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记事》第29章


试想我们生活在一起过了多久你才能做到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与我裸裎相对,现在你真的要对自己的心理作大挑战,尝试在另一个人面前打嗝放屁挖鼻孔以及脱光衣服洗鸳鸯浴?
我知道我让你灰心失望了,糖糖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可你不要这么草率地,就把自己交出去。
……”
唐堂搁下信,面无表情。眼眶却渐渐渐渐地泛出些红意。他眼中有泪聚积,忽地啪哒一声,一颗眼泪掉在了信笺上。
第34章
几天后,一个下午,唐堂终于一个人,回到了那个他和周立辉以前的家。
屋子里光线幽暗,厚厚的窗帘低垂,挡住了外面炽热的阳光。
周立辉临走前看来有好好收拾过,屋里一反常态的整洁,所有东西都放在该放的位置,沙发上一丝杂物也无。
这正是唐堂一直以来想要保持却为周立辉吐槽说‘样板间,没有人气’的。看着那掸得平平整整的沙发,唐堂不由得有几分怅然若失。犹记得以前,周立辉是最钟意这个的。一回来就扯松领带往上面懒洋洋一倒,然后整个人就似只滚地番薯一般,生根在上面,想喝水都不愿意自己动动……
旧事令唐堂出了会神,他眼帘垂一下,不愿让自己再深想下去。可是移开视线,却又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串熟悉的钥匙。
周立辉把钥匙还给了他,这事本来在信尾他就已经说过。但此刻当真看到实物,唐堂却还是忍不住被牵动了心底深处一根最最细微的神经,有隐隐地痛。
当初和周立辉拿到钥匙一起欢欢喜喜进来看房的情形都还历历在目,这才几年,怎么他们就走到了这曲终人散的一步?
此时此景,要说不惆怅、不曾郁结肝肠那肯定是假的,唐堂黯然神伤。他握紧钥匙,努力自那种惆怅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慢慢摸进卧室。
卧室留下的回忆更多。他环视四周,眼光追忆又有几分心酸。
他们曾在这里嬉戏过、笑闹过,也曾在这里吵嘴过、冷战过。搬进来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在新床上尽情地滚床单,放肆地做/爱;而最后一个晚上,是周立辉向他坦承他犯了错,那种晴天霹雳般的强烈打击,他至今都还记得很清楚。
床头柜上本来有两人的合影,但此刻已然不见。唐堂看了看那空着的位子,并不想追究照片的去向,他转身拉开衣柜,不觉有点失神。
衣柜里较之先前要空荡很多。当初他走时带走了他的夏季衣裳,而周立辉则搬得更干净,连秋衣什么的都带走了,显然短期之内不会再回重庆。
唐堂怔怔地看着里面剩下的冬衣和几床棉被。下意识地伸手翻了翻,检查似的,但周立辉……居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以前收拾行李这种事通常都是由他来完成的。周立辉属于那种万事不管,顶多只在旁边动动嘴皮子:这个要带上……那个要带上……身份证不要忘……还有……
有时候唐堂看不得他这种遥控指挥状,会给他老大一个白眼说那你来!而这种时候周立辉通常会眨巴眨巴眼睛,知趣地停止指手划脚而以一种退让的姿态哄他道:“好好好,我不说。反正你办事,我放心。”说完还会拍拍他的肩,然后跑到外面安乐地看电视去。
一直以来都觉得那个人丢三落四生活自理能力为零,但原来……他不要自己打点,也不是不行的。
宠他宠成了习惯,知道他怕麻烦、嫌琐碎,所以有些事情能代他做的就代他做了,渐渐周立辉对他生出了依赖心,明明会做的事情也推给了他,自己坐享其成。久而久之……真是说不出到底是爱了他还是害了他。
或许,这次他长驻那边也有好处。没有了他和他大哥替他出头,说不定周立辉会被逼成长起来……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不关他的事了。
那个下午,唐堂离开的时候,在门口他回头看了这屋子最后一眼。
周立辉信末的时候说过,说他不会换手机号,如果他还肯给他一个机会,请联系他。可唐堂知道,他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了。一切已经结束,他既然已经跨出了第一步,那势必就要第二步、第三步地走下去。而他和他的过去,就在这个闷热的下午,挥手作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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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日更可能不行了,单位、家里都有大事。现在也不好跟大家说一个规律的更文时间,总之我会尽量努力,本文绝不会坑,也不会开放式的。
第35章
时日如飞,不知不觉,便到了盛夏的八月。
天气越来越热了,每天八点过后太阳开始强力发挥它的热力,长江的水汽毫无遮掩地蒸发上来,整座城市象一间巨大的桑拿浴室云笼雾罩,蒸得全城热气腾腾,家家户户窗外的空调都不敢歇气。
在这个城中人个个上火的炎热季节,唐堂……倒是越发地心如止水,平静的过着他的小日子。
现在他和殷晓的关系渐趋稳定。虽然开始得草率,但也许是后来他的的确确投进了七八分诚意,认认真真的了解相处着,一番经营下来,也有了个新生活的样子。
如今他和殷晓同居,两人在外面租了个不错的房子。会这么做是因为他那小宿舍没空调,虽然他自己觉得无妨,但殷晓却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要知道我们殷科长上班那都是坐在有空调的大房间里,喝茶、看报,间或才做点正事。这一天班上下来,管他外头暑热难耐,他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可唐堂这小屋,一台电扇能顶什么用?简直热得人连亲热的心思都没有。
而唐堂同意搬出去住,除却天气原因和顺殷晓的意,也有他的一层隐秘顾虑:
殷晓往来他这儿来得太勤密,来了必要过夜。虽然都是同性旁人不见得会多想,但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能避避邻居的耳目。在外面租房子,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但至于为什么宁可租也不把周立辉留给他的房子贡献出来,甚至都没对殷晓提起过那房子的事……呃,唐堂拒绝深思这个问题。
很快的,地方看好了,新的同居生活也开始了。
白天殷晓去上班,唐堂因在假中,便操持家里。他把他能调动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收拾新家,也认真地准备晚餐,比以前跟周立辉一起生活时还要加倍用心。殷晓回来,往往吃得眉开眼笑,过后自告奋勇讨去洗碗的差事,等收拾完毕了两人看会儿电视,上床睡觉。
睡觉自然也不是纯睡觉。殷晓比他小几岁,在性/事上比他热情积极得多。不过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一般也不会纠缠他太久,做一次,即鸣金收兵。
也许是因为相处久了说话行事渐渐就有些不再顾忌,殷晓一些以前绝不会问出来的问题终于在某次云雨之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亲昵地咬着唐堂耳朵,“嗳,我和周立辉比起来……到底哪个让你更舒服点?”
这话一问出来,唐堂顿时就有点发僵。
同是男性,他猜也猜得到殷晓这句话从本心上来说应该是‘我和周立辉那个更厉害一点’,男人嘛,本就不肯在这个事情上示弱。不过可能殷晓把两人身材体力一作比较,自知有些不敌,所以言词上换了个比法。
想来有过情感历史的人都免不了要过这一关:被现任笑问起与前任的比较。豁达点的,自然不往心头去,甚至还能大大方方地拿来作一个闺房调笑的话题。可唐堂远没有豁达到那个地步,听到周立辉这个名字本就令他有点不舒服,再拿这种事来比较更觉得无聊。但不答显然也不行,更显得心中有鬼。最后只得勉强笑着说一句:“这有什么好比的……”翻过身去。
殷晓看他答得如此避重就轻,肢体语言更说明了一切。于是也似有所悟,自此以后,他再没问过类似的问题,更再没提到周立辉。
除却这次微不足道的不愉快,两人之间的生活基本上是平和的。有时候唐堂洗碗,洗着洗着会凝视住窗外,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少了一点什么。是少了点什么呢?虽然心头已隐隐的有点数,但他不敢再深入想下去。他和殷晓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曾炽烈过,如今住在一起,更是一个大跨步跨进了家居生活。家居生活是很平淡,可这样平淡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唐堂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想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跟父母说清楚了,他和周立辉分手的事,家里二老还蒙在鼓里呢。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凑巧,就在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向父母说明这件事情时,他和殷晓的关系,已经以一种十分狗血的方式,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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