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第5章


青砚走上前去,含笑道:老姚,给我们两碗。一面回头道:你可嫌脏? 
云谦笑道:这样香气,哪里还顾得上脏不脏的,且先来一碗。 
那老姚放下挑子,一面脆声应道:两碗原汤抄手。一面动作娴熟地下抄手,做调料,那香气愈发浓烈起来。 
云谦抽动鼻翼,连称好香好香,老姚,你这汤中下了什么香料,这般扑鼻地香。 
老姚一面张罗着一面笑道:这位大爷想是从来没吃过老姚的抄手,不是老姚夸口,便是加尽天下的香料,也未必能得这般香哩。 
云谦来了兴致:那是为什么? 
说话间,两碗抄手已成,青砚先捧了一碗递给他,一面笑道:这是人家讨生活的手段,怎能跟你说? 
老姚讪笑道:小吴老板说的是,这好比吴老板的唱戏,同样的戏码,别人唱,便没人听,只要是吴老板的那就场场满座,道理都是一样的。 
云谦奇道:你也认得他? 
老姚笑道:我常年在戏院子头走动,怎能不认得两位吴老板?大爷还是不要尽顾着说话,抄手再香,凉了可不好吃。 
用罢抄手,看老姚收拾了东西,道个别,敲了敲梆子,一径去了。 
云谦只觉得身上有了热气,那脚下也轻快起来,将青砚送到桂花巷的小院门前,青砚回身道:你一人回去,可没什么罢? 
云谦笑道:有什么要紧?从这里过去,过了南河,便是我家,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你只管放心。 
青砚手扶着院门,想了一想,又回头看了看他,终于低头去了。 
云谦自己一人慢慢走回去,过南河桥时,只见那月亮已经升上中天,空中只有淡淡几缕云丝,那月亮已近满弦,光彩夺目,给周遭云丝尽皆镀上层绚彩,真是好一幅彩云追月。站在桥栏杆边,听得脚下南河水哗哗地淌过,远远地看见青砚住的小院,立足良久,这才慢慢下桥,走回家中去。 
门房开门时,便见刘贵焦灼不安地坐在门厅,一看到他,喜动颜色,迎上来道:我的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再迟一会儿,刘贵就要去找你了。 
云谦一面往里走,一面笑骂道:有什么事,让你这样作急? 
刘贵一路跟着他,一面说:太太房里的春秀大姐问了我几次了,还直骂刘贵办事不小心,竟然将少爷弄丢了,还说要告诉太太扣我一个月的粮米哩。 
云谦回头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呢,你快去罢。一面摸出一个大洋来:这个拿去,休要在老爷太太面前胡说。 
那刘贵接了大洋,一面点着头,一面笑嘻嘻地去了。 
云谦看自己的屋里亮着灯,轻轻儿推门进去,只见春秀坐在春凳上,趴在小几上,头伏在胳膊弯里,半边脸埋进胳膊里,竟已睡着了,露在外边的半边脸红扑扑的,一圈儿睫毛密密地合着,一弯杨柳眉直描进额角去。 
云谦愣了片刻,突然间想起了海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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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地站了会,伸手指在春秀脸上轻轻地触了下,划过那层薄薄的覆在额上的刘海,轻轻叹了口气,春秀睫毛一抖,醒了过来,见刘云谦站在面前,脸上一红,起身道:少爷回来龙了?我竟然睡着了吗? 
云谦笑道:春秀,难为你了,这么晚了还等我,现在快去睡吧。 
春秀把五更鸡上煨的茶倒了一盅,一面递给他,一面说:太太早说过了,少爷的衣食起居都是春秀的差事,有什么差池,春秀可担不起,你只要想着家里有人候着,和那些人厮混时就该早些回来了。 
云谦脱了外衣,春秀早打了热水进来,侍候他洗了脸,又拿了铜壶进来,倒了热水在盆里,除了他鞋袜,替他轻轻揉搓着洗脚,云谦见她低着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脖子,一条乌油油的辩子拖在脑后,辩梢上扎着截红绳,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一下,春秀一颤抬起脸来,云谦却又不言语,轻轻将她的手从盆里拿开,取了帕子自己擦干净脚,春秀立在地下,惶惑地看着他。 
云谦温言道:春秀,太太和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做,你,不必做了。 
春秀眼里闪过惊慌,道:少爷,是嫌春秀侍候得不好吗? 
不不,春秀。云谦又摇摇头,你是去年才来的吧?过去的事你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给你一句话,春秀,你是个好姑娘,我将来自会替你找个好人家的,决不会耽误了你。 
春秀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却听刘云谦断续说道:但是,我这心里早把什么都看明白了,什么也不会当一回事了,春秀,你莫用错了心思,我不想害了你。 
春秀脸上红色慢慢儿褪了下去,白着脸收拾了东西,带上门去了,却始终没发一言,云谦看她去了,又是轻轻一声叹息。 
会锦楼的宴席散了后,青墨被一乘小轿抬进了郑公子的别馆。这郑公子在公馆外新置了一处房舍,小小一座院落,倒是清静得好,成日里出入的不是青楼烟花,便是赌友酒客,再不就是青墨这类人物。将本来一所清雅静谧的去处搅得是乌烟瘴气,成了出了名的浪荡场所。 
青墨却还是头次来,在席上那郑重光低声相请,青墨知他心里一心想的是青砚,今夜为着青砚不到手,怎么会放过自己?只得答应了。此时环顾屋内,到处铺陈的锦绣灿烂,铺设之物尽皆是艳俗之物,想那郑重光也算是名门大家出来的子弟,趣味之恶却是满城闻名,那陶伯恒虽也一般的浪荡,倒底还读过几天书,屋子里摆得也还清雅,哪里似郑重光这别馆这样滥俗。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与青砚一同走了的那刘公子来,那飘逸出尘的刘少爷屋子里不知是怎么一番光景。青砚素来眼高于顶,不知刘少爷这样的人物可看得入眼去? 
正自胡思乱想着,便听得房门吱地一声开了,郑重光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小小一个瓷瓶,面上红光未散,醉意朦胧地,将那瓷瓶放在几上,嘻嘻一笑,走上来搂了青墨便亲,一边笑道:等得久了吧?我家老爷话多得紧,倒叫你久候了。 
青墨被他满嘴的酒气薰得气也透不过来,身子被他两条干瘦的胳膊搂着,真是说不出地难受,忍不住伸手推开他,“郑少爷,你喝得多了,哪里有这样心急的?” 
那郑重光被他一把推开,脸上微微变色,青墨是个乖巧之人,见他脸色微变,拿起几上那瓷瓶,笑道:这个是什么?是酒么?你才在席上还不曾尽兴吗? 
郑重光走过来,那笑竟有两分阴冷,从青墨手里拿过那瓷瓶来,道:这个可是好东西,我费了多少功夫才托人找了来的。说着找出只杯子来,揭开那瓷瓶,青墨鼻端便嗅到一股幽香,似兰又有点儿桂香,竟是百花香里找不出来的味儿,倒出来却是玫红色,浓得芭蕉花心一般,忍不住奇道:这却是什么? 
郑重光只倒了一点儿,浅浅尚不足杯底,住手不倒,青墨奇道:只这么一点?是做什么用的? 
郑重光盖好瓶子,在青墨雪白的脸上捏一把,道:只这一点就够了,叫你受不得。青墨听他这样说,知道是春药一类的东西,便不肯喝,郑重光却搂住了他道:青墨,你不用这里和我装,你比不得青砚,这城里那家公子的床你没上过?这时候却装什么节烈?好不好明日里我好歹弄了他来,将剩下这点全给他,你信不信? 
青墨便不作声,由得他灌了下去。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股灼热便从小腹之中直烧了起来,只觉得身子发软,哪里还站得住,郑重光却是另一番光景,脸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眼神儿却阴沉沉地,手上一点儿不客气地将青墨发软的身子一搂,自己往后倒在椅上,搬开青墨的双腿跨坐在自已身上,伸手一探,那东西早已硬了。 
郑重光冷笑道:这滋味如何? 
青墨软了身子,心里只觉得痒,下身却有如火在烧一般地火辣辣地,两只手扒着胸口,喘着气道:郑、、、、,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我不成了,你、、、、放了我吧、、、、 
郑重光嘶地一声拉开他的衣服,露出一大雪白的胸脯来,两点殷红如血,道:这才开始呢,放了你!哼,你不是惯会替你那好师弟遮掩的吗?即要替他,少不得就吃点苦头吧! 
说着张口便咬在那两点,青墨浑身早已经给药劲发散开来,满心想要挣扎,却是一丝儿力气也使不上来,只惨叫了一声,浑身哆嗦着,那郑重光早解了他下身的亵衣,咬着牙狠命地顶入,青墨只觉得胸口的气息一紧,疼得叫不出声来,想不出为什么郑重光一个干瘦得风吹得倒的人,那东西却生得这般凶狠,只疼得全身冷汗淋漓,哼也哼不出来。 
那郑重光此时不但脸色通红,连眼都红了,一面发疯似地抽动,一面咬牙切齿地道:这滋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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