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伤》第27章


我说:“对付?怎么对付?权力都在她手上,我们只是一群玩偶兼赚钱工具而已,还想反抗么?”
覃卓再次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就不信,我们家长联名,就不信36中还敢容忍这种人活着。”
覃卓说完,开始打电话:“爸……”
彭志民和陆秦名蒙达泄气地坐在床上。
也是,这才认识不几天啊……有缘分能成为兄弟,却要为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以一种不明不白的理由强
行拆散。
我说:“我们学校有没有一种组织,专门为学生服务的,反映学生问题的?”
张非说:“你说学生会?那种多余的存在几乎是我们国家的耻辱。”
我说:“不是学生会,我记得别的学校都有什么社团,一旦社员有什么困难,就可以……”
张非说:“你算了吧,36中会有社团?你指望天天放浪被扫黄大队封掉都别指望这个。”
覃卓拿着电话回来了:“唉……”
林黎说:“你那边也不行?”
整个宿舍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之中。
悲伤绝望的神色在每个人的脸上浮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沉重……
“2—17,查房!”慈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们没有人答话,甚至没有人看她。
“张非!”
“张非?人在不在?说话!”
“再不说话我记你们宿舍全部夜不归宿!”
张非脸色阴冷地转过头,冷笑了下:“记,你不记**就是孙子。”
慈禧一愣,随即一副算你有种的样子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东西,写完后瞪了我们一眼,伸手关灯

“啪。”慈禧的手突然被林黎拍开。
“怎么?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信不信我叫车主任过来?睡觉了啊,关灯!”
林黎瞄了一眼慈禧笔记本上的东西,笑道:“你去叫啊,你上面都记了我们夜不归宿,再记一个晚上
睡觉不按时关灯。”
慈禧看了林黎半晌,突然笑了,笑得很淫荡:“对了,估计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的保护伞没了……
啧啧,真是一群可怜的小孩。”
我疑惑道:“什么保护伞?”
慈禧说:“你不知道?就是那个经常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家伙啊,叫卢秋……卢秋什么来着了?”
我说:“卢秋菊。”
慈禧说:“对,就是那个家伙,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转学了?”
张非说:“他转学关我们什么事?”
慈禧再次笑了:“别装了,那个家伙凭着自己是尖子生,父母又认识学校的高层,不断地给你们撑腰
,害得我在车主任那里好苦……嘿嘿,现在他终于被我弄走了,你们还这么嚣张?”
我摊了摊手:“我可不管是谁帮我们撑腰,我只知道,我们被一只疯狗咬了,这只疯狗还向我们要药
费,我们只是正当防卫,毕竟,人是不能咬狗的。”
慈禧看了看我:“那好,今晚就允许你们蹦跶几天。”
望着慈禧离去的背影,整个2—17顿时再度陷入一片寂静,炎热的九月被阻挡在了外面,里面一片冰
冷。
“喝吧……今晚,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就再也不能在同一片屋顶下了。”
“喝……”
我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无比清醒,就像本来波涛汹涌的河流,突然间静了下来,缓缓流过眼前,有条不
紊。
头顶是平行且缓慢移动的光线,就行心里的思绪网络,开始逐渐清晰、明朗。
第二天,陆秦名发烧了,很严重,光靠我从父母那里学来的皮毛根本没用,什么药都吃了个遍,依然
高烧不止。
无奈,陆秦名请了病假,而我们,继续为着自己的革命奋斗着,梅姨也表示绝对支持我们,但是以她
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尽力做到让我们几个11班的分到同一间宿舍。
班主任依然勃然大怒,特别是当她听说连覃卓这样的好学生也反对换宿舍时,在下午的体育课把他拉
到了办公室,直到放学我们也没见人出来,估计是还在进行着思想教育。
最后,在晚自习,班主任也把我拉到了办公室。
“怎么,听说,你对换宿舍,很不满意?”班主任说。
我沉默。
“这是学校的决定,学校不会做错,我们都是为了你们的将来,为了将来的你们。”
我沉默。
班主任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我知道你们很不服,但就是有人告状了,你们吵到了别人的休息,而
且,你们还丝毫没有悔改的态度,难道我把你叫来还有错?”
我继续沉默。
班主任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就是班长也要卖老师几分面子,你倒好,直接把老师无视对吧?别装
神弄鬼了,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你来自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医生,在一家小医院工作,并没有什么特
殊的背景,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本跟我叫板?”
我说:“学校这么不尊重学生的隐私的么?”
班主任嘿嘿一笑:“隐私?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好,我说错话了,您继续。”
班主任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把你叫来就是来骂你出气的吗?”
我说:“那,老师,你把我叫来,有事么?”
班主任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不管怎么样都要服从学校的决定,毕竟你们还是学生。”
我说:“哦,像军队一样。”
班主任没有发觉我的话有什么异常,继续说了下去:“你们还是多把精力用在学习上……”
……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晚自习快下课了吧,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我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抬脚便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题的话,到有一个,老师,您姓什么
?”
“农。”
“噢,农老师再见。”
今天是开学第八天的晚上了……我竟然才知道班主任姓什么……嘿嘿。
回到宿舍,我发现我们2—17的所有人,都在管理员室。
张非、覃卓、蒙达、彭志民、林黎,原本的9个,哦不十个人,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七个,陆秦名还生
病了。
“不好意思,她的柜子上了锁。”梅姨对我们抱歉的一笑:“我改不了资料。”
听到“锁”字,顿时,一票目光,全部聚集在我的脸上。
“我不想开了……”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走回了宿舍。
我突然想明白了,那似曾相识的情景,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那种仿佛没有任何思维与喜怒哀乐的脸
庞……
我找到自己的手机,打给了父亲。
“喂?”
“爸,对不起。”
“什么?”
“没什么,我们准备睡觉了,爸晚安……”
挂了电话,我看着暗红色的天空,笑了。
真的是,错怪他们了……
2009年9月9日,星期二,开学第九天。
看着班里莫名其妙空了那么多的同学,班主任也有些坐不住了,在早读结束后站到了讲台上:“怎么
有这么多人没来?”
班里稀稀拉拉的空位,尤其是陆秦名周围的座位,空的人更多。
张非无奈地笑笑:“估计……集体发烧了吧……”
“发烧了就可以不来了?”班主任怒道,“难道你们没有读过初中?发烧就可以不来是哪所学校的规
定?我相信你们都知道,只要没有烧到41度那种致命温度,你们就给我挺着,作为学生,学习大过天!这
你们应该是清楚的吧?还敢旷课不来?”
张非笑笑:“那就记他们旷课吧……”
我们都知道,早上起来,张非和彭志民的脸色都有些苍白,陆秦名跟我们一个宿舍,这种压迫式的应
试教育,只要是一点点传染病,便很容易蔓延,再加上教室学校的高压政策,一个小小感冒的威力,几乎
相当于几年前的非典。
张非肯定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是还是带着病来上课了,或者说,来履行作为一个班长的职务了。
中午,慈禧当班。
我们继续执行不动政策,任凭慈禧如何大喊大叫,就是不肯挪动分毫。
不久之后,门外出现了几个身影。
我们的班主任,政教处的车木木副主任和张修平主任。
呵呵……有时候,生活真的让人无可奈何。就像明明已经坚持到了最后的自己,在刚刚勉强看到那一
丝朝阳的曙光的那一刻,我们所依赖的太阳,突然熄灭。
或者,就像在沙漠里彳亍了许久,就在近乎精疲力竭之时,奇﹕'书'﹕网看到了海市蜃楼。
我们扛着自己的东西,在2—17和1—10只间穿梭,麻木地穿梭。
开学的第九天中午,我们换到了自己高中生涯中的第二个宿舍:1—10,而彭志民、林黎换到了1—9
,和3班的混在一起,蒙达则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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