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第49章


怪人一听此言,亦是一楞,但旋即听他阴阴轻笑—声道:
“红黄蓝白黑紫玄,东南西北中巡驿!”
笑弥陀一闻此言,突地胖肚一缩,俯身道:
“南方旗主,参见总旗主!”
“总旗主?”
中原一剑原厚与南江大庄主江麒迷惑了!来人身分竟然是秘帮的总旗主?心中可就在盘算了,对笑弥陀,他们是知之甚详,然而这位神秘的总旗主,他们却是甚为陌生,也未听说过,现在面对着这个怪人,真是莫测高深! 
好在江湖人有一种特性:知己知彼,当然可以打有把握的仗,即或是不知彼,遭遇上了,也得挺起来,何况人家是打上门来的!
在盘算中,看不出对方是谁,但亦绝不能示弱!
南江江麒,突地向怪人一抱拳道:
“阁下突入敝庄,不知何事?”
怪人阴阴一笑道:
“践约!”
江麒一听,疑惑的蹬着怪人!
怪人又是一声阴笑,这声阴笑,却突然使全场之人听来如寒冰刺骨般的难受!只听他继续道:
“江老庄主昔日和我帮有个约定:永不插手有关背叛一帮之事;而于前些日子,竟然与本帮敌人联手,毁了我们的北郊密舵,近日竟然又背约将人质接回。本帮主上决定,自南江开始,先向五府开刀,由本人亲主其事I” 
谈至此处约略一顿,扫视了一眼全场,奇异的道:
“江洋老鬼怎地不在,请他出来受死吧!”
轻描淡写的这么两句话,听在江麒与中原一剑原厚耳中,何止是狂傲、自大!
但是人家既然是明面的来挑战了,五府世家可不能不注重礼数!
江麒强忍满腔怒火,向怪人道:
“贵帮劫人迫订的契约,能算数吗?就是算数,合理吗?阁下既然如此讲理,那么就摆开吧!”
“摆开? 就凭你? 还是找江洋老儿来罢!”
怪人不屑的口吻,直使江麒大是愤怒!只听他洪声道:
“家父业已退出江湖,南江府一切由江麒主持,阁下尽管冲着我来,南江府是不畏强粱权势的!”
怪人鄙夷的哼了一声道:“天下世间,强者生弱者死,什么合理不合理,只要是有违本帮的人,是逃不掉的。既你如此说法,那么是你自己了结呢,还是听由本帮处理?”
听他的口气,好像南江府已经是他俎上肉、刀下鬼一般的会听他摆布了!
江麒不由得敞声大笑,声震长空,久久始停,一整脸色向怪人道:
“阁下可听说过,五府世家在江湖上,可曾任人宰割过?”
怪人又是一声鄙夷的一笑道:
“本帮前些日子,不就是曾宰割过五府世家吗?哪一家敢反抗过呢?”
江麒却亦毫不示弱的道:
“可是怎地现在五府世家不理会你们这批见不得天下武林面目,狗仗官势的武林败类了呢?阁下知道吗?”
怪人一听,顿时语塞,然却冷冷的道:
“那不过是主上一时想利用你们,现在吗?就是你们不听指挥受惩罚的时候到了!”
中原一剑原厚,却突于此时插嘴道:
“就凭你这见不得人,故作神秘的无名小卒?”
怪人一听此语,突地一声长笑,阴柔的起自口中,如线牵般直射入中原一剑原厚的耳中。中原一剑原厚顿感头胀脑炸,赶紧吸气运功,始抵挡得住,然而耳中却仍旧似受针刺般攻击,大起惊心!
长笑一停,怪人向中原一剑原厚道:
“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个无名之辈的滋味?”
这可是真的挑上了,中原一剑原厚,生为武林人,能不接腔吗?接腔后,能不干吗?这是没二话可说的。
中原一剑原厚,真正的是一句话也不讲,一剑指向怪人露在外面的双目,剑似闪电,人如雷奔,堪堪剑尖与眼球接触的时候,才见怪人头—偏,剑贴左脸削过,而怪人的那钟形的斗篷,却如一个渔网般向外无风自撒,飒飒声中,一股无形的劲气,将中原一剑原厚,生生的刮向后面,退了两步,那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步! 
中原一剑原厚,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怪人怪招怪劲,不由得大为震骇!
但,就凭他中原一剑原厚,能够就在一招甫接之下,败下阵来,而不敢再向前吗?
不!姜当然是越老越辣,可是在它被锅里的沸水一煮后,不但没了辣味,反而是啥意思都没有,真正的是难吃已极。
中原一剑原厚,虽然是块老姜,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却也正不知如何是好!
但已不能不如何!只见他清癯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红云,一招就败,谁也受不了!何况他是中原府的二庄主。
竹剑如灵蛇般已卷向了怪人!
可是怪人却在此时,向后倏退一步,让了中原一剑疾劲的一招,口中揶揄的道:“怎么样,有名有号的江湖人,我这无名小卒的滋味如何?”
话未落,屏风后已转出了以江麟为首的一批人,双方暂时一停!
江麟却急步向江麒面前走去,走至江麒处,轻轻的向江麒附耳急促的讲了几句话!
江麒边听边耸耸眉,最后向初进来的一个矮小老人望去!江麟讲完站于一旁,江麒却突然向怪人道:
“贵帮人已到齐,阁下究是如何对我南江府?划个道出来如何?”
怪人一听,扫视了南江府此时在场的南江兄弟江麒江麟与中原一剑一眼,突地奇异的阴声道:
“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本人就实在向你讲,南江府若仍旧听命本帮,一切如旧,否则呢?……”
“怎么样?”
江麒不以为意的道:
“屠庄!”
好狠的心肠,好毒的话语!
按理,听到这话,大庄主江麒,当是怒害满面,挺身扑斗才对,但偏偏出人意外。
大庄主江麒,竟然一反常理,轻松的,心平气和的笑了!笑得好神秘!
此种情形,就连中原一剑原厚也认为太过反常,可是当大庄主江麒,悠悠的,向怪人讲了下面的一段话后,中原一剑原厚的身形移动了,移动到同大庄主与二庄主成了个并排!
只听大庄主道:
“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江湖无名之辈,你可听说过南江府在百年间,有谁敢对着它说一句屠庄的话?”
怪人甚是桀骜的阴阴道:
“本人就第一个做给那些江湖上有名有姓,叫得响字号的人们瞧瞧!”
就在这句话尚未落之时,怪象忽生,怪人蓦然感到脚下的石底,突似大海中狂风里的一叶扁舟般,向下陷落。待他灵机忽触,顿脚腾身时,石底竟如棉絮般'奇+书+网',软绵绵的毫不着力。他立刻双掌下压,本想借力蹿身,谁知脚下四周竟然空荡荡的毫无阻挡,反而使地面加速了下落之势,哪里生得出一点反弹之力?怪人这才大惊失色! 
同时他的耳中,传来了身后密帮人员的惊慌失措呼叫声,更可恶的是那头顶上,蓦然有一股疾风压顶而至。当他抬眼看到原来是那进门处的大石屏风,轰然压下之时,怪人不由得大为惊懔。但他却仗恃着本身的艺业,急欲向前腾起,扑击江麟江麒,但就在这一瞬之间,面前已是黑洞洞的不见天光,头上屏风,已然倒下!而密帮所有人员,统统掉落在一个黑洞洞的地底方室里。 
怪人在下落之时,险被石屏砸个正着,若非他见机得快,此时不被砸个脑浆迸流才怪!
因为在他手触石屏之时,入手冰寒,始知此一黑色屏风,竟然是海底石钢!是以他只好死了击石冲出的念头!
他自付能击穿二尺以内的坚石,可不能击跨五寸石钢,脚已落地,顿时传来了呻吟呼痛之声!
“刷!”一缕火光起处,一个中年汉子手中,多了一支火折子!
怪人一见,扫瞄了—下地底情形,颓然坐于地上,向笑弥陀道:
“大和尚,我们总算有缘!死也死在一起,只是有点窝囊,竟然死在南江府的机关削器之下!”
笑弥陀却仍是一脸浓笑,道:
“总旗主何出此言,待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南江府还不依然是被屠!”
“对,对!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
“来啦,动手啊!”
“老子出去,必宰他个鸡犬不留!”
“哼!鬼儿子!我不放把火烧他个净光才怪!”
汹汹的人声,震得室中嗡嗡不停,功力差的已是耳鼓生痛了!
那急性的人,业已举掌齐施,击向了四处石壁!
怪人却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对众人一概不理!
掌击石壁之人,击打一圈,非但未闻崩裂之声,且感到剧战三百回合,亦用不了那么多力气,双掌生痛,已有三人双掌肿得老高,慢慢的已感到痛彻心肺了!
渐渐的,人声寂静了!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坐了下去。
怪人向击打最力的三人道:
“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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