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帅》第52章


地隐入雨中。随后合上仓门,在电站四周仔细地查看了一通,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才放下心来,他们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返回帐篷。
另一个白天,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朝阳把东边的云朵镶上了橘红的彩边,穿过云间的朝霞,浸透了草尖树梢的露珠,染红了大院外隐隐的小茅屋。四合院东侧板房后的移动电站已经安静了一夜,左边一米开外的泥草丛中静静地立着6只透着油光的深蓝色普通大油桶,其中一个上面盖着一个白铁皮桶,特别醒目,油桐堆的一侧横躺着3个用坏了的抽油器。专业电工这些天却生病了,重感冒,躺在床上起不来,汪亮这下变成真正的独挡电工一面了。汪亮在这个时刻来到电站,打开仪表仓盖,目光逐一扫过电压表、频率表、功率表……最后目光停顿在油耗表上,这时表中的红指针已指在了下半格的12处。接下来,他便打开电站油箱盖,然后转身移开大油桶上的白铁皮桶,露出了油腻腻的加油器,他把连在加油器上一条油乎乎的半透明塑料管另一头拉出来,伸进电站油箱,左手扶住加油器,右手握着摇把,开始一圈一圈摇起来,直至油耗表上的指针满格(140升)。突然,天气骤变,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被浓厚的乌云所遮没,周围的一切顿时昏暗起来,他匆忙收拾起加油工具,拔腿往宿舍跑。可非洲的雨总是说来就来,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半路上,滂沱大雨就这么冲泻下来了。等跑到宿舍,一身水一身泥,整个人成了落汤鸡似了。下午5:00,他又来到电站前,依然重复着上午的一连串加油动作……。
事情真不巧,只想说“屋漏偏遭连夜雨”。稍后的一个星期六上午,天空的云层挡住了炽热阳光,微风习习,电站旁高大的棕榈树在风中轻轻摇曳着枝叶,难得凉爽宜人。早饭后,汪亮与专业电工一起背上工具袋,汪亮的怀里抱着两个热水瓶大小的纸盒子,他们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电站前。这一天是第14次例行保养电站的日子,计时器上显示出发电时间已到2800小时,又到了该换虑清器的时限了。汪亮拧开点火开关,让发电机开始预热。然后,他拆开纸盒,取出虑清器,撕掉上面的包装纸,把虑清器放在机仓门前的工作台上,再从工具包里一一拿出工具。五分钟后预热后,他把发电机停了下来。过了十来分钟,他估计机油已回流到位,顺手拿了一只废机油桶,登上工作台,把桶摆在出油口,开始拆卸机油、柴油虑清器。由于机仓内空间狭小,他费了好大一会儿劲,才把两个虑清器卸下来。立起身擦了擦沾满油污的双手,然后抓住手摇机油泵的把柄,“呼哧呼哧”摇了起来,黑乎乎的机油从出油口缓缓淌出……大半天下来,他终于完成了虑清器和机油更换、油水分离器清洗等一系列保养,手上、脸上、衣裤上东一块西一块地沾着油污,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油气味。专业电工身体刚刚恢复些,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他仅仅是汪亮此次工作的助手。
汪亮这样尽职尽力地工作,或许是他身体强壮,或许是年轻莫云飞不少,总之是他顽强地坚持了下来,一直到回国之前,汪亮一直没有生过病,莫云飞对汪亮的出色表现也是心中有数,喜在眉头。正应了那句话“祸兮福所倚”吧,在这样大好形势下,莫云飞却在一次查访中突然晕倒。
夜晚的时候,莫云飞通常会安排重点病人的夜查房。这次是在内科查房,张媛负责向查房领导汇报一个病人的病情。这是一个重症肺炎的病人,存在着呼吸衰竭、心力衰竭等情况,但患者是一个军人,一直在野外作战,因此不排除登革热、恙虫病等。莫云飞听过汇报后,再详细对病人进行了体格检查。然后,莫云飞发言“我看这个病人应该还是考虑细菌性肺炎可能性大,患者存在咳嗽、发烧等,有过受凉的病史……。”接下来却是好长的停顿,张媛觉得不对劲,连忙喊道:“队长。”队长没有回答,却突然地往一边倒去,张媛眼明手快,一下子就将队长拦腰抱住,然而却是力气太小,“汪助理,快点,快扶住队长。”张媛请赶紧向汪亮求援,两人扶住了莫云飞队长。
“我们把队长送回他宿舍,你看行吗?”汪亮向身为医生的张媛请教。
“行,赶快找一个担架来,让队长躺下来,队长是晕厥了。”旁边的医务人员立即拿来了担架,大家七手八脚将莫云飞送回了他的宿舍兼办公室。李义明副队长当时也在场,他同意张媛的看法,这会儿,他对随行的众人说:“莫云飞队长的病应该是张医生所说的晕厥,这样吧,我们大家去继续上班,张医生在这里看护莫云飞队长,有事情请随时向我汇报。”
汪亮闻听些言,有些意外,有些吃惊,要知道,他爱张媛,他应该和张媛一起留下来,然而,军令如山倒。
张媛紧张而激动地盯着莫云飞,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与变化。她一遍一遍地用右手三个手指去测莫云飞的脉搏,不错,脉律整齐规则有力,好现象,队长应该很快会恢复全面健康。这时,突然间停电了,屋里瞬间一片漆黑,几秒钟后,月光显示了她的温柔存在,屋里洒着月光清辉。张媛借着月光的胆子,在月光下深情地看着莫云飞的酣睡。这么近距离的看莫云飞是第一次,她忍不住一寸寸地靠近莫云飞,此时,莫云飞正在做梦,他梦见在火热的季节,走在沙漠中。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幸福是什么
莫云飞在吸吮着清泉,此时的他就是走在沙漠中久未饮水的行者。严酷的沙漠反而唤起了莫云飞蕴藏在体内的生命活力与激情,他头脑有些清醒了,眼睛微微睁开。
张媛坐直在床前凳子上,轻轻地喊道:“队长,队长。”声音却还有些喘息。
莫云飞听出了声音里的异常,那是刚才爱的传递呀。爱真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呀,没有理由。
莫云飞缓缓地正式睁开了眼睛,望着张媛,真诚真情地说:“辛苦你了。”
张媛脸色绯红:“队长,你不用客气,看着你这么忙碌的工作,真希望你好好休息。”张媛说着眼里有了泪花,她在心里说她好想有机会照顾他,让他保持好的身体,不要累得象这样晕厥。”
“队长好些了吗?”外面人推门进来,声音先作了通报,原来是李义明副队长进来看望莫云飞。
“嗯,好了,没问题了。”莫云飞突然从床上翻身起来,倒把张媛吓了一跳,急忙上去搀扶他,并说道:“队长,你刚醒来,可不要这么急着起来,你再躺一会吧。”
李义明见状放心了,“哈,真是神奇,果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你刚才人事不知呢。”
“晚上的查房没什么事情吧?真不好意思,我这是临阵脱逃呀。见笑了。”莫云飞自责道。
“队长,你是因为这一向太过劳累了。以后,你要多注意休息。”李义明安慰队长莫云飞。
“那你还是躺下休息吧。没什么事情了,外面我转了一圈,风平浪静,出入平安。”李义明果然也是一个高级管理者的风范。
“嗯,好的。”莫云飞不忍拂了李义明的一番好意,继续躺了下来,他眼睛望着张媛说,“你累了,照顾了我这么久,你也早些休息。”
感情是最难以琢磨的精神存在,可是感情谁也离不了,张媛为情所困。医疗队里有人想念着国内的亲人,同样他们也被家人深深地想念着。
在国内已是初冬,而在利比里亚,依然炎热。这天,彭建业收到妻子写来的电子邮件。“建业,你好!很想念你。你女儿更想你。她常问我‘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上线呀?’,有时高兴地对我说,‘妈妈,我们现在跟爸爸的聊天记录最多,已经有九十三页了。’,‘妈妈,爸爸他们的网络好了没有?’,天天呀几乎都有女儿关于网络的问题。不过,现在是好多了,虽然唯一可以取得联系的只有网络,但是比较快。记得你刚开始在利比里亚首都呆的那一段时间,住在帐篷里,吃的是国内带去的压缩饼干,条件非常艰苦。后来你告诉我,打一个电话,发一份邮件,上一次网络对于我们互联网信息化非常发达的社会来说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你们那时却是一种奢望,作为维和家属我们只能在家里苦苦地等待,到处去打听去购买能打到非洲国家的国际长途电话卡,在首都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联通的17930卡可以打过去,一百元钱的电话卡用不到三次也在所不辞。但好景不长,四月底维和医疗分队开赴到目的地,从此我们家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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