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垒情关》第85章


争。他的庄院广厦近百,称为铁城寨,除了他吴姓的家族外,不住外姓。当然寨内也住有不少外姓人,但这些人如不是他的奴仆,便是他的佣户、长工、伙计等等。在附近州县中,提起德安府吴家,可说妇孺皆知,颇获地方人士的尊敬。 
开封荣记车行在德安设有站,但车不投站却投铁城寨,可知两位自命不凡的姑娘,已知道危机迫在眉睫,不得不找地方托庇了。 
铁城寨四四方方像是一座城,东西长南北窄,寨墙高有三丈,比府城的城墙还要高,外面建了壕。南寨门的门楼十分壮观,以飞桥架在三丈余宽的壕上通行,有警时拽起飞桥,断绝内外交通。德安府地近洪山,而且西北一带又是山区,经常有匪徒成群结队打家劫舍,因此各地村落必须自建武装保家卫乡,所以称寨堡理所当然。 
夺命飞环保护着两位小姐光临铁城寨,受到吴大爷热诚的欢迎。原来吴大爷与蔡东主是知交好友,自然受到热诚欢迎。 
林华在庄丁的指示下,将车驾人车房,自有庄丁伺候招呼,他带了自己的包裹,随着一名庄丁至马厩右方的厢房安顿,与那些庄丁伙计住在一起。 
已经是未牌正末之间,天色尚早,送他入房的庄丁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壮年人,粗壮结实相当豪爽,将他的包裹向床上一丢,笑道:“井在院子里,很方便,洗漱事项自己来。我叫冯四,就住在你的右邻房。管事的王二爷已经交代过,你有事可以找我。有关食宿的事,我会关照你啦。” 
他取了面巾与洗脸用的皂角饼向外走,笑道:“冯四哥,你这庄子真神气,坚牢着哩,三五百个土匪流寇,休想打贵寨的主意。天色还早,我能到各处走走吗?” 
冯四陪同他向院子里走,一面说:“这个自然无妨,但你得记住,中间以北一带是正宅,是主人的居所,不是贴身的人,是不许接近的,更不用说乱闯了。东西一带你可任意走动,切记不可登上堡墙以免误会。 
西面的广场两首,槐林深处建有亭台石几,是咱们这些哥儿们消遣的地方你可以到那儿走走,结交几个朋友聊聊天,岂不甚好?” 
“承教了。”“兄弟有事到后面走走,等会儿再来招呼你找些食物填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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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在屋檐下竟然不低头 
“四哥请便。”他客气地说。 
洗漱毕,换上一身青衣,他信步向西面的广场走去,有意无意地打量四周的情势,暗中留了心。 
转出一条巷口,到了广场边缘,看到一个大汉指挥十余名庄丁,正冒着大汗挖土栽设梅花椿叱喝声不绝于耳。一旁背手站着一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少年人,生了一双流光四射的眼睛,像在监督庄丁们工作。 
他悠闲地走近,心说:“椿径小而间隔大,练的人得冒不少风险呢!” 
蓦地,少年人转首瞥了他一眼,招手叫:“你,过来,别闲着。”他一怔,举步走近招呼笑问:“叫我有问……” 
“帮他们搬椿,快,要赶工。”少年人叫,眼睛根本就没向他注视。 
他明白了,原来这小娃娃以为他是庄里的长工或奴仆哩!看了少年人那骄傲的嘴脸,他大起反感,冷笑一声,扭头便走,脚下故意踏得重重地。 
少年人被脚步声所吸引,扭头一看,不由怒火上冲,急急跟上大喝道:“站住!你聋了不成吗?” 
喝声尖厉,可知这小子必定因为他抗命而大为光火。他泰然转身,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冷冷地怪笑一声。 
其他正在做工的人,皆停工向他们注视,眼神中明显地流露出惊奇的表情。 
少年人更是怒不可遏,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尊心受到空前未有的打击,忘了询问对方这种不寻常举动的原因,忘了一切,猛地冲上伸手就是一耳光抽出,口中骂道:“你这该死的畜生!” 
他被骂得无名火起,猛地欺近,右手架住了来掌,五指疾收,擒住了少年人的脉门一扭,用了三分真力。 
少年人做梦也没料到他敢回手,措手不及,“哎”一声尖叫,乖乖转身。 
他左手一勾,勒住了少年人的咽喉,吼道:“你这厮无礼已极,开口乱骂举手乱打,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嚣张,那还了得?要是在外面碰上你,我恐怕要拧下你的脑袋做夜壶,你给我滚!” 
最后那个滚字,像是半空里响起一声焦雷,在雷声中,他将少年人向左一扭一摔。 
少年人侧身翻倒,连滚两匝。 
做工的人全都大吃一惊,指挥壮丁的大汉大骇,奔牛似的冲到,火速伸手急扶。少年人并未受伤,狼狈地站起尖叫:“抓住他,先打断他的狗腿,反了!反了!” 
大汉应声冲向林华,叱道:“你这畜生祸闯大了……” 
林华扭身出腿,勾住对方伸来的手一带。 
“砰”一声响,大汉爬下了,挣扎着爬起厉叫:“王八蛋,我宰了你……呃!呃……” 
林华正等他站起,给了他两拳头,捣在小腹上如击败革,大汉怎受得了?摇摇晃晃抱着小腹一声哀叫,旋转着栽倒爬不起来了。 
少年人恰好赶到林华身后,飞脚疾踢林华的海底要害。 
林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右闪、旋身、出手、喝声“躺!” 
他的手抬住了少年人的腿弯,向上一掀,少年人怎能不倒,站立不牢仰面跌了个手脚朝天。 
他跟上,一把抓住少年人的领口上提,两个指头扣在少年人的咽喉上,怒叫道:“你再撒野,不死也得成残废,我可没那么大的耐性和你们小孩子玩。事不过三,我已经让了你两次了,娃娃。” 
他突听到身后传来了衣袂飘风声,更听到了迫至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将少年人推出丈外,大旋身扭腰来一记“怀抱琵琶”。 
妙极了,正好,手架开劈背心的来掌,抱住了一个女娇娃。 
双方太快,接触如电光石火,封招出招出乎本能,无暇多看多想。 
香风入鼻,暖玉温香抱满怀,他才发现是一个身穿水湖绿劲装,刚发育齐全,浑身喷火曲线玲珑的年轻女郎。 
他火速放手,跃退八尺。 
“砰”一声响,推出的少年人倒地。 
“哎!”年轻女郎同时惊叫着后退。 
他所到处,恰在少年人的脚旁。 
少年人急疯了,也怒疯了,见有机可乘,躺在地上抓住机会双腿绊住他的左脚猛地一绞。 
他屹立如山,纹丝不动,俯身伸手抓住了少年人的一双脚,怒叫道:“第三次了,我可不饶你……” 
“住手!”年轻女郎花容失色地急叫。 
他扭头冷笑问:“我为何要听从你的?我已让他两次了。” 
“且慢动手,此中有误会……”女郎走近急叫。 
“在下对这位小娃娃打人骂人可没误会。”他冷笑着说。 
“你是不是替蔡姐姐赶车的人?”女郎问。 
“不错。” 
“哦!大概舍弟误认你是敞庄的人,所以有此误会,可否先放了舍弟再说?妾身这里向你道歉。”少女敛衽行礼、宽心地说。 
他将少年人的双脚放了,苦笑道:“令弟这种对人的态度,迟早会自食苦果的。” 
“你可是叫宗三?听夺命飞环说,你是真人不露相,将不戒魔僧丢下龙背港,救了两位姐姐的人……” 
“我只是个赶车的,也没救过什么人。不错,我叫宗三,但却不是蔡家的奴才,你们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今天我不想和你们计较,希望你们少找宗三的麻烦。”他冷冷地说完,扭头便走了。 
“宗三……”女郎急叫。 
他头也不回,懒得理会,女郎大概发觉不该直呼他的姓名排行,而且也不知该怎么叫才好,他的身份不是庄中的奴仆,但一个车夫的身份确也不配称爷字辈人物。 
少年人已经爬起来了,变色问:“姐姐,你说他将不戒魔僧丢下龙背港?” 
“我听夺命飞环说的。”女郎答。 
“我不信。” 
“不信何不去问夺命飞环?” 
“我去问蔡家姐姐。” 
“她两人正与爹商量要事,两位管事正带外堂信差候命出发送信。” 
“好吧,我们去问问夺命飞环好了。” 
林华折入槐林,到了下人们休息消遣的一座凉亭。这时正是农忙时分,庄中大多数人手皆在外面的高粱地里忙,天色尚早,这一带根本不见有人休息。 
他看到亭中坐着一个灰衣人,倚坐在亭柱下,背向亭口,身旁搁着一根拐杖。距亭还有五六丈,便嗅到了酒香。看背影,是个驼子,一头灰发乱糟糟,年纪不小了。 
驼背老人似未发觉身后来了人,举起酒葫芦连喝数口,放下葫芦突然自言自语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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