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遇尔,吾身幸甚》第12章


就是为了这个身份,他失了多少自我本性,多了多少警言慎行?为了这个身份,他担了多少只是为了天家颜面的无稽责任?也是为了这个身份,万年来不曾敢直言自己的感情!
可笑又可恨的身份,凭什么他就该心怀苍生,凭什么他就该守护天庭的平静祥和,管他南天门外血流成河,管他三界动荡生灵涂炭,他都不在乎!
只是……
文枢微眯了眼,抬头望天,只觉得日光灿烂的眩目,哼哼一声冷笑,老天终是不齿于他这骗来的幸福啊。
茫茫然环顾四周,也不御云,只抬脚缓缓往回走——不想回去,不想面对,太多的情绪需要理清,不然,一回去他什么都不会管了。
注解
(1)兵解,意思很多,这里就取保存元神放弃肉体,并且吸收肉体因外力爆炸产生的能量,来壮大元神之意。在遇到极大危险,已经是生死关头,并且敌人仍然无法打败,利用兵解肉身爆炸的能量和敌人同归于尽,而元神逃逸,脱离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看见姑娘们的支持吾辈瞬间动力十足啊~~~~~
其实昨晚就写完了第九章,只不过写完才发现这一章实在是太无聊了,都没什么小攻小受的戏份,于是琢磨着让姑娘们等这么久就等这么大一段废话实在是过意不去,于是又开始写后面的,结果大概酝酿的太多了,用脑过度,头疼欲裂到想吐的乃们有木有过,结果就拖到现在……
不过最终还是写完了,还没修改过,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BUG;于是乃们先将就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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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玉兔东悬,月色清丽,外面空气沁凉如水,温泉水室里却温如暖阳,水汽氤氲,模糊了靠坐在温泉里禄景的面容。
听见门口动静,睁眼去看,见是文枢缓缓走了进来。
“去这么久?不说就一会么?”禄景起身去拉他,不料竟捉到一手的冰凉,整个人拉到身前,才发觉连衣衫也透着冷冷的水汽。
“这是怎么了,冷成这样?”三下五除二把人剥了个干净,一把拉进水里,将人困坐在怀里,一手环在腰上,一手轻轻抚着后背,泡了一阵子,怀里的人才渐渐有了暖意。
看着环着他腰身,脸埋在他肩颈间慢慢磨蹭的文枢,禄景好笑,抬手将垂下来的长发拢到他耳后,现出闷得微红的侧脸,微侧头亲了亲。
两人都没说话,水室里一时静默,只剩下水汽在屋顶凝成的水珠偶尔滴落发出的滴答滴答。
文枢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凭他们去闹腾闹个天翻地覆他也管不着,他只要有他的禄景就好。
良久,两人姿势变都没变一变,文枢几乎以为禄景睡着了,却听温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还不想说么?”
……唉,终究还是逃不过。
文枢在心里低叹一声。
“三界太平与我,只能选其一,禄景你选哪个?”文枢依然埋头在禄景颈间,声音闷闷的。
“三界太平与我何干。”
文枢闻言,脸埋在禄景颈窝间低低笑开,他知道,如果是禄景,一定会选他。今生能得禄景这样一句承诺,他就满足了。
“出什么事了?”
“天界跟魔族打起来了,父皇准备送质子过去求和。”文枢知道,对禄景,什么也瞒不住,索性也不隐瞒。
“送你去?”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紧。
“没,是二皇兄……”文枢略直起上身,看见禄景眼里掩不住的忧色,忍不住抬手捧住他的脸,细细的看,恨不得要把这表情刻进心里,而后略偏了头凑过去,咬上禄景的唇,吮舐辗转,探舌过去,不似平时的羞怯拘谨,这一次,他吻的直接。
禄景启唇回应这个吻,微眯了眼看着。
吻,绵长而磨人。
文枢一手环在禄景颈上贴着他慢慢蹭磨,另一手缓缓下滑向他腰下探去,脸上已经透红,吻里也渐渐带上了低喘。
禄景眼里墨色愈重,终是忍不住,抬手扣了文枢的脑袋,将这个吻引到煽情的极致。
不知是水室的温泉热,还是身体就这么热切起来。热烫的肌肤相贴着相熨,连吐息都是热的,好似火星,止一点便足以燎原。
禄景的手在文枢腰下卖力动作,手掌温软,手法娴熟,带着点挑逗,感受到文枢不由自主地战栗,手下拨个花样,有轻有重地掳了一把,便听见撩人的音调。
看着文枢眼里一瞬间的失焦,扶着他软了的身子,听着他趴在肩上轻喘不止,抽出□里的手指,热硬对准穴口,禄景轻笑着凑到他耳边,“文枢,为你,哪怕搅乱三界平和我也愿意……”
……
意乱……
激越,癫然……
一次,又一次……
情迷……
……
那样的开头,注定了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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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腾了半宿,从水室到床上,又回到水室,等到两人终是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听着身边绵长而均匀的呼吸,文枢睁开了眼,眼里一派清明却透着明显的困倦。
即使已经困乏到脱力,却不敢放任意识模糊,害怕一觉醒来,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这温暖。
可是他怎么舍得……
文枢准备坐起来,腰上的手臂却箍得他动不了,禄景睡的似乎也不沉,经这一动,轻嗯了一声皱着眉似乎要醒转,文枢慌忙一手拂过他额迹,看他昏睡过去,轻唤了几声,这才敢缓缓的撑坐起来,揉了揉闷酸胀痛的腰,低叹了一声,这就是纵欲的后果啊!自作孽啊!
低头去看禄景,睡容宁静,情不自禁抬了指尖顺着他眉眼轻轻描摹。
是,他是可以不管南天门外血流成河,是可以不管三界动荡生灵涂炭,但是,勾陈在乎!勾陈在乎的,他就不能不在乎……
怎么舍得,在这种时候,为了一己私欲,还将他困在身边,致他守护万年的祥和于不顾,让他担上背忠弃义的骂名。
勾陈会更恨他吧。
……
他应该感激的,上天还许了他这三百年。毕竟是偷来的,骗来的,骗的了一时总骗不过一世,该来的总归要来,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闭了闭眼甩掉纷乱的思绪,手抚着禄景侧脸,缓缓挨近,极轻极慎重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微不可闻的低语:“不论是勾陈,是禄景,今生,得遇尔,吾身幸甚……”
而后,额头相抵,额迹一道金芒闪过。
看着禄景光洁的额头,指尖在曾有金印的地方慢慢抚过,文枢眼里疼痛愈深。
好不容易,费尽心神,几乎放弃了一切,才得来现在的这些,到头来……终归痴梦一场……
而后紧闭了闭眼,绝然翻身下床,待穿戴整齐,走到门边,手扶在门上,顿住,似是想回头,却还是一把将门拉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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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天帝的眼下是连日来寝食难安积攒下的疲惫。
“文枢,为何事深夜求见啊?”
“为勾陈帝君的事。”
“……怎么说?”
“帝君还活着。”
“!……你如何知晓?”
“帝君现下正在儿臣的西院。”
“怎么会?当初明明已经……”
“当年帝君并非形神俱散,儿臣赶到时,帝君尚存一丝元神……于是儿臣斗胆私携了回去救治。”
“这……这怎么可能救的了!那他为何到现在还不现身?”
“是儿臣私自封了他记忆,帝君对一切尚不知情。”
“文枢你……”
“儿臣知罪,但凭父皇发落。”说着跪伏在地。
座上天帝没了动静,文枢眼角只能看见明黄的袍角,纹丝不动,白玉地面透出丝丝寒气,自贴着地面的掌心与小腿传进体内熨凉了血液。
“唉……”久久静寞,座上终是传来沉沉一声叹息,仿佛失落千年的古城,“此事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
“那明日,就是勾陈帝君刑满出境的日子,你可明白?……至于四辅五老那边朕再去说吧……”
文枢心内震动,喉间有什么哽住,闷痛,头埋的更低,额头紧贴玉石地面,“谢父皇。”
天帝闭了眼,无力地摆了摆手。
这样的事,他怎么想也不该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印象中,兄弟姐妹里,最安静的总是这一个,自小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不愿给人添麻烦,总是听话的让人心疼。受了委屈不哭也不闹,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着……长这么大似乎只见他亲近过那一个人……唉!可惜后来……最后怎么就闹成这样?
他的儿子们最近都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天帝越想越头疼。
良久,底下没有起身的动静,又传来低低缓缓的一句:“儿臣斗胆,还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恩准……”
天帝睁眼去看,只觉得这句请求脱口而出,眼前的人便仿佛瞬间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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