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山庄》第56章


,虽然不至于以命相拼,但每施一次都会倒反地气打乱六合五方。”
古鹤跟我解释:“就是说六八月霜降飞雪,一九二九昊天极暑。”
“夏天像冬天,冬天像夏天是吧。果然蛮作孽的。”我啧啧称奇。
勒风一边儿思索着,“凭子娆的资质没躲开那一剑很奇怪。”
老怪兴奋地窜到他大弟子跟前,“你现在知道事情不简单吧?哎呀,本来是不想刺激你自尊心的,可是徒儿,子娆那人一步三个计,你虽然也很阴险,不过哪有他资历深厚啊。你没出生,他就已经出师祸害人间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想用死来作什么?”勒风向清魄晃去一眼。
“不必急,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清魄不以为然。
“你这么相信子娆?”
“我还能相信谁?”她垂下眼。当她还是仙客乡的小宫主,光芒四射,遥点天飞月,天上的月亮都会躲开她的光华,何等意气风发。现在权势更大,却显得落落寡欢,郁结于心。仙客乡被血洗时,她在干什么?一个女子从血里走出来,是否连灵魂都染上了遗世的绝症?
当然了,她的毛病不是我的毛病。我作为一介凡夫俗子,更作了一个有着与时俱进好奇心的新世纪五好青年,现在更想了解那事关人类终极奥义的法器(?)操作方式,于是积极提问:“一定要有死人的骨头才能复活么?换些别的东西,像头发丝指甲片之类的行不行?”
“不行。”老怪说,“所以都讲个时限,尸骨无存,碍莫能助。不过,”老怪挺着眼对天沉思,“我听千真,就是我那个毛病兮兮的大师兄说:效其死法,堕入相同六道,可以找到那些死了很久又不得轮回的亡魂,再佐以聚魂灯的力量,也有重生可能。”
为顺应天意,我对着古鹤骂:“不要脸的特权阶层。变态。”
“我连那个灯都没见过。”古鹤申冤。
“弃首横尸,子娆想去幽冥找谁?”勒风自语。
“不止。”清魄淡笑的眼中划过异彩,“蜀山的人还让我招蛇噬子娆尸骨。”
这是鬼故事吧,这肯定是鬼故事吧。
勒风忽然冷笑,“见蔚!”
虽然一时也搞不清“见蔚”这个熟悉的名词在哪听见过,我还是随着众人惊了惊。
老怪长叹:“难为你这也想得到。见蔚见蔚,原来如此。如果还有谁可以找出莲华,也唯有当年虚设阵法,放出莲华的见蔚了。子娆的心思果然七拐八弯不是常人可以摸透——勒风!你不要跟子娆学,你现在已经很有那种倾向了,你要自省不然也会,飞天,你刚骂什么?”
“变态。”
“对对。”老怪难得的对我抱以欣赏的眼光。我则狐疑起来,丫理解变态的内涵?
勒风抱着手臂,顾自道:“控制了我,又想控制莲华,好大的野心。我到要看看他能玩到什么地步。”
“自省自省自省唉……”
正呆呆地听着“鬼故事”,西南方位冲天而起一脉水龙,水龙一起淡淡氤氲开的水气立刻冻在半空,化作冰雹砸下来。以水龙为中心封冻幅射,山川瀑布予肉眼可见速度结起了冰。
“破阵了!快!”这帮牛哄哄的大人物见此情形,纵身而起。
我抽了剑想追上去,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来,那剑竟然被冻在了鞘里,费了牛劲才御剑而起,天色却飞快的暗下来,在一片漆黑中,幻镜居方向螺旋状盘起一圈红火,那是极似蛇形的一道长火,它颤动着,也似挣扎着,满天地都是紧绷的张力,美得妖异寒冷,蓦然绷直了静止在半空中,像割开夜空的利落伤痕。紧接着便消失。它的出现与消失相同的突如其来。
天地间唯一的光熄灭,眼前一抹黑,失了盲。趔趑着想降下来却已经撞到石壁上,随着身体的坠地运动,地上的冰霜溅起来,黑暗中化成点点银辉。
这地界应该到绮香百蝶谷了吧,我伸手在石壁上摸索片刻,想不出是谷中那片刃壁,捡起剑茫然四顾。
黑漆漆中渐渐可以看到自地面升起的一点点萤火,这样急速降下的气温里居然还有萤火虫活着真奇 ^书*~网!&*收*集。整@理是古怪。但这些星星之光渐渐将四周映亮,依稀可见那些被冻结的花花草草,一碰便像玻璃般碎去。
我借着这光向前走了些许,没由来得全身寒毛倒立。幻听幻听幻听,神呐,是幻听吧。那个拖曳而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萤火越发透亮,幽蓝幽蓝的映着那越来越近的东西。
一个人!一个白雪冰透,没有任何质感,午夜幻像般的一个人。她在冰上慢慢爬行,被她那种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冷得好像脖子里给灌了雪。
我肯定是八字太轻,不然为嘛老遇着这些东西?遇到这种东西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像贞子????娘亲啊,你生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挑个好日子?
我绝望至死,深吸一口气作出号啕崩溃的模样。
第18章
她的眼瞳幽幽亮着,盯了我片刻,抓起身边拖着的几根丝线,向上一提,站了起来:“这个样子见你,过份难看了。不过比起再无缘相见,却又不知好多少倍。”
那些丝线纠缠不清,她理了理,更加纠缠不清,四肢随之扭曲出奇形怪状。索性扔开,摇摇晃晃向我迈步靠进。
“怎么?你还没醒?”她晃了几晃,随时要散架的模样。
我到是希望自己在梦里头来着。问题是,现如今清醒得数得清胳臂上起了几回鸡皮疙瘩。当然了,如果我清醒同时冷静兼且智慧着,我可以来个哲学点的浮生本如梦什么的。但现在我只想着要崩溃给她看。
在我消极抵抗的过程中,她已经到达跟前,捉着我肩摇了摇。很好,我就要崩溃了。切换场景吧,导演,我受不住了。推开她,翻个身贴到石壁上哭,恨不能缩骨成纳米嵌进石头的分子里。切换吧!!看在《保护妇女儿童权益法》的份上。
“你几岁?”她那冰凉的指头重新来到肩膀上,身体靠在我背后。
“我……”我愣了愣,更加悲伤欲绝。“我我记不得了~~”
“不要动,你再抖下去就要把我抖散了。他们给的这个身体,我用不太来。”她扳过我的脸,吹出一口气,那冷透了心肺的一口气让我瞬间迷迷茫茫。
“你记不得的,我帮你找出来。”她眸光逼人,直逼入我渐渐放大的瞳孔中。
被入侵的恶心,还有刻肤刻骨的阴寒,倏乎而至,又倏乎而去。眼前忽尔开阔,连绵的青山拔地而起,雾蔼在霞光中变幻莫测,那极高极高处的山峰口泄出一脉泉水,浩如烟海直垂九天。
“这便是你的出处了……”
千万年的石壁上凿着“碧落”二字,再过去,渡过几重烟霞,有道玉石门楼“南天门”。
“天一生水泄红尘落黄泉,汇为忘川。都说莲华空华生于忘川,其实不尽然。这才是源头。”
所谓碧落黄泉,竟然是这个意思。醍醐灌顶。
她拔开云蔼,露出底下一池静水,婉约擎起的莲花,叶大如盖,枝头结并蒂,两枝逆向而生,正在忧郁蓝水中含饱待放。
“那是你。”她指过去说。
先不说我的意见,我想我妈肯定特不乐意。这玩笑大发了,姑娘居然不是个人,这妖怪说我是朵花!
“你的前尘啊。”她不依不饶。
太超现实了,请容我理解为神游太虚。那枝莲,垂着花苞,怎么看就是一枝诗情画意的莲,生不出别的情绪。我见我妈却会激动,会紧张,会小腿肚打颤,血脉相通令我即使睡着了,她在门外叫一声我也能心脏收缩立即醒来。那枝莲,我看着,却生不起漫无边际的崇拜喜欢,猜不透它想什么时候开花。
开花——
啊,羞怯如少女的那一枝,它的水中倒影颤动起来,静悄悄打开了花瓣。何其诡异,不过是我一个陡转的心念,本象未开,影象已大盛放。天地还是静悄悄,在这派祥和静止中,这朵影子旋动跳跃,活泼泼的恨不得跳出水面。
我眼中再容不下其他,满眼只余它。心里怦怦怦,怦怦怦,花影在水中跳跳跳,跳跳跳,脉动节拍,刚刚好……
恍惚的记起小时候问老妈,“我是从哪来的?”
“垃圾堆里捡来的。”
我大哭着去找爸,爸抱着我指着窗外院子里的池塘说:“你就像荷花一样从水里冒出来的。那天晚上九星连环,红鲤鱼把你叼到你妈手里,她当时可高兴坏了……”
比起唯美浪漫,当时我更倾心阴暗现实的说法,为此便有了个忧郁的、有深度、具备早期愤青气质的儿提时代。
“莲华影?竟然有这等事!?”妖怪呱呱叫。
好象一场梦,约在时光的彼岸。
孔子啊孟子啊,想我良家子,师承正宗儒家学派,能屈能伸,冰霜之操,奈何前世里烧香不到头,这世一茬茬天方夜谭跟韭菜似的割不干净。孔子啊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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