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情深 作者:淮上》第102章


元气,看着比朗白都更精神些。
正巧这时候袁城知道大儿子醒了,就来催两个孩子回原先的船上去。袁骓这艘船是从台湾来的,按规矩不能从水路直接抵达香港,必须要中途换乘从香港开过来的私家快艇,才能顺利回到香港袁家。
袁城一推门,正好袁骓跟朗白正相对无语中,房间气氛沉重跟要爆炸似的。
“你们干什么呢?还要父亲亲自来请吗?赶紧换船回去了,说不定还赶得上一起吃晚饭呢。”
袁骓立刻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朗白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捞起边上的风衣,匆匆披在自己身上。
海面上毕竟是有风的,换船的时候要坐皮筏,一般人觉得无所谓,朗白必须要裹上一件外套才行。不然他灌进去一口凉风,立刻就要肺痛。
袁骓走在第一个,朗白落在两步开外。袁城看着他们俩出了房门,才转身走在小儿子身后。
这个时候船舱过道里没有人,袁骓离得比较远,袁城和朗白几乎贴在一起。还没走两步袁城就从朗白身上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说难闻也不难闻,只是闻着特别怪。
袁城轻声问:“阿白身上洒了香水?”
朗白微微偏过头,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我从来——”
话没说完,就只见袁城突然脸色剧变,厉声喝道:“阿白别动!”
朗白一惊,下意识停下脚步,就只见袁城盯着自己的背部,神色极其肃厉可怕。朗白从生下来就被他父亲溺爱到大,哪见过袁城这种脸色?顿时疑惑的转过头:“爸爸,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冰寒,似乎有什么柔软长条的东西划过皮肤。他脑子里一炸,只见一条翠绿色的小蛇绕过自己的脖子,昂起蛇头,盯住了自己的脸。
朗白刹那间全身僵硬,只见那条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离自己不过短短十几厘米!
袁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疾步走回来大声问:“父亲?阿白?你们怎么——”紧接着他脚步一顿,连声音都变了调:“这是怎么回事?!”
朗白的冷汗刹那间渗出来,只紧紧盯着那条蛇,连呼吸都不敢。袁城挥手示意袁骓离开,然后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枪,对准了那条蛇。
袁城能够做到在直升机上遥遥对着小儿子扣动扳机,却只打飞了那把枪,伤了朗白一只手,于性命完全无碍,可以说他的枪法是极其神准的。但是现在跟朗白两步以内的近距离,那条蛇就跟朗白面对面对峙着,不论从哪个角度来打,都无法将蛇一击毙命却完全不伤及朗白。
袁城拿枪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只要稍微出半点差错,他就有可能把小儿子的头整个轰开!
就在这个时候大概遇上水流,船身稍微颠簸了一下。尽管这动静非常细微,但是毒蛇却猛然受惊,刹那间蛇头向后一扬,整个蛇身呈现出翠绿色的倒U——那是蛇类即将发动攻击的前奏!
朗白刹那间瞳孔紧缩!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袁城猛冲过来,一把将手臂插_到朗白的脸和那条蛇之间那短短十几厘米的空隙中!
咝咝一声尖利蛇嘶,毒蛇猝然受惊,狠狠往前一咬,顿时深深咬进了袁城的手臂!
就在毒牙插进肉里的瞬间,袁城把朗白一脚踢出几步之外,拎着蛇往后猛退几步,用力一抖把蛇甩飞了出去。紧接着他一举枪,啪啪两个点射,半空中把蛇打作了三段!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袁骓已经彻底傻了,朗白僵硬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爸爸!”
袁城整个手臂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迅速变紫发黑,只见手腕上方有两个咬孔,那条毒蛇的牙已经断在了肉里边。袁城忍痛挡住了朗白,一边掏出小刀去剜那颗毒牙,一边哑着声音道:“别过来,爸爸没事……阿白听话,现在就去把你的风衣脱了,远远的扔到海里去!现在就去!”
72、我也爱你
朗白这时候惊骇过度,加之又跪在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袁骓一看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双手发抖的把他弟弟的风衣扒下,跑到甲板上狠狠扔进了海里。
周正荣原本等在外边,结果等了半天都不见袁家三父子出来,正要进去查看,就看见大太子疯了一样的抓着衣服跑出来,险些把他迎面撞翻。一边手下赶紧把他扶起来:“周先生!周先生!您没事吧?”
周正荣猛的把手下一推:“大少爷!怎么回事?袁总呢?”
“父亲被蛇咬了!”袁骓的声音都变了调,“去拿高锰酸钾!快去!快去!!”
船舱里,袁城用贴身小刀把毒牙剜出来,发黑的鲜血猛的喷出来老高。虽然剧痛让他说话都忍不住发抖,但是他仍然冷静的指挥朗白用领带把他左手臂整个扎了起来。
朗白强忍着抽噎,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双手都在颤抖。袁城叹了口气,勉强抬起手摸了摸朗白的脸:“想不到我们十五年父子缘分,就要断在今天了。”
“不会有事的……大哥已经去拿高锰酸钾了,不会有事的……”
“船上没有多少高锰酸钾,”袁城冷静的道,“就算有,现在也早过一百秒了,没用了。”
朗白一低头就要去吸袁城的创口,但是他刚低下头,就被袁城狠狠一推,一下子摔倒在地:“爸爸!”
“你想死吗?”袁城厉声道,“你想让爸爸这条命白费了是吗?”
朗白从未被父亲动过一指头,这是袁城第一次对他下这样的重手。他一下子愣在了地上,漆黑漂亮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看上去仓惶虚弱。
那样子让袁城恍惚间想起十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小儿子的时候。那时朗白的母亲正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嘶哑的哭着,满眼绝望。
没想到快死的时候,还能享受到跟他最爱的母亲一样的待遇。袁城心里微微叹息着,深入骨髓的发痛。
袁骓、周正荣和其他几个心腹手下匆匆提着一小瓶子高锰酸钾、大桶大桶的肥皂水等跑进来,还有一个懂点医术的保镖,拿着一管高锰酸钾匆匆往袁城手臂上扎,同时有人拎着高锰酸钾和肥皂水轮番往创口上浇。
这时候已经晚了,距离被蛇咬的时间早超过一百秒了,就算注射高锰酸钾也没很大作用。众目睽睽之下,袁城的手臂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发黑,创口更是泛出了发黑的紫色。
周正荣失控的咆哮着:“这是什么蛇?为什么这么毒?蛇呢?蛇在哪里?”边上有人把蛇尸提给他看,他一愣,竟然没认出来:“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快把袁总的伤口切开!毒牙呢?毒牙断在肉里了吗?”
保镖打完高锰酸钾,等三十秒钟后迅速掏出匕首,以袁城的创口为中心切了一个横竖三厘米的刀口,又在创口往下连刺几刀,只见发黑的血一股股涌出来,很快就流得一地都是。
保镖赶紧提前请罪:“袁总对不住,实在是没办法,这样下去就算好了,这只手估计也保不住……”
袁城点点头,说:“你做的很好,这不怪你。船在回航吗?”
“大少爷已经下令回航了,大概要两个小时才能回到陆地!已经通知医生准备血清和船只,很快他们就会乘船来跟我们会合……”
“你觉得我撑得过两个小时吗?”袁城神色平静的反问一句,又回过头,对朗白招招手:“阿白,到爸爸这里来。”
袁骓赶紧把他弟弟往前一推,朗白一下子跪坐在袁城身侧。
袁城用没受伤的右手拉住小儿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才微微的笑道:“阿白乖,不哭。”
朗白强压哽咽,说:“我才没哭。”
他的泪水把整张脸都打湿了,眼泪在脸颊和下巴上汇成串,有的滴到地上,有的落在了袁城怀里。
袁城另一只手也没什么知觉了,很勉强才抬起来,慢慢拭去小儿子脸上的泪水。他没有触觉,不知道自己动作是轻是重,擦了几下之后,朗白脸上便浮现出红痕,袁城停下手,半晌一声长叹:“爸爸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朗白猛的抬手捂住脸,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泪水从指缝间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这时一个保镖从门外匆匆走来,对周正荣附耳说了几句,递上两个盒子。
周正荣脸色一变,半晌点点头,挥退了手下,一个人走上前来对袁城低声道:“袁总,送风衣给小少爷的人查出来了,是齐夏国。”
朗白哭得哽塞难言,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周围几个心腹脸色齐齐一变,袁骓更是刹那间脸色惨白!
“几个手下人过去抓住他的时候,还从他身上搜出来蛇药。”周正荣把盒子递给那个懂医的手下,又道:“肯定是他怕万一误伤自己,这蛇药是给他自己准备的。你们几个快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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