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剑瘦马》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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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到店门口,唐百州又追了上去,叫道:“记住呀,天黑之前准到,你们要是误了时刻,存心要我这二郎神的难看,那时别怪我要骂人!”
那少女扭回头来,微笑答道:“放心,决误不了事的。”言迄飘然自去。
赵文襄不认识这少女是谁?听他们互相交换了这许多话,却听不出个头绪来,只仿佛猜测这少女必是唐百州事先约来的帮手,但唐百州究竟在什么地方认识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
他却是想不出来,待那少女去得远了,赵文襄一把拉住唐百州,笑道:“好呀!,看你不出,什么时候交上如此美貌的女娃娃的,方才怎的尽说暗语,就连给老朋友引见引见也不肯?”
唐百州笑骂道:“亏你还是有家有室的人,见了个美貌妞儿,就像苍蝇见了血一般,真是个大大的色狼。”
赵文襄“呸”了他一口,笑道:“放你一百二十个连环屁,咱不过随口问问,谁就一定要你说出来,你把赵某人也看得太不值钱了。”
唐百州道:“现在别说闲话,时间不早,咱们得赶紧动身,否则,我有小黄马倒不怕,你们跑路的可就惨了。
罗文炳听了,精神陡地一震,道:“是去刁家寨吗?”
唐百州笑道:“咱们除了刁家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这一趟你们尽可放一百个心,如来佛既然已到,那神魔厉奚,只怕要倒个小霉。”
罗文炳是知道神魔厉奚的骇人功力的,惊问道:“谁是如来佛?他真能制得了神魔厉奚吗?”
唐百州匆匆向后急行,一面走,一面答道:“到时自知,现在何用多问。”
三人赶回房间,唐百州便嘱二人去知会刁淑娴,大家赶快换衣准备,立即往刁家寨取解药,夺剑谱。
不一刻,刁淑娴随着赵文襄急急赶了过来,她经过一番思忖,心境已平和了许多,进门便对唐百州道:“我是偷偷离家的人,倘若同你们回去,实觉难以见人,依我看,你们自去吧!我留在这儿静候好音,同时也可以照顾两个受伤未醒的人。”
唐百州一改过去对她的笑闹之态,正色说道:“这怎么成,你去了只对你父兄和刁家寨有益处,他们将来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责怪你?”
刁淑娴不知他话中之意,但她自从遇见唐百州至今,从未见他如此正经的对自己说过话,看起来似乎不能不去,遂也不再多言,柔顺的束扎准备,收拾好身上兵刃暗器,心中忖道:
也罢,是福是祸,好歹我跟你一道便是了。
傅小保连忙也自己准备,在他想,除非他此时伤势未愈,既然已愈,师父岂有不携带他去的道理,哪知唐百州却喝阻他道:“小保,你就在这里守护伤者,这一趟刁家寨之行,不用你去了。”
傅小保讶道:“师父,你老人家什么险恶之处,都肯带我同去,为什么这一趟往刁家寨办理这么大的事,就不肯要我同去呢?
唐百州沉着脸道:“任何人可以去,唯独你去不得,你不用多问,反正不去就得了,这儿也不能没有守护。”
傅小保急得险些哭出来,用一双哀求的眼光,望着赵文襄,赵文襄不忍,便道: “他如今功力已比从前精进许多,你就让他同去一趟,藉此长长他的阅历,有什么要紧呢?”
唐百州不耐地道:“你不知道他自己做好事,如今事未解决之前,他是万万去不得的,好在他杀父之仇已报,刁人杰于他终算有养育之恩,他跟了去,反倒不妥。”
赵文襄自然不解小保做了什么天大错事,见唐百州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人家又是师徒,自己倒不便勉强,只得回头安慰小保,道:“小保,你就听你师父的吩咐,这一次不去也罢,只当你伤势还没好,不就成了?何况,咱们全都走了,这儿单剩两个毒伤未愈的病人,也是不便,你一人留守此处,责任也是很大的。”
傅小保心里难过万分,然而,师命难违,只得含泪垂首,不敢争辩,在他心中忖想:只恨崔易禄未能醒转,如能得他代自己来求情,凭他与粱承彦师伯的关系,谅来师父是不便拒绝的。
唐百州和赵文襄、金面佛罗文炳以及刁淑娴四人,各带兵器,略进了一些点心裹腹,临行之前,又将傅小保唤到眼前,嘱咐他道:“咱们此去,至迟天明以前,便能回来,方能赶上替两个受伤的人解毒,我虽喂过他们不少珍贵药物,但尚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们内腑,多延一些时刻,准备万一时间上不及,用着临时护命之用。现在我把小黄马留给你,小黄马脚程快,天明之前,你如看咱们还未赶返,立即骑了小黄马迎上来取药,千万记住。”
傅小保应了,眼看着唐百州四人步出客店,各自伏腰施展轻功,直奔大巴山刁寨而去。
第二十八章 蟠桃大会
不提傅小保黯然返房,单说唐百州等四人疾驰如飞,俱都施出全力,一路上毫无停留,直扑刁家寨大寨,这一路有刁淑娴同行,更不会再遇上什么明椿睹卡,何消两个时辰,天色尚未全暗,便已抵达刁家寨大寨之外。
唐百州稳住身形,回头对赵文襄等三人道:“今夜之行,咱们全是药引子,出手不出手?
尚难一定,赵兄、罗兄请由左方进去,咱们两人从右方进去,以大寨演武厅为碰头的地点,我未现之前,大家最好不要现身。”
他分派之后,又附在赵文襄耳边嘀咕了半晌,俨然是此行的总指挥,赵文襄和罗文炳固然无甚话说,点头答应而奋勇当先。刁淑娴却见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提,口中“咱们,咱们”,好像亲热得很,不由得脸上一红,低声道:“唐大侠,我是刁家寨叛徒,实觉不便露面出手,我就在左近等候,唐大侠一人进寨,或许反倒方便……。”
唐百州不待她说完,笑道:“我的好姑娘,现在不是害羞闹客气的时候,我要他们分守,留你在此,原为了一句话须对你说,不知你可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呢?”
刁淑娴芳心一跳,羞怯地道:“唐大侠有什么吩咐,尽请直言。”
唐百州突地面色一沉,慎重地道:“今夜之会,关系令尊及刁家寨生死存亡,你和我在一块,可以见机行事,对令尊实大有益处。只因令尊近年极力扩张刁家寨势力,虽有争霸武林之心,却尚无残杀暴戾的恶迹。今夜来此的武林前辈,除了必须惩处几位恶迹绰着的魔头之外,对于令尊,均有成全之意,但令尊性刚而烈,或许一时下不了台,做出什么令人惋惜的傻事来,是以我才特地请你同行,必要时,还得由你出面劝解劝解,使他能放下屠刀,革心洗面,你可了然我的心意吗?”
刁淑娴听他如此慎重,并且这么关切成全,心里好生感动,连忙点头应诺,说道:“多谢唐大侠如此顾全,我就依你的话去做了。”
唐百州笑道:“何用谢我?我要不是为了你,也懒得管你那倒行逆施的爹爹了。”
一股浓厚的羞意,化作两朵红晕,涌上刁淑娴的两颊,但未容得她再有第二个羞惭的举动做出来。唐百州早已探手一带她的襟角,顿脚越过刁家寨寨外矮墙,流星一般扑向寨内,她只得也跟随着闯进自己的家院。
她此刻心情,比傅小保重返大巴山时又自有许多不同,恐慌之中,带有几分羞怯,同时心中还得转念,不知唐百州所说的武林前辈是谁?他能制得住武当道士谌度才和神魔厉奚吗?
如果爹爹不肯听信自己劝解,那时又该么办呢?
短短一段路程,转瞬之间,已在她思忖之中越过,唐百州领先欺身掩到大寨前厅,向刁淑娴做了一个手势,紧了紧背上“玄铁锈剑”,身形一翻,跃登东南方一座房顶,但未见他长身,便已缩隐在檐角之下,招招手要刁淑娴也跟过去。
刁淑娴莲足斜跨,使了一招“乳燕斜飞”,莲尖搭上瓦面,娇躯却倒悬而下,一收腿,紧挨着唐百州侧躲了进去。
她一缩身回进檐角,才觉得这屋檐斜翘的风角之下,竟然这么狭小,自己娇躯一退进去,便和唐百州紧紧挨着,连一寸多余的地方也空不出来。最可恨的,那唐百州缺德鬼,似有意似无意探出左臂,揽在刁淑娴纤腰之上,将她又向怀里搂进一些,刁淑娴活了三十郎当岁,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紧紧揽在怀中。她只觉混身一阵燥热,扭动一下腰肢,要想离他开一点,却听唐百州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你瞧那边,好戏已经开锣啦!”
刁淑娴忙抬头望去,原来这檐角正对大厅正门,相距二十来丈,远远已能将厅前情景,尽收眼中。
这时候,大厅四周一片明亮灯火,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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