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鼎记》第67章


但由于节节胜利,众军士气甚高,他依然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皇太极出战候大胡子,依然白盔白甲,骑着白马,不过他放下虎枪,而必用双刀,以力战候大胡子的双锤。
清晨,满洲军与明军摆开阵势以后,皇太极首当其中,第一个与候世禄交锋。
候世禄眼见皇太极单骑来到跟前,立刻拍马上前。
他抡起双锤,如流星赶月,呜呜生风,他时而抡起左锤朝皇太极天灵盖砸去,时而又抡起右锤直奔对方的前胸。
皇太极挡右架,刀与锤相撞,溅起片片火花。
两人交战了数十个回合,候世禄开始有些气喘。
这时皇太极转守为攻,挥起双刀,寒气逼人,六十四路刀法施展出来,只见刀光闪闪,如瑞雪纷纷,顿时只见刀光不见身影,逼得候世禄只有招架之功,无片刻还手的机会。
皇太极越杀越猛,一会儿来一招“金龙张口”,一会儿又一招“叶里藏花”时而又是“海底捞月”再而“刀劈华山”。
最后,皇太极把候世禄逼到一处水洼子,候世禄的马顿时陷进泥坑。
候世禄见无路可走,便陡然跳下马去。
“嗖!嗖!”就在候世禄跳下马的片刻,皇太极猛然弯弓搭前,射中候世禄的咽候,名噪一时的朝廷太将中箭败阵,倒在乱泥塘。
明军的左右卫队,见主帅落马,立刻蜂拥百上,几个候世禄的亲信跳进泥塘把扶起,趁候世禄尚有一口气,便把他架上马,拨马回城。
车夫赶着篷车,到了太子河北岸的芦苇丛。
忽听背后人喊马嘶,自觉情况不妙,就掀帘对梨花递了个眼色,示意把皮廷相丢在芦苇里,改道更辙。
梨花本来就惦记着沈阳的战事,不愿离开沈阳,她见车夫递眼,就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
于是车夫把昏昏迷迷的皮廷相拖下车,丢在芦苇丛里边忙挥起鞭子,朝太子河下游赶去。
皮廷相醒来时,夜幕已临,远处的狼群嗷嗷叫着,似乎在吆喝着自己的同伴去觅食。
他从惊恐中爬起来,朝河岸走了半里光景,来到一片坟墓地。
他狐疑地正朝前走,忽然坟堆处冒出三个大汉,未等他他弄清东南西北,就被蒙面捆上,不一会儿涉过河,被推进满洲兵。
这时,努尔哈亦正坐在牛皮大帐里审问辽阳城内的一个军士。
皮廷相被推进帐内,解下绳子。摘去蒙面毡,对着明烛,一时愕然。
“皮总兵!”
受审的军士望着皮廷相,身上一哆嗦,身不由己地脱口叫道。
努尔哈亦听到叫声,仔细地朝皮廷相盯了两眼,随之下座,把皮廷相让到右边的座位上,笑道:“久闻大名,想不到竞在此相会!”
努尔哈亦的客气,礼节,感动了皮廷相。
他屁股刚着木凳,又连忙站起牛眼珠子一瞪,慌忙施礼道:“多谢汗王赐座!”
努尔哈亦见皮廷相很随和,就把手一挥,对侍卫道:“拿酒来!”
不一会儿,侍卫把斟满的两碗白酒用托盘端上,努尔哈亦端起一碗递给皮廷相,自己端起一碗道:“为我们初次相会,干!干!”
皮廷相受宠若惊,红红的脸儿一扬,一饮而尽。
此人脑袋活,骨头软,他想:“既然身进夷,生路已断、何不先发制人,绝处求生。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施礼道:“卑职在明营,虽身兼数职,实则混饭度日,无所事事,汗王陛下,有事若有用得着我的时候,请吩咐!”
“好!好!真是快人快语!”
努尔哈亦满意地再一次把皮廷相让到座位上—一问明辽阳城内的将帅情况,然后征询道:“皮总兵,您身在辽东多年,以您之见若取辽阳,何为上策?”
皮廷相说道:“辽阳最是关外重镇,城池牢固,又近大河,多年来,驻守辽阳官将,凭借护城之河,没有哪家大军攻进一兵一卒,所以,以卑职之见,不破护城之河,很难取胜!”
“高见,高见!”
努尔哈亦说道:“皮总兵,您平日和袁经略、张御史交往如何!”
皮廷相摇头叹息道:“袁,张二人,为人多疑,自他们走马上任,来到辽东,凡异已剪除。卑职虽身为总兵,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替他们卖命的走府!唉!当今的大明朝官场,是鸡狗相斗,狼虎相争!”
努尔哈亦听廷相一番伤心之谈,原想让皮廷相打进城里的念头没了。
当晚努尔哈亦对皮廷相热情宽待之后,与众部将商议,决定对辽阳先放水,后强攻。
第二天清晨,努尔哈亦下令左翼四旗由额亦都统领,去城西挖开泄不痫口;右翼四旗由皇太极统领,去城东堵死引水河口。
然后,伺机攻城。
下令不到一个时辰,皇太极统领的右民办四旗大军产先到达城东。
接着努尔哈亦亲督三千步兵步兵,列阵以待,防务明军突袭,保拨挖闸顺利进行。
等四旗将土到齐,城东护城河口顿时黑压压挤满人群,一时挖土的挖土,抬石的抬石,河上河下一片繁忙。
这时,站在东城楼上的袁应泰,身着盔甲,翘首远眺,发现了护城河口的满洲军,他自觉不妙,惊叫道:“不妙!”
坐在城楼里歇息的张铨听到惊叫,神经质地跑过来。
朝城东南一瞥,也发觉军情危机,就凑到袁应泰身边,说道:“袁大人,护城河历来是护城天堑,城河内的水一旦被放光,岂不等于为满洲人打开了城门?”
袁应泰果断下令,立即出动三万步兵,骑兵,打开了东城门,沿着护城河列阵布炮,以阻止满洲军挖河。
“轰——轰——”
一门门火炮,吐着火蛇,朝对岸的满洲军轰来。
应着炮声,倒下一片挖土掘石的兵士。
掘河受到了干拢,努尔哈亦站在一外高坡,急得一额上渗出了汗……
不一会儿,皇太极跑来,对汗王说道::“阿玛,我看挖河很难一时奏效,先夺下吊桥,压往明军,才能保护掘河的兵士!”
努尔哈赤点头赞许。
皇太极立即组织一万名水手,凫水渡河夺下吊桥。
对岸的明军发现了皇太极的企图,拼死地朝下水的满洲兵士射箭,努尔哈赤下令向城上射箭的明军放箭。令下,飞蝗似的箭矢射出,立刻使守桥的明军抬不起头来。
袁应泰站在河岸发现护桥的兵士压不住对方。
于是,又火急调出五门火炮,到吊桥头增援。
可是,末等火炮运到桥头,满洲的凫水兵士已游到岸边,巴什泰第一个跃出水面,冲上河岸,挥刀砍断吊桥大缆,只听吮当一声响大吊桥眨眼间横在河面。
满洲军呼叫着,奔跑着,冲上吊桥,一股人流顿时涌向护河的明军,展开了厮杀拼搏。
明军的火炮变哑了,护城的水渐渐变浅了,高处的河底开始露出黄色的地面。
这时,四旗兵士一字排开,一个接一个跳进城池,踏着泥泞的河底,开始攻城。
接着,铺草垫路,推着防箭的盾车越过城河,逼近城下,明军兵士,一个个慌张地后撤,龟缩进城里。
袁应泰站在城楼,眼望着城外蚂蚁似的败兵涌进城门,一时急得在楼板上踱来转去,六神无主。
袁应泰年事已高,白发满头,他在京城内做文官多年,为人正直,廉洁奉公,自誉之为“出污泥而不染”,他对朝内贪污腐化深恶痛绝,冒死告状。
一年前,兵部尚书的侄子趁萨尔浒之战,克扣军饷五千两,他得知后,立刻告了御状,万历皇帝派御史张鹤鸣,查清此事,将兵部待郎的侄子推出午门斩首。
为此,现今掌权的魏忠员,十分畏惧他,于是趁辽东缺帅,就派他出使辽东,当了个经略。
但袁应泰深知,在多事之秋把他送到这东,并非荣升,而是踏入火坑。
一则,萨尔浒一战大明朝的战将多死于疆场,军饷又缺,士气不振,明朝的军威大伤,二则自己从未带过兵,更不懂打仗。
在满洲军铁骑横冲之下,自己很难对付。
近日沈阳失守,奉集堡重要战略要地被满洲军占据,孤立的辽阳如头顶之卵,危在旦夕。
所以,满洲军兵兵临辽阳,他就自觉大势已去。不过,为操守其节誓做岳飞,不做秦桧,眼下,尽管辽阳被包围,他依然站在城楼,在“袁”字帅旗下,发号施令。
辽阳城头上的火炮吐着火舌,轰轰地炮声震撼云霄。
袁应泰站在城头,从早到晚,指挥兵上放火箭,掷火罐,使满洲军无法靠近城墙竖梯登城。
皇太极率领的兵马大半过河,但由于受到阻击,一时难以登城,他站在河岸,十分焦急。正皇太极无计可施之时。
忽然李永芳骑马而至,在他而前献策道:“四贝勒,我抓住两个点火炮的明军,何不用敌之炮,攻敌之城!”
皇太极听了大喜,连忙叫兵上抬过来两门火炮,调转炮口,朝头轰击。
“轰!轰!”连轰几炮,火光四起,此法果然奏效,城头明军一时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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