名壮汉,头一抬,才想推车往树林走,一眼触及两个老者那隐透阴森的鞍上背影,突然像斗败了的公鸡,没了胆,泄了气,头飞快地垂了下去。
难道说,这两个老家伙就那么不近人情?
天知道!
他俩就像背后长了眼,居左那名老者一抖缰绳,拉偏了马头,他竟要遇林不入,绕道而过。
好没人性的东西。
不!不能一概而论。
居右那名老者倏伸鬼爪,出手如风,一把将居左老者坐骑拉回,随着,抬手指了指树林,他好像懒得说话。
居左老者碧目双翻,冷冷说道:“老二,这批东西不能如期运到,耽误了大事,法王要是责怪下来,你担着,可没我的事。”
那被唤“老二”的居右老者牵动了一下嘴唇,算是笑,却笑得好不阴森,能令人不寒而栗,道:“别净拿法王来压我,你我兄弟由大漠至今,可曾歇过一下腿?惹火儿了我,你干你的,我拍拍屁股回窝里去。”
居左老者细眉一皱,才要开口。
居右老者冰冷一笑,又道:“老大,我真不明白你这是聪明还是糊涂,难得碰上歇息佳所,你不让停脚;累趴了他们,这十辆车你扛?”
居左老者脸色一变,双目暴射碧芒,道:“敢,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居右老者道:“试问,没有他们,这十辆车咱们俩有办法么?别说耽误大事,恐怕寸步难行,连地头儿也到不了。”
这话不错,他比那位有心,也有些人性,说穿了丝毫不值得感谢,他不是为人,是为了东西。
居左老者没得说了,冷哼一声,策马当先入林。
这一来,喜坏了十个推车的壮汉,若不是还想活,准会高兴的丢车大呼大叫;臂有了力,腿也有了劲儿,一阵风般推车进了树林,放好车,立即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骨头都松了。
两个老者也下了马,席地坐下,脸上始终没表情,就生似林内林外全都一样,歇息与否无所谓一般。
不过一会工夫,居左老者缓缓地站了起来。想走。
无奈,那十个推车壮汉像是快死了的瘫痪人,也像没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投有一个动弹。
居左老者看得心头火起,怒叱一声,道:“你们最好知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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