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会说我爱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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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理由,他想不出来。
“喜欢你原谅我的表情!”
“这是什么道理?你赖皮,我可不想原谅你这个混蛋一辈子!”贺佳勤嘟着嘴说。
“我也喜欢你骂我混蛋的口气,非常动听!”
“你……简直是痞子!”
“那你一定也是,才会物以类聚。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才公平!”
很难,真的很难找到说得出口的理由。爱一个人,果然很难找到理由,一说出口,不俗气很困难。她耍赖:“谁喜欢你这个疯子!”
他们投宿在圣诞夜时投宿的小旅馆里。老板娘竟还认识他们。
度过缠绵的一夜,小寐片刻,天色竟已微亮。“喂,醒醒,上路了,我今天可没请假!”贺佳勤嚷着。
“我……我九点也该到片场!”
结账时,老板娘说:“第三次再来,我给你们打八折……”
不久,钱小萍果然回馈了他们一次。贺佳勤接到旅行社的电话,说她“抽”中了免费到夏威夷的两人自由行套餐。
“我是做什么事……抽中的?”
“你用的信用卡是××银行的,对吧?”对方说,“只要你有刷卡,我们就列入记录,用电脑抽出得奖者,得奖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
贺佳勤拿到“免费”机票和住宿券,和孙祈伟度了一个完美的假期。当然,孙祈伟没有再迟到,准时上了飞机。
度完假,孙祈伟在公司接到信用卡的账单,赫然发现所有“免费”的机票和住宿的费用都在上头。
“又是你!”
他哭笑不得,对鬼头鬼脑的小萍大吼。
“小小伎俩,何足挂齿?”小萍说,“我这次做的是好事,不是吗?”
“你……你真是作奸犯科的天才……”
“别生气,喏,我还有礼物给你。”小萍把一个陶制的杯子推到孙祈伟面前,“昨天去看我姐,她烧的,说要送给你。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发现那个张老师……土土愣愣的那个陶艺家……”
“别乱批评我的朋友!”孙祈伟说。
“他对我姐可能很有意思哟!可是又不敢启齿,我该用什么方法,让两个人烧得炉火纯青……”
看样子,小萍恶作剧的对象又转移了……
5。无耐的婚礼
我不敢跟感情太轻易靠近。
我怕负担,还有身边的人们加给我的家庭价值或感情的意义,
我还怕负担一件事,那就是你“糊里糊涂”爱上了一个人生观不一样的人,
或“不知不觉”间让他把全身重量放在你身上。
奇怪的是大多数人不怕,只要爱人让眼睛专注地凝视他,他就忘了一切。
我也怕,大多数的男人找女人,只是在找第二个母亲,
但奇怪的是,很多女人都不怕,并因为被“爱”而觉得很兴奋。
——李燕珊
一直到菊若结婚的前一天中午,燕珊这个临时答应的伴娘才答应试礼服。
婚礼推延了两周,原先答应当伴娘的朋友没法来参加婚礼,李燕珊在菊若数次电话恳求下,'奇‘书‘网‘整。理提。供'答应拔刀相助。
李燕珊对当伴娘这件事并无意见,只是不太愿意穿上像“芭比娃娃”一样的礼服,不知道有几年没穿上裙子了。
“穿上裙子会损伤你的尊严吗?”菊若帮燕珊把礼服背后的拉链拉上,“我觉得很好看啊,你其实……很有女人味的!”
“我为什么要有女人味呀?”燕珊不以为然地说,“说到这三个字,我就想到那种巴不得把雌性荷尔蒙涂在身上以招蜂引蝶的母兽!”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求你乖乖地屈从一天。”菊若为燕珊挑了一件浅金黄色微微露背的晚礼服,式样简单,其实也很保守,燕珊却一脸别扭地想把胸前和背后的布拉高。
“你再拉,我就帮你借清宫格格装,让你从头到脚包得像粽子一样出现在众宾客面前,好不好?”
“我才不要,土不可耐。”李燕珊说,“难道伴娘不能穿她平常的衣服吗?我真搞不懂,为什
么大家要在婚礼上把自己搞得完全不像自己,美轮美奂假兮兮的样子?其实我看,真正的婚姻一点也不华丽,是柴米油盐加上夫妻偶尔在生活细节上彼此看不顺眼,为马桶盖该掀上来还是放下去而吵架,为牙膏从前面还是从后面挤而彼此记恨在心……为什么要在婚礼的时候把婚姻包装得那么华丽而虚伪?”
菊若听她这一阵抢白,哑口无言。
“我看有些女人根本就是爱上了这种华丽的虚伪,喜欢每个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感觉,爱不爱那个男人无所谓……”
燕珊看菊若一眼。菊若本能地回避了她的眼神,她是在说自己吗?
昨天是她在心里给杨选的最后期限。她看他每天下班后到她楼下徘徊,手指几度对着对讲机,就要按下去了,却又不知为什么缩了回去,然后离开,真不知道他想要对她说什么话,那么
难说出口。菊若默默地等了好几天,告诉自己,昨天是最后期限,如果他没勇气说,她只好依照她原先预订的人生路走下去了。
他竟然没来。
她嘲笑自己的焦虑和一厢情愿的等待。“一切都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个不切实际的狂想而已。”街灯亮起很久很久以后,她拉下所有的窗帘,好像要把所有的杂虑都挡在外头,只准她的结婚进行曲在耳朵里鸣响。
拉下窗帘,她忽然觉得房子变得很小很小,小得让她窒息,她跟全世界惟一的管道只有电话。她开始打电话给李燕珊,也不管她像头牛一样正在为截稿时间笔耕,要求燕珊当她的伴娘。燕珊勉强答应后,她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和赵鹏远,报告这个好消息。“她答应当伴娘这件事好像比你自己要结婚来得让你高兴。”赵鹏远说。
她总需要一点动力,把她往前推,别让她一不小心就跌落在紧紧包围她的灰色地带里。她决定不要让毫无希望的幻想侵蚀她的现实。
胸口好闷,心脏好像要被迫从胸腔挤出去一般。当李燕珊说到“爱不爱那个男人无所谓”的时候。
“杨选呢?他会不会来?”菊若鼓起勇气问。
“他啊,”燕珊脸上有一抹诡异的表情,“应该会吧,如果他明天起得来的话。”
“什么意思?”
“昨天……下午……他和建筑商去跟人家交涉的时候,被一块空中丢来的砖头打昏了。”
“怎么不早说?”菊若闻言愕然。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结婚前,我不想把他的倒霉事说给你听。反正,他又不会死!”燕珊很酷地说。
“他本来还不打算告诉我。昨天下午我要出去上班时,看见有个女生正用钥匙开他的门,我以为是小偷!原来她是他的助理,替他回家拿换洗衣物到医院去!天底下哪有这样衰的人,上班没几天就差点因公殉职!”
“他在哪里?”
“你别急,他不会怎样,只是后脑勺肿起一个包。医生怕他有脑震荡,说他还要住院观察看看……他人很清醒,只是不能起床……”
“怎么不告诉我?”菊若慌了。
“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亲朋好友让大家担心。过几天他就会好,他还请我帮他包红包给你!”
“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菊若的语调升高了八度。燕珊吓了一跳。
她把医院名称告诉菊若之后,菊若根本没想到,燕珊身上还穿着伴娘礼服,自己就拎了皮包,冲了出去。
菊若悄悄地走进病房时,头上扎着纱布的杨选正拿着一张纸在和护士说:“你帮我订这样的蛋糕,好不好?给这个住址的林小姐,记住,一定要按照我画的设计图,这里是鲜奶油,框边要用巧克力,还有……”
“她生日?”护士问。
“不是不是,她要结婚了。”
“结婚蛋糕?哪有人送这么丑的四方形蛋糕啊!”护士直言不讳地说。
“你不懂啦!”
“我要忙完我的事才能去替你订哦。”护士说。
“没关系,记得今晚要送到她手里。”
“为什么?”
“你不要问那么多。”一阵头痛袭来,杨选闭起了眼睛。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总觉得是在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昨晚头痛得厉害时,心里一直挂记着,有些事要急着做完。但身体不听使唤,一直往柔软的床铺下沉,病床像流沙一样,他越挣扎越往下陷。
今天一醒来,精神好了点,他就在纸上画了这个蛋糕的设计图。
“我帮你订好了。”菊若轻声说,从护士手中抽走了那张纸。
她静静地坐到杨选床缘,打开那张纸。上头写着她的名字、住址,还有一个蛋糕的“建筑结构图”——一个方形的大蛋糕,十五英寸长,十英寸宽,鲜奶油素面,用巧克力框边,中间有两条平行的横线,连接右边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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