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下的裙子》第79章


人到了一定年纪后会收敛起身上的锋芒,这人却如一块常年散发出冷气的冰块; 冰冷的眼神一直紧锁着郁礼,气场比起他见过的所有人中都要强盛。
对方眼神一动,示意他在旁边的位置上坐好。
郁礼坐下; 僵硬地身板端得特别正; 视线落在地板上不敢看人; 他听到中年男人语气冷淡地说; “抬头。”
又是一道命令,郁礼抬头; 这才把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个清清楚楚。
细看后他发现,无论从五官或者气质上,他叔跟这中年男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他叔看上去虽然显凶; 却因性格洒脱不羁给人便向随和的感觉,而眼前的人表情十分冷肃,一看就是不好接近的人。
郁礼咽了咽口水,“您好,您是……”
“我是小封的父亲。”
提及蒋长封; 中年男人的眼神才有了细微的变化,不认真去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郁礼顿时泛起紧张,另一侧贴在裤腿的手指紧捏起来,满手心都是湿汗。
他叔的爸爸找他做什么呢为什么会用非同寻常的办法把他带过来?他看上去好可怕。
所有的疑问,郁礼一个字也不敢从嘴巴里吐出来。
察觉到冰冷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郁礼往下看去,便知道对方在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小声解释,“我们戴了戒指,还没去领证……”
他想,对方好歹是他叔的父亲,自己怎么也该表现得大方一些给人留个好印象,奈何胆子小,这会儿怎么都放松不下来,怂怕怂怕的,字都不敢多说一个。
郁礼思来想去,快速回忆他跟蒋长封认识的这一年来,对方从未跟他提及过他有无家人。时至今日,他才忽然惊醒,他叔是有亲人的。
可他叔从没跟他提过这方面的人或事,为什么呢?
他压下心中的忐忑,默默等对方回话。
“你很怕我。”
郁礼抖了抖肩膀,摇头,犹犹豫豫地。
落在身上的眼神实在让他格外有压迫感,郁礼就想着他撒谎会不会不好,毕竟他叔的爸爸看起来很严肃,什么都瞒不过他的样子。
郁礼挤出一丝微笑,不管再怎么怕也要保持礼貌,“有一点。”
蒋琨瞟他一眼,端起面前的茶,喝下一杯后才继续开口,“你是个双性人。”
郁礼下意识缩紧双腿,心跳如雷,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蒋琨手边放有一张纸,上面是郁礼全部的资料,他已经浏览过一遍,打量这个蒋长封喜欢的人。
郁礼在蒋琨面前,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把他看个透彻。他太单纯了,蒋琨说:“你不适合小封。”
郁礼:“……”
他坐立难安,完全抓不准蒋琨的意思。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候再外面的黑衣人进来在蒋琨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黑衣人退下后,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人还没进来,郁礼就听到他叔叫了他的名字。
“叔……”郁礼面色惊喜,想起来迎接,却碍着蒋琨在,没那胆子。
蒋长封进来后看也不看蒋琨一眼,话不多说,上来直接把郁礼拉起来,两只手上上下下将他摸了一遍,脸色铁青地问:“有没有受伤?”
郁礼轻轻摇头,“我没事。”
说着,他被蒋长封往外带,他们走动门口,马上被守在两边的黑衣人拦起来。
蒋长封一声冷笑,让郁礼后退两步避开,话不多说就动起了手。
拳脚相加,看得郁礼眼花缭乱,尽管知道他叔能打,可这些黑衣人看起来也挺厉害的,谁都不占便宜。他担心蒋长封受伤,回头看看坐在客厅里的人,蒋琨动都没动,对门口的事没有丝毫反应。
郁礼拔腿往回就跑,他站在蒋琨面前,企图跟对方商量,“蒋先生,您能让他们停下来吗?”
蒋琨面无波澜地看着门外打起来的人,冷静评价,“小封的身手退步了。”
打了十分钟,蒋琨才示意外围的黑衣人停手。
郁礼跑出去守在蒋长封旁边问他有没有受伤,蒋琨走出来立在他们身后,话是对蒋长封说的,依旧没什么情绪,“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我是你的父亲。”
面色如常的蒋长封一听这话马上变了副脸色,眉梢都带起了怒火,眉骨上的那道刀疤突然变得十分清晰起来,他抓紧郁礼的手,冷笑:“说吧,找我什么事,有事冲我来,下次不许再带走郁礼。”
蒋琨说:“我想让你回来。”
“做梦。”蒋长封想都不想,眼神里透出森寒的冷意。
郁礼从蒋长封的目光得出一个惊骇的念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叔似乎想杀了他父亲……
捏在手腕上的力道非常紧,他不敢挣动,就怕一动他的手骨会给他叔捏碎了。第一次,他从男人脸上看出暴怒的神色,郁礼不明白他叔跟他父亲间发生什么事,这时候什么都不问是最明智的。
他回头看向蒋琨,态度温和地问:“蒋先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蒋琨的目光落在郁礼和蒋长封相牵的手上,微一颔首,蒋长封马上把郁礼牵着往外走。男人步伐很快,郁礼腿没对方长,几乎是被拖着走出去的。
手很疼,他没说。
蒋长封的车停在门外,郁礼才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车就跟离了弦的箭似的射出去,他吓得紧紧抓住椅子,扭头看着面无表情地的男人,嘴唇动了动,车拐进一条无人的街道后,很快停下来。
身上一沉,郁礼被蒋长封侧过身紧紧抱住,搁在他腰后和颈上的手臂勒得很紧,他甚至能清楚感受都男人臂上绷得鼓起来的肌肉,疼,却忍着。
他艰难把手抽出,搭在蒋长封颈后一下下顺着。刚打过一架男人身上出了不少汗,郁礼丝毫不嫌弃,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给男人安慰,尽管他叔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却知道他叔这会儿有些脆弱。
是个人,无论他强大或者弱小,内心总会有脆弱的一面。郁礼抱着这样的男人,心底冒出一股涩涩甜甜的感觉。亲眼看到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时,从心到嗓子眼泛出苦的滋味来,也正因他见到这一面,陪在对方身边安慰的人是他,莫名的甜。
郁礼抱抱亲亲这只在他怀里大狼狗,十分钟后,听到蒋长封说:“十三年了,蒋琨怎么还没死。”
第76章 缺爱的老狗
蒋琨这人从出生后就注定不能付出多余的感情; 他很早就移民到M国; 跟人负责那块地区的军火交易。
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刀山火海里闯荡; 人虽然年轻; 做事却已经有自己的一套,在外人眼中; 他足够的铁血无情,对谁都瘫着一副淡漠的表情。
蒋琨二十一岁时让徐幸怀了蒋长封; 蒋长封既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最后一个孩子。蒋琨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他感情淡薄; 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生理上需要的一种调剂。
他的情人不多; 却也并不见得少; 徐幸只是他养的其中一个女人; 唯一算得上幸运的是,她是唯一一个让蒋琨将注意力分散在她身上的女人; 蒋琨身边不留女人,徐幸跟他后,一直留在他身边。
然而蒋琨对徐幸多出一份关注; 不代表对蒋长封也这样。
蒋长封从出生起就被抱到专门的地方养; 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的是蒋坤其他的孩子。
这些小孩从小起就接受专门的教育,他们有专门的人管理,出生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而蒋长封比起其他小孩,比较幸运。
因为蒋琨对徐幸多出几分的照顾; 蒋长封每年都有两次机会能见到他的母亲。
每年短短一个小时的见面,让蒋长封多多少少明白,徐幸是他妈妈。他妈妈对他是温柔的,温柔到让他有些无措,说话都不敢大声,怕惊吓到她。他会在这个温柔的女人面前微微低下头,对方那双柔软的手便在他的头发上轻揉几下,跟他说他一年比一年长得更高更壮。
由于出生起就被分开的原因,他们这些小孩不会存有为什么别人有妈妈而他们没有的疑问,他们要做事只有每天按时按量完成“老师”布置给他们的“作业”,往往不按时完成作业的人,会被断掉一天的饭,水按少量的给,第二次完成不了,就是四天,第三次,六天,如此叠加反复,八岁时蒋长封亲眼目睹一个同龄人被整整饿了六天,差点脱水而死。
他们被隔绝在特定的地方生活,接受的教育和常人接受的不太一般,那时候蒋长封隐约觉得他们和外面的人似乎不太一样,却因为少了参照的人就此不去多做探究。
他能做的,就是按时按量完成好每天的“作业”,不让自己饿肚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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