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按摩师》第11章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又进入了听不懂人话模式。
我要是身体差点，此刻肯定能吐出血来。
“你先撒手，松开我。”
顾有枝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一获自由，我立刻退到了几步之外，“想要我原谅你，可以。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那就是，以后，永远，不要再来骚扰我！”
几乎是毫不犹豫，顾有枝回答道，“不行。”
我知道他不会答应，可当真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我还是气得要死。服了他的脸皮了。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第二天，我收拾东西，跟有为一起走了。
回到学校的感觉真好。又是忙着收拾东西又是拍毕业照，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班级群里反常的热闹，大家都叽叽喳喳地提出各种意见，企图给要完结的大学生活留下更多美好的记忆。
最后，班长发话，聚餐。
聚餐，没什么新意，但这比学习委员说的去KTV唱歌来得好。还记得大一时全班一起去KTV，为了唱歌几个麦霸差点打起来了。而我，熬了一下午，脑子都听涨了，也没有摸着麦克风。
所以还是聚餐好。最起码能吃到东西。
全班三十多个人，坐了三桌，整整一个大包间。吃之前每人都交了些钱，预算充足，作为总策划的班长也就出手阔绰，定了上千的酒席，剩下的钱则用来买了一些水果和酒。
“同学们，今天咱们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不醉不归！”班长大喊道。
“好！”众人回道。
开席了。
喝酒这事哪能落下我。班里别的男同学还想跟我比试比试，直接被两瓶撂倒。可喝是一回事，存货量又是一回事。喝了几瓶我就憋不住了，忙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回来时看见门口杵着一个人，仔细一瞅，是班里的徐青青。她一个人站在门口，挺奇怪的。本着同窗友谊，我问怎么回事？她的脸红彤彤的，声音低低的：“我在等你。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啊”了一声，莫名紧张起来。徐青青忙摇了摇头，“不是现在说，是等会。等吃好饭，你能去南区操场门口吗？我想在那对你说。”
意思这么明显，不用猜都能想的到她要说什么。但说破有什么意思呢，都快毕业了不是吗。我答应了她。她开心地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你，咱们快去吃饭吧。”
我刚进屋，就听有为大喊“江湖救急”。他身旁围了一圈“小鬼”，都拿着个酒瓶，个个面目狰狞，一脸邪笑。
“呔，小鬼，拿命来。”我喝了一声，冲入“魔窟”。
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多小时。进饭店前天还是亮的，出来时四下漆黑。我们一行几十人，你搀着我，我扶着他，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要是再缠个绷带，那就活脱脱跟从战场上回来似的。我还好，虽然喝了不少，但意识还挺清醒。有为就不行了，走路打飘不说，还动不动跟电线杆认个亲戚，跟垃圾桶道个歉。折腾来折腾去，等把他拉回寝室，我累得浑身都出了汗。
刚想洗漱洗漱，水都打好了，我才想起徐青青来，她还在操场上等我呢。
南区操场，位于四栋宿舍楼后方。学校抠的狠，不舍得装灯，就只在四栋宿舍的楼顶安了一个大灯用来照亮操场。不过虽然操场暗，但这并不妨碍别人晚上来这的脚步。跑步健身的、撩妹谈恋爱的、纯属无聊瞎逛的，每晚南区操场都会充斥这三种人。
南区操场离得不远，我老远就看到徐青青在门那站着。看我跑来，她往前走了几步。
“你不用这么赶的。我也刚到。”她笑道。
我摆摆手，“让你等我我不好意思。”
徐青青只微笑着。曾经寝室里的一次卧谈会，大家不要脸地比较了一下班里女生的颜值。说到徐青青时，大家都说一般，可我觉得她很可爱。现在离近一看，她真的很可爱。
她用手捋了捋头发，冲我说，“叶清，我的话，可能你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快要四年了。不过我一直很没有用，不敢对你表白，如今快要毕业了，才勉强鼓起勇气来。其实挺抱歉的，给你添加负担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自私地想让你知道，真是抱歉。”
“哪有啊。反而我要谢谢你。知道有人喜欢我，我挺开心的。”我真诚道。
“那个，”徐青青手揪在一起，脸红红的，“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
我一下愣住，看见她害羞地抿住嘴唇才猛地反应回来，“可以，当然可以。”徐青青个子不高，因此我特意弯下腰，鞠躬一样。她的手轻轻地在我头上抚摸了两下。
“谢谢你。”徐青青开心道。她的眼睛亮亮的，透露出兴奋的光来。“谢谢你。”她冲我挥挥手，跑了。
我看着她走开，怔怔地摸了摸头。她告白我能理解，只是为什么要摸我的头呢？有什么寓意吗？我也不好去问她，看来这事要变成一个未解之谜了。
有为这两天鬼鬼祟祟的，偷摸的不知做什么事。我相信他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所以也就没去过问。果然有为首先憋不住了。晚上时，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就拉着我出去，一路上也不说到底去哪。等下了出租车，我看着眼前的建筑，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哥，你是犯了什么毛病？带我来这干什么啊！”
眼前，是一家酒吧。如果我没看岔眼，进进出出的好像都是男人，这是一间同性恋酒吧。
怎么？有为打开新世界了？
“不是！我带你来，是给你相亲哦。”有为一脸得意，“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我好惊喜！好意外！好感动哦！”我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我只是说我可能有那个取向，但是不一定啊！而且给我相亲你还先斩后奏！最后，哪有在gay吧里面相亲的啊！”
“因为介绍的是男人嘛。在这里不合适吗？”
“合适个屁。你就想想人家给你介绍个女生，地点订在吵的要死的酒吧，合适吗？”
有为眨眨眼，意识到这的确有一丝不对劲，“可是我都跟别人约好了，不去的话，不好吧。”
“不好就不好呗。”
“别啊。”有为哭丧着脸，“这是我第一次当媒人，业务不熟练，难免有点疏忽。对不起对不起。我该问问你的意见的。现在你就当捧捧我的场。去吧。去吧。”
耐不住有为的请求，我答应了。不过我提出一不满意立马就走。有为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我俩进去了。
说实话，进去的瞬间，一丝诡异就冒了出来。我就去过一次夜店，也没法比较其与gay吧的区别。只能感觉很紧张。尤其是看到那么多的陌生人，还都是男人。
我该死的怯生发作了。
有为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无措。他还神经大条地四处张望，嘴里说着“在哪在哪”，拉着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先在这里呆一会吧，人还没来呢。”有为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啊？”
我捂着嘴，瞪了他一眼。“这里人太多了。”
“哦。”有为瞪大眼，“我想起来了。抱歉抱歉。我忘记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了。忍一会忍一会。等一会见了人我们立马就走。”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了。有为自觉自己有错，就凑我旁边说些调皮话企图逗笑我。“我告诉你，我给你介绍的可是一个大帅哥哦。听说性格也不错。”见我不感兴趣，他就换了一个话题，“阿清，你说男生为什么喜欢男生？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会喜欢像我这样的吗？”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天生就弯。而且，”我狐疑道，“你为什么问别人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你有想法？”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而且我长得又不好看，怎么会有人喜欢我。不都喜欢你们这种好看的吗。”
“不要没自信。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我凉凉道，“说不定谁就喜欢你这种可以当依靠的男人。”
话音刚落，像是验证般，居然真有个男人走过来说想请有为喝一杯。
有为脸刷的一下白了。我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我我……”有为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在多年基友情的份上，我揽住他冲搭讪那人笑笑，“抱歉，他有主了。”
那人讪讪地走了。有为一脸震惊，“我不是同性恋啊。”
“这是gay吧，你说你不是同性恋。那你是不是砸场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