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沈胜衣》第30章


慕容孤芳笑道:“这种酒的确也只有在水云轩才能够尝得到。”她接着解释道:
“这种酒乃是名师酿造,本来不多,现在更所余无几。”
白玉楼大笑道:“看来我这个人的口福真还不差。”慕容孤芳陪笑道:“酒菜尚未沾唇,白大人焉知是否好东西?”白玉楼道:“色香俱全,味还会差到哪里?”连随问道:“此件事了后,什么时候你再请我们到这里开怀一醉?”
慕容孤芳道:“难得白大人这样赏面,一会儿我一定交代太白轩各人知道,那么即使我不在,白大人什么时候到来,在太白轩也一样可以享受到同样的美酒佳肴。太白轩雇的乃是南北名厨.像这样的酒莱,虽不是绝世难寻,也不是随便能够吃得到的,所以我话尽管说得夸口一些,倒也算不得言过其实。”接着一笑,摆手道:“请!”
白玉楼立即举起筷子,一面道:“人在江湖,不拘俗礼。”风入松亦不客气。
痛尽一杯,白玉楼倏地吸了一口气,道:“可惜。”慕容孤芳忙问:“是否色香虽全,味道却不佳?”
“非也。”白玉楼摇头道:“这样精美的酒莱我还是首次吃到。可惜我们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所以酒莱虽然精美,却不能够开怀畅饮,难免就大打折扣。”
慕容孤芳盯着他,道:“风闻白大人一向豪气千云,现在却这样放心不开,那件事情,毫无疑问,势必很严重的了。”
白玉楼不由颔首。风入松同样大感奇怪,脱口问道:“对了白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楼只是一声叹息。慕容孤芳柔声说道:“白大人且将事情说出来,若是有用得着慕容世家的地方,亦只管吩咐。”
白玉楼道:“事情与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美味佳肴当前,莫教冷了。”他杯筷又再举起,慕容孤芳却摇头道:“白大人有事在心,不能够畅饮,我这个做主人的又如何能够开怀?”
白冰插口道:“爹是担心我被红梅盗劫去。”
慕容孤芳一怔道:“红梅盗?”风入松亦接问道:“是哪一个红梅盗?”
沈胜衣反问道:“难道江湖上有很多个红梅盗?”
风入松一怔,目光落在白冰的面上,忽然道:“老夫明白了。”慕容孤芳竟问道:
“老先生明白了什么?”她其实就是红梅盗,然而她现在却装成毫不知情。
风入松冷然一笑,反问道:“姑娘难道不知道红梅盗的行事作风?”
慕容孤芳呻吟道:“据这个红梅盗出道以来,劫夺的都是绝世无双之物。”这句话出口,她恍如有所醒悟,目注白冰道:“白姑娘国色天姿,亦绝世无双。”
白冰苦笑道:“就算是真的,我可是一个人。”白玉楼亦自道:“人总是会老的,冰儿纵然怎样美丽,随着年华老去,美丽亦会消逝。”
风入松颔首道:“不错。”
白玉楼叹息接道:“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风入松听得说,不禁亦叹息一声,若有同感。慕容孤芳忽然道:“也许红梅盗已经找到什么妙法,能够将一个人美丽的容颜保留下来。”笑容一敛,又道:“要使一个人永远停留在一个年纪实在很简单。”
白冰奇怪地问道:“姊姊你难道有什么妙法?”
慕容孤芳道:“一个人生命结束了,年纪自然也同时停顿了。”
白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慕容孤芳接着又道:“也只有将一个人的生命结束,才能够随意以药物处理,将他的容颜保留下来。”
风入松接口道:“有关这种记载,老夫也读过不少,红梅盗若是真的要将白姑娘的绝世容貌永远保留下来,相信也只有用这个方法。”
白玉楼厉声道:“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风入松冷然一笑,道:“未知白兄有没有收到红梅盗的帖子?”白玉楼道:“已经收到了。”风入松道:“上面写着什么?”
白玉楼道:“只有我女儿的名字。”
风入松沉声道:“那么白兄得当心了。”一顿又说道:“这个红梅盗据说从来都未曾失过手。”
白玉楼冷冷地道:“这一次却要例外。”
“白兄武功高强,据知未逢敌手。”风入松淡淡地一笑。
白玉楼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便是我这沈兄弟,也不敢夸言无敌。”
风入松道:“然而白兄却也不能不承认,沈兄到现在为止仍然是所向无敌,而且机智过人,屡破奇案。”白玉楼大笑道:“想不到风兄远处大理,也知道我这位沈兄弟的威风。”风入松笑道:“现在沈兄既然就与白兄在一起,红梅盗又何足惧哉,换转我是白兄,又何妨开怀畅饮。”白玉楼一怔,又复大笑,道:“风兄说得是,我现在若是仍然将红梅盗放在心上,岂非就等如瞧不起这位沈兄弟?”风入松道:“可不是该罚一杯!”
“该罚该罚!”白玉楼斟下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风入松举杯转向沈胜衣,道:“老夫也敬沈兄一杯,只祝沈兄再显威风,将那个红梅盗手到拿来。”
沈胜衣举杯道:“但愿不会辜负老前辈的厚望。”
两人对饮一杯,意犹未尽,相顾大笑。慕容孤芳心中冷笑,却不动形色,也没有说什么。
白玉楼道:“况且我们现在正在快活林中,那个红梅盗谅他也不敢轻视慕容世家的规矩,在快活林中生事。”
风入松点头道:“否则他便得随时准备挨那位方朋友的快刀!”方重生淡然一笑,道:“我的刀已准备好的了。”慕容孤芳接着说道:“红梅盗若是在快活林生事,慕容世家当然绝不会袖手旁观。”
白玉楼笑顾慕容孤芳,道:“我们这边有许多高于,他红梅盗再说也不过是一个人,又焉敢轻举妄动?”
慕容孤芳道:“红梅盗若只是一个人,又焉能够做出这许多事情?”白玉楼道:
“他若非不是一个人所为,更就不足以惧。那么一来,目标增大,单打独斗,更非我们的放手。”
慕容孤芳道:“只怕他斗智不斗力。”白玉楼道:“我这位沈兄弟智勇双全。”
慕容孤芳道:“红梅盗曾经私闯禁宫,在禁卫重重之下,窃走一双碧玉瓜。”
白玉楼道:“我这位沈兄弟,亦曾经一夜之间,抓住了巨盗白蜘蛛。”
慕容孤芳道:“胜败在目前未免言之过早。”白玉楼奇怪地盯着慕容孤芳,道:
“姑娘对于红梅盗似乎特别有好感。”慕容孤芳道:“这大概因为‘红梅’二字女人味道颇重。”
白玉楼沉吟道:“红梅盗到底是男人抑或女人,目前倒也仍然是一个谜。”慕容孤芳道:“以我看,应该是一个女人。”
白玉楼道:“女人哪来这种胆量?”慕容孤芳笑笑道:
“白大人原来也瞧不起女人。”白玉楼道:“岂敢只是我到此为止所见到的女人大都是胆小畏事。”慕容孤芳微喟道:“总有例外的。”白玉楼道:“正如姑娘就是。”
慕容孤芳道:“我平日也是畏事得很。”
白玉楼道:“不见得,看姑娘方才我便已知道姑娘乃是女中丈夫,不是寻常一般可比。”
慕容孤芳道:“比孤芳胆识更胜的女人相信也不少。”
白玉楼哈哈大笑,道:“姑娘始终认为那个红梅盗是一个女人。”
慕容孤芳一笑颔首。白玉楼笑接道:“我实在有些怀疑姑娘认识那个红梅盗。”
慕容孤芳道:“幸好不认识,否则就知情不报一罪,孤芳已承担不起。”一顿笑接道:“我倒想与白大人一赌。”
白玉楼道:“赌什么?赌那个红梅盗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慕容孤芳道:“不错。”
白玉楼又问道:“赌什么?”同样三个字,意思却有异,这一次,他问的当然是赌注了。慕容孤芳道:“就赌这个快活林如何?”此言一出,非独白玉楼为之一呆,就是沈胜衣、风入松、白冰,无不觉得意外。这个赌注也未免太重。方重生却无动于衷,这因为他知道慕容孤芳只会赢不会输。红梅盗本就是慕容孤芳,本就是一个女人。
在白玉楼他们来说,这当然仍是一个秘密。白玉楼一呆,苦笑道:“这个赌注可真不轻。我实在怀疑姑娘已知道答案,必胜无败。”
慕容孤芳噗嗤笑应道:“若是如此,这就不是赌,是骗了。”
白玉楼道:“快活林的价值,姑娘应该比我清楚。”
慕容孤芳接道:“要赌就赌一个痛快,若是百两千两银子的赌,岂非又要让白大人笑我们女人小家子气?”
白玉楼苦笑道:“姑娘豪气干云,佩服之极,这样一赌,却是教我伤透脑筋。我却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够与这座快活林相提并论。”
慕容孤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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