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夫妻》第95章


“他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管军斩钉截铁地回道。
第20章生活的错误错误的生活(5)
“万一他找你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特别是不要窝藏包庇。”胡小玲把“窝藏包庇”四个字咬得很清楚,“最后这句话是我特别嘱咐你……我不光是警察,我还是你妻子。”胡小玲说着,眼圈红了。她有所期待地望着管军,但管军的目光就是不碰胡小玲的目光。“我还有一句话,要是可能的话,没有女人不喜欢简单!可是生活并不简单,人心也不简单……还有的时候,人本来简单,是看的人复杂,这说起来就深了。”
胡小玲走了,剩下管军一个人。他的目光无处可落,就落到了桌上的红玫瑰上。他又把那红玫瑰拿起来了,闻了闻,无论闻没闻到那香,最终都揉了。
203江建平和郭芳的新房里,暖调的灯光照着红色的玫瑰,玫瑰也反衬着喜兴的新房。这是江建平和郭芳的新婚之夜,他们终于心安理得地睡在了一张大床上。两个人四目相对,充满了柔情。江建平抱住了郭芳,郭芳也滑进了江建平的怀抱。没有语言,只有两个人相互交错的目光。可郭芳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江建平温柔地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郭芳小心翼翼的:“我说了你别生气……你还想着胡小玲吗?”一句话,把江建平问僵在那儿了。
“……现在……这时候……你怎么会想到胡小玲。”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想到了胡小玲。”新婚之夜有千种万种,郭芳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问题。他们就那么僵在那儿了。郭芳抱住江建平:“……我跟你结婚了,就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一辈子跟你好,你心里就装着我,别再装别人了,行吗?”
江建平还僵着:“……这时候,你怎么想起她来了……”
郭芳意识到了,也后悔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起来了……你别想了,咱们不想了……”她亲江建平。但江建平是木的,走神了。
与此同时,管军和胡小玲正各自靠在床头上,一个抱着一本《犯罪心理学》,一个抱着一本《现代企业管理》。各自的手,都翻书,谁也不碰谁。两个人的身体都是僵的,连放在书上的眼神儿也是僵的,这生活就这么僵住了,而谁都不主动去缓和。
然后,胡小玲关了自己那边灯,睡了;管军也关了自己那边灯,睡了。
204俏俏还没有叫江建平爸爸。非但如此,自从她的亲生爸爸出现后,她与江建平的关系就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好了。现在她连“叔叔”都不叫了。
这天下午,江建平去接俏俏。臧秋生也去了。一左一右,都拉住了俏俏的手。俏俏把自己的手从江建平手里挣脱了。
江建平急了:“俏俏……”
臧秋生得意:“看出来了没有?我是她亲爸……俏俏,爸爸带你去吃冰激淋,去不去?”俏俏点头,跟着臧秋生就要走。
江建平不能不阻拦了:“俏俏,不可以。如果你跟着他走,要经过你妈妈同意。你还是先跟我回家,跟你妈妈说一声你再去。”
俏俏不回答。臧秋生拉着俏俏又要走。
江建平又阻拦:“她妈让我来接她,我就得把孩子给接回去,我就是不能让你把孩子接走。”
臧秋生急了:“我说你算老几?我是她亲爸,我要带他去吃冰激淋,你凭什么不让?哎大家来评评理,我是她的亲爸,我要带我亲女儿去吃冰激淋,他凭什么不让我们去?!”臧秋生这么一嚷嚷,有人围观了。
江建平穿着警服,所以有人说:“你是拐卖孩子的吧?警察不让你去你就去不了。”
臧秋生更大声地说:“什么警察,他是她的后爸!”
这么一来,人群又“哄”地一乱,议论纷纷了。这哄乱也吸引了一个人,是管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过的,反正站在边上在看,就看到了江建平的窘迫样。
江建平是真的左右为难,但还是试图跟臧秋生讲理,声音不大:“你不能不讲道理,孩子是判给郭芳的……特别是在大街上,别吵好不好,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笑话嘛!是你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我是她亲爸你为什么不让她跟我走……”臧秋生拉着俏俏就要走。
江建平急了,一把揪住了臧秋生的衣服。
臧秋生嚷嚷道:“怎么着,怎么着,你还打人啊?我来接我女儿你敢打我?你打我?”
江建平看着臧秋生那张无赖的脸,真的愤怒了,真的举起了手。另一只手把江建平手抓住了,是管军。管军笑笑:“你是国家公务员,又是警察,我知道你不会真动手打人的,影响不好。”声音不高,表情温和,可是突然猛地一转身,朝着臧秋生就打了一拳。臧秋生远远地摔了出去。管军追上去一把把他抓了起来,还要打。俏俏“哇”地哭了,望着臧秋生,叫着:“爸爸……”
第20章生活的错误错误的生活(6)
江建平看着俏俏,还是心里不忍了,上前死死拉住了管军要打下去的拳头。
205臧秋生嘴里还哼着小曲从租住的房子里晃悠着出来了。管军脸上戴着大墨镜,把他的去路挡住了。臧秋生一开始没认出来,往旁边绕路还想过去。管军又把他路挡住了。臧秋生抬头认着,有些发愣。
“真不认识了?好好想想,前几天,打你那个,就是我!”
臧秋生愣住了,怕管军还打他:“你想干嘛?”
“不干嘛,谈谈心!”
臧秋生胆怯,外强中干:“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又想绕着走。
管军又挡住去路:“我既然要跟你谈心,怎么没什么好谈的呢!你好好想想!”臧秋生不说话了。管军重重一拍臧秋生肩膀,这一掌让臧秋生身子一歪。“我宁可破费了,找地儿请你喝杯开水!”
臧秋生被管军生架到了茶馆。落座之后,管军一蹾茶杯,放在臧秋生面前了。臧秋生怕着,不敢喝。“喝啊!药不死你!茶!”管军自己先端杯一饮而尽了。
可臧秋生还是不敢喝。管军隔着桌子端杯子就放到臧秋生嘴边了。这回臧秋生不敢不喝了。管军是把茶连灌带倒,全倒臧秋生脖子里了。
“知道我找你谈什么了吗?想起来了吧?”管军一瞪眼,“说!”
臧秋生怯生生地:“谈……孩子的事……”
“千万别跟我提孩子,你就是一个畜牲,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再说!”
“……跟郭芳的事。”
“跟郭芳还有什么事儿啊?”
臧秋生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问你话呢!”
“……没什么事了。”
管军抓起臧秋生面前的茶杯,“叭”就在桌子上拍碎了。这回,差点把臧秋生吓傻了。
“没什么事了你应该怎么着?”管军问道,“好好想想没什么事了你应该怎么着?!回去好好想想,啊!明天我还找你谈心!滚蛋!”
臧秋生忙起身,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206妮可回到家,一开灯,呆了。老虎坐在沙发上,在等她。老虎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天,满脸胡子拉碴的,一身狼狈还带着绝望,像一头走到了绝路的狮子。他看着妮可的眼睛也闪着异样的光芒。妮可勉强冲老虎挤了个笑,转身就想逃了。
“你别跑。”
老虎的声音不大,但是妮可就僵了,不敢跑了,转回身,又竭力冲着老虎笑:“老……虎,你别杀我……你怎么着都行,就是……别杀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妮可吓得都要哭了,浑身抖着:“我就是说,你别杀我,你怎么着都行……你听不见怎么办呢?老虎……我……我喜欢你……真的……老虎……”声音也发抖,脸上的笑容都不成个样子了。
老虎疲劳地望着她:“我饿了。你给我煮碗面条。”
“哎。我这就煮,我这就给你煮面条儿。”妮可忙进了厨房。
老虎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条就紧紧捏着妮可的手上了床,他太累了。妮可不敢挣扎,不敢跑,颤抖着赔着笑:“老……老虎,你用不用去洗个澡,刮刮胡子……”
“我听不见你说话。”
妮可不说了,只剩下怕。
“我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天,没别的想法,就想你……我死以前得见你一面,我就想你……”
妮可发抖:“你见着我了。”
老虎抱住妮可:“我就想你……我死也得见你一面……”
妮可也忙应付地抱住老虎:“老虎,我也想你……真的,我天天都担惊受怕的……”
老虎听不见妮可说什么,只顾说自己的:“我不怕死,可怕死了见不着你……我困了,妮可,陪着我睡一觉。”
“哎。”
老虎抱着妮可倒下去了,手紧紧拉着妮可的手,腿缠绕着妮可的腿,太累了,一下就睡着了,就起了鼾声。
妮可颤抖着,半天不动。老虎睡着,深深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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