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我车里的脏女孩》第46章


在椅子上,看着我,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看蔡阿姨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暗暗心惊,难道是路镇死了?毫无疑问,对于路镇我并没什么好感,只是因为一方面他是舒晓羽的生父,另一方面他又是蔡阿姨苦苦等候的人,所以我对他还是有些关心,看着蔡阿姨哀哀地一言不发,我正想开口问,路笑含先开了口:“热爱哥,我老妈这回是到西宁去看我的父亲路镇,她知道我父亲对不起依琳阿姨,所以她只想悄悄地去,并不想告诉你。其实我和我老妈每年都会乘我放暑假的时候去西宁探一次监,这从我小时候起就从没有间断过。我父亲这么多年一直表现很好,很有可能获得两年的减刑,本来我和老妈都以为明年暑假我们将提前迎接他的新生,可是他熬了十六年,眼看着就要出头了,却躺倒了。一个月前,老妈接到监狱的紧急电话,告诉她我父亲得了急病,要她立刻去一趟西宁,等到老妈心急火燎地赶到西宁后,才知道我父亲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当时我父亲由于白细胞缺乏导致严重感染,体温高达41℃,医院已经发出了病危通知书。”路笑含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蔡阿姨,接着说:“这一个月真是苦了我老妈了,而她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业,竟没有通知我,一个人在西宁忍受着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疲惫,在用了大量的自费药后,我父亲的病情终于得到了缓解,由于我父亲的刑期所剩不多,监狱方面也同意他保外就医,这时我老妈才通知我去西宁,和她一起将我父亲接回了杭州。”我听到这里,我才感到有些意外,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舒晓羽和路镇是父女,尽管他们两个人可能相互都不知道,瞒是肯定要瞒着他们的,但既然路镇已经在杭州,哪怕是无意撞见,他们见上一面恐怕是免不了的,只是我们旁观的知情人却又要多出一番感慨了,那现在这路镇人呢?难道在隔壁房间里?我疑惑地问路笑含:“那你父亲现在在哪里?”路笑含说:“他的病情本来已经得到了缓解,但由于旅途劳累,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兴奋,昨晚刚下飞机体温就又上去了,只好紧急住院,我们一直都在医院里忙,老妈慌了神,也没顾得上问问你和晓羽姐姐的情况。”我再怎么对路镇没有好感,这时候在蔡阿姨和路笑含面前,也只好表示同情,我遗憾地说:“原来是这样啊,虽说白血病是个大病,但现在医学发达了,听说骨髓移植就可以治愈这种病的,哦,这方面笑含是专家,我班门弄斧了。”路笑含说:“你说的很对,目前骨髓移植是治愈白血病唯一的方法,其实现在所说的骨髓移植也并不是真正的去抽取骨髓,而是采用一种‘外周血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方法,说穿了就是从捐赠者血管里抽取200毫升富含造血干细胞的血液,对于捐赠者来说,和平时的献血没什么两样。”我说:“既然这么简单,那你们还担心什么?”路笑含说:“哪有这么简单,并不是随便找个人来抽点血就可以的,要两个人的HLA,也就是人类白细胞抗原要对上,这你可能不太知道,但你一定听说过骨髓库,你知道为什么要建骨髓库吗?”我没响,但心里有一点明白了,就听路笑含继续说:“本来同胞兄妹是最有可能的捐赠者,其次是父母子女,但这些直系亲属的HLA并不一定和患者对上,这就要靠社会骨髓库来配对了,但我国的骨髓库起步晚,规模小,成功配对的可能性很小。我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就不用考虑了,剩下的直系亲属就只有我和我大伯两个人,我大伯正是我父亲住的这个医院的医生,他和我今天一早就抽了血,先和我父亲的血样进行低分辨率配对试验,本来按正常时间试验结果要几天后才出来,但我们的心情很焦急,盼望着快点知道结果,所以一整天我大伯都盯在化验室里,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结果出来了。”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基本上明白了,这路笑含和她大伯的血样肯定和路镇的血样没配上,但蔡阿姨知道他还有个女儿,就是我的舒晓羽,她情急之下一定是想让舒晓羽也试试,虽然她去西宁的时候舒晓羽还没找到,但她根本不相信舒晓羽会狠下心将我忘却,一直都以为舒晓羽一个人玩够了肯定会自己回来的,所以才会对路笑含透露那段秘密,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于是我明知故问:“结果是你们没配上?”路笑含低下了头,轻轻地说:“是的。”
五八。我决定让舒晓羽去医院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异常复杂,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虽然我对路镇没什么好感,但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少恨意,因为尽管他当初的行为造成的间接后果之一就是使我未出娘胎就远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又是幸运的,上天在关上了一扇窗子的同时又打开了另一扇窗子,我老爸完美地弥补了我原本已经失去的父爱,更何况今天早上我对舒晓羽的行为与路镇当时对青芸阿姨的行为毫无二致,而舒晓羽恰恰又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不知道冥冥之中那命运的巨手究竟意欲何为,但此时此刻,面对蔡阿姨和路笑含哀切期盼的目光,我有什么理由说不呢?而从舒晓羽的角度来说,虽然路镇伤害了她母亲,但也让她母亲如愿以偿地永远留在了我父亲舒天白的身边,同时无可否认的还有一点,正是路镇的行为,直接为她带来了生命,尽管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将是喜是悲,是甜是苦,但对生命的赋予者那一点微薄的索回却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我来想办法,让晓羽去做一下化验。”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默不作声的蔡阿姨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泣不成声地说:“热爱,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阿姨对不起你和晓羽……”我打断了她的话,叹息着说:“你也别这么说,晓羽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对她说。”蔡阿姨擦了擦眼睛,说:“要么还是算了,我们去骨髓库碰碰运气,听说有好几例都配上了。”我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希望晓羽能和路、路……配上,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如果她知道了前因后果,她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不过今晚你们就先不要去见她了,免得情绪调节不好被她看出什么来,我会说服她明天去医院的。”路笑含含着泪说:“这事也不急着一定要明天,我父亲这段日子先要化疗,等稳定后才能做移植。”我说:“她明天休息,后天就要上班了,早一点做早一点知道结果,如果配不上,你们也可以早一点去找骨髓库,哦,我还没告诉你们,她在金泰找了个工作。” 路笑含感激地说:“热爱哥,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明天来的话,你先打个电话给我,我先找我大伯将化验单开好。”
舒晓羽在家里正伸长了脖子等得焦急,见我回来,扑上来就来看我手中是否有什么吃的东西带回来,可惜我早就忘了出门前的许诺了,空手回的家,舒晓羽失望地说:“说了给人家带好吃的,我都忍着饿等了这么久了,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晚上吃东西不怕胖啊?”舒晓羽撅着嘴说:“我在锦绣年华的时候,每天晚上下班后都要吃消夜的,也没见胖起来,算了算了,既然从良了,习性也得改改了,我再吃点瓜子好了。”说完她就腾腾地走回沙发边,捧起一把瓜子就磕,我不声不响地挨着她坐下,叹了一口气,舒晓羽听见了,转过了头问我:“干什么唉声叹气的?你还没和我说你和那个蔡阿姨聊得怎么样了。”我低下了头,声音郁闷地说:“可怜哪,真是可怜哪!”舒晓羽闻听此言,当然要问个萝卜生根,我说:“蔡阿姨的老公一直在西北工作,一个月以前,被查出得了急性白血病,蔡阿姨这一个月都在那里照顾他,现在他老公病情缓解了一些,就转院回到了杭州,你知道白血病是怎么回事吗?”舒晓羽说:“知道啊,就是血癌,听说现在能治了,好象骨髓移植一下就行了。”我说:“不错,你懂的到挺多的。”她说:“你别捧我了,我也就知道这么一点,我对医学方面的事最一窍不通了。”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放下了心来,有了主意,因为我相信现在的她对我不可能会说假话,于是我就说:“说说是骨髓移植,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去抽骨髓,实际上就是抽点血给病人就行了,和献血差不多。”舒晓羽睁大了眼睛,问:“那蔡阿姨自己去抽点血给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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