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第45章


有人看到你所看到的我,问问所有人,至少你把最真实的我调了出来。看来你顶不住我的十五轮重量拳击。我的挑战远远轻于人类面临的挑战。另一个星球更前卫的生命来和地球挑战,才是人类真正的考验。人类只有几百年的科技历史,如果外来生命有几百万年的科技历史,人类能够抵挡吗?人类真正的挑战是宇宙。国与国的战争就像流星雨,人与人的战争就像沙粒。你不觉得和我打架太心胸狭窄吗?”
“是你把和我打架当成乐趣。”
你开怀大笑,“想像我们两人都有核武器,会不会更刺激?只要我不听话,你就冲我发射一枚原子弹。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向你发射化学武器。我们两人见面就要戴着防毒面具,至少防止祸从口出。高兴时,我们面具接吻。不高兴时,我们冲彼此发射毒素。你过瘾吗?”
“还不过瘾。”
“在我听说你是毒王的情妇时,我当时的心情比希特勒还残酷,即使把你千刀万刮,也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看到你和露尔在一起,即使把你五马分尸,我也不解气。”我无奈地看着窗外,“我们这一对虐待狂,到底这世上还有我们的出路吗?”
你说,“没有。根本没有。我们没有容身之地。看到你的名字和别的男人的名字挂在一起,我就是愤怒的人,我就是疯子,我就是杀手。”
我神速给你一个V的手势,你还给我一个V,举起酒杯,“我们能有不打架的一个星期吗?把打架留给下个月经期。”
我碰了你的酒杯,“168个小时,不和我打架,你撑得住吗?”
“你能,我就能。”你看着窗外的森林,“最近我常常梦见金属人在原始森林里散步,在百万年的朝霞和晚霞里沐浴。旋转的星星摊开深夜地图,下面回响着几十亿层呼吸。这些金属人的眼里闪烁着几万年的智慧,他们的翅膀像岛屿一样博大,飞越玻璃城。地下宫殿像一座座水晶教堂,点燃着亿万只蜡烛。”
“我们一起飞越玻璃城吗?”
“我独自一人。”
“你的梦里没有我吗?”
“很抱歉。”你说,“我的梦里怎么敢有你?挣开眼睛,你就不停地把我的头塞进老虎钳里,一天扭紧一圈。”
“一个小时一圈。”我笑笑。
你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真的以为你与众不同?你习惯了我对你低头哈腰求你宽恕,你习惯了把我当成罪人。你头上有牛角,看来我们根本没有未来。也许有一天我还会遇上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孩,只是她不要像你这样骄横跋扈。”
“你是我的导演。”
“导演自己已经占据我全部时间,我不是你的正当人选。我大脑里的MB已经被你霸占。”
“我在做梦,请不要惊醒我。”我看着窗外掠过的森林。
“梦见什么?龙和石洞?”
“罗蜜欧与朱丽叶。
“这是你的舞台。只有一次机会,没有彩排。灯光下,帷幕拉开,你是角色,我只是观众。”
“我以为你是罗蜜欧。”
“等我死了以后。”你声音冷酷。
我冷冷地说,“你的一滴毒药可以毒死一头大像。”
“你本来就需要一滴毒药。一滴药把你从梦中拖回到现实里。你真的以为你高人一等吗?”
我嘴角发抖,“我在对牛弹琴。”
沉默。你的脸上突然惨白,“你太过火了,没有人这么侮辱我,我受够了。你逼我逼到随时都可以走开。”
“自由是我惟一可以奉献的天空。”
“谢谢你的恩赐。”
“不用谢我,你要谢上帝。”
“以上帝自居,自命不凡,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独断专行,骄横跋扈……”
“这些桂冠使我骄傲。”我让火车停下来,不然我就从火车上跳下去。你命令火车停在山边。你和我下了火车,走向不同的方向。我走路就像一个幽灵在飘,飘向悬崖。在悬崖的边石上,我狂叫了三十分钟。
你向我走来,目视着我的嘶哑的喉咙,说“当你呼啸天空时,我的心突然苏醒。”你给我一瓶矿泉水,“今天是我对未来的投资。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我必须完完全全了解你。有时我们都伤痕累累,可是这是未来幸福的惟一保障。也许那一天比你预想还快地到来。你教给我怎样做十全十美的丈夫,如果那是你所要的,我怎么会拒绝?我们想实现这个梦,仅仅梦想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同时聚精会神,每天都像在奥林匹克双人花样滑冰冠军赛上,一个人都不能摔倒。”
悬崖边的红杏树上,花蕊缤纷,你庄严地说,“有一天我会娶你,你能等我吗?”
我摘下一枝并蒂梨花,扔进悬崖,让她作你的证人。
我们看着脚下的悬崖,看到月明星稀。月亮像皇帝的新衣,披在我们身上。在我们对望的时刻,你紧紧拥抱住我,那种颤抖,让我们坠入炼钢炉里。
突然,我们狂吻。夜,像一个黑袍,窒息了我们。当我们醒来,星星像一道闪烁的披肩,月亮升起在你的眼里。
你的呼吸,让我第一次抚摸到高山上轻风的吹拂。
你把我摇醒,告诉我,等我把你领到神坛的那一天。
当我想入非非,你裹紧我的大衣,吻一下我的额头,让我做个好梦。即使大醉中,你也不失冷静。
第五章第55节邮箱
打开邮箱,两封你的信。
我打开第一封。
V,
我说过,我再不会让你难过,我再不会让你难堪,我再不会让你心痛,我再不会让你心寒。
即使我的船已经在平静的港湾,我也要为你驶进风暴,我不惜为你铤而走险,因为我信任你。
我爱你。我不惜改变自己。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V。
我捧着你的信,把你的手迹贴在我的脸上。你的几句话又把我推上珠穆朗玛峰。我呼吸着高山上稀薄的空气。我让这种高山上的轻风多吹拂一分钟。
我打开另一封信,信里夹着结婚请柬。
诗人,
请光临我和理查德的婚礼,我不敢相信我就要成为史东夫人!”
露尔。
握着结婚请柬,我的手像中风病人一样哆嗦。
我的手里捧着两封信,一封把我捧上天堂,一封把我打入地狱。
握着你的结婚请柬,我只能自我安慰,作你的妻子,并不幸福。可我迷路的路上,为什么抽泣。
明明劝自己,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可心,像缝纫机,麻木地抽动。我坐在铁道边,火车迫近时,迟钝地站起身。沿着错综的铁轨,我像一条觅食的野狼。我想你想的像放大了瞳孔,看不清迎面而来的火车头和自己的距离。扳道工追上来,问我是不是想卧轨。
你的影子,像我的皮肤,裹住自己。你的心情,像我的血液,急湍在我的血管里。你的眼光,像不解之谜,即使大雨的深夜,我还在雨中,问着自己。你的声音,像上方宝剑,即使宁静的梦里,我还贴在耳边,稳住自己。
一个怕死的人,突然轻生。疾流边,总是想失足。悬崖边,身子不由而主。云海里,孔雀裙突然下沉。电闪雷鸣时,我不再担心中电。荒郊野外,我不再恐惧黑夜。偎在樟树下,安眠药缓缓发作。竟然梦见披着婚纱,和你步入教堂。
深夜,我进了一家墓地。
在墓地的展览室里,我面对着一具千年古尸。她的碎骨,黏合在一起。
我趴在玻璃窗前,细读着一把扇子上她的诗句。这个少女用诗约公子私奔。我可以想像她的心情。女人身上的这把火从猿人时代就开始燃烧。可这个少女,与公子私奔后,又被公子抛弃,她投湖前竟然剜出自己的眼睛。
一旦成了死尸,即使生前,再情海滔滔,有情无情,还有什么意义。一旦成了死尸,一生的痛苦,所提炼的智慧,如果没有记录下来,又有谁为你顿足可惜。
我走到一对合葬的尸体面前。我看着这堆骷髅和骨架,一对殉情的千年古尸。这对少男少女,生不能在一起,索性死在一起。他们在地下,躺了千年。这对美人是为爱可以殉情的人。刚从墓中挖出来时,女人的黑发还在,飘得开棺人浑身都是。那把骨架,像虫蛀的木雕。再美的爱情,都是这种结局。
我趴在玻璃窗前,让一对古尸为我作证,我就是那个敢和你一起殉情的女人。
我突然对死去千百年的人发生了兴趣。我深夜一人在陵园里踱步,像一个考古学家,对古人的每一件情物,我都想掂出重量。我只能到空无一人的墓地上,让古人帮我选择何去何从。和这些古人在一起,我才安全,心灵才不被涂炭。
即使在墓地上,你的影子,也没有放过我。
深夜,握着你的结婚请柬,头上一头冷汗,头发湿透得像激淋一场暴雨。我的头撕裂地疼痛,我捂着头,头发竟然一撮撮落下。我竟然一夜白了少年头。当我坐在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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