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我车里的脏女孩》第71章

可怜了，这么乖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如此坎坷呢？热爱，”她看着我，目光里仿佛在求我，“你千万不能辜负晓羽的一片真情啊，你这一辈子都要待她好，虽然因为误会，你和我们的小雨有了纠葛，我也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是你想过没有，其实你真正爱的却是你的晓羽，我们小雨只是她的一个替身，你再也不能继续了，你的心一定要回到晓羽身边，我明天就去杭州做小雨的工作，虽然她犟了点，但我一定要说通她。”“不，陈阿姨……”我说不下去了，我的心似乎被化作了针的小雨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浑身颤抖，我想对陈阿姨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难道我要跟她说这两个女孩我都爱，我不愿伤了她们中任何一个的心？可这只是一句空话，谁能有一个完美解决的办法？现在陈阿姨和苏伯伯一样也明确地表明了态度，是的，我是不能辜负晓羽对我的一片真情，可难道我就能辜负小雨对我同样的一片深情？难道我就能置那天早上的狂风暴雨于不顾而对小雨说出不字？难道我就将永远地背负着对小雨的深深内疚而和晓羽度过此生？不！我握紧了拳头，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的舌头品尝到了血的咸味，化作了针的小雨将我的心戳得千疮百孔，陈阿姨似乎看到了我的内心世界，她叹息着说：“我明白了，你遇到了和你父亲同样的命运，我真搞不懂，上天为什么会这样安排，父亲遭罪还不够，还要儿子也同样遭罪，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对这两个女孩子都是真心的，就象你父亲一样，你的心也分作了两半，这两个女孩子中的任何一个离你而去，你都会痛苦万分的。”我因她的理解而感激地哭了，陈阿姨给我拿了一张纸巾，无奈地说：“小雨这孩子比较任性，我想想由我去对她说这说那也不合适，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是要你们自己解决，只是你……，唉，不说了，先不管这些了，眼下你还是先将照顾晓羽放在第一位，对，我们说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晓羽醒了没有，我们上去看看吧。”我点点头，擦干了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和陈阿姨一块往楼上去。
从一楼上到二楼需要在楼梯上转一个弯，我蒙着头上到了拐弯的小平台，突然，我听见身后的陈阿姨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我抬起头，蓦地，我的眼睛似乎花了一下，我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静静地立在角落里，是舒晓羽！她定定地看着前方，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哭，她的目光空洞而无神，没有包含一点内容，我暗叫不好，慌忙扶住她，问道：“晓羽，你怎么了？”　陈阿姨也赶紧上前，颤声说：“晓羽，晓羽，你别吓我呀！”
九四。　我想见小雨妹妹
舒晓羽好象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前面，我急着又说：“晓羽，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这时候我虽感不妙，猜测她也许听到了我和陈阿姨的谈话，但心里还抱着侥幸，假如她将我们的话全部听了去，那还不完了，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听到如此多的噩耗，别说她一个弱女孩，任谁都吃不住啊。可是无论我怎么叫她，舒晓羽还是没有反应，而我扶着她的手却觉得越来越重，我托不住，索性就让她靠在我的身上，一旁的陈阿姨说：“快点，先让她躺到床上，糟了，唉……”我将舒晓羽横抱起来，就往她的房间里走去，她软软地、无声无息地靠在我的身上，她的身子冰冰凉凉的，让我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到了她的床边，我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我的腰还弯着，我的鼻子却忍不住一酸，眼泪掉了下来，掉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也许是我的眼泪唤醒了她，她的眼睫毛微微一颤，眼睛缓缓地转向我，但目光里却依然没有一点光彩，我不顾陈阿姨在边上，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流着泪说：“晓羽，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倒是开口说话呀，你是不是听见我们说什么了？那全是假的，都是假的，晓羽，你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啊。”陈阿姨也哽咽着说：“晓羽，你是妈*亲女儿，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千万不要吓着妈妈呀。”舒晓羽的目光缓缓地转向她，她的眼睛仿佛慢慢地蒙上了一层雾，渐渐地，这雾又凝结成一种晶莹的东西，顺着她的脸庞缓缓地滑落，雾散了，她的目光里有了些生的气息，她露了露她洁白的牙齿，似乎是笑了一笑，但却无法掩饰她的凄然，她轻轻地说：“姨妈，我都听见了，您不要再骗我了，虽然您不是我的妈妈，但我却多么想永远地叫你妈妈啊。”“乖孩子，你就是姨*亲女儿……”陈阿姨哭出了声，坐倒在晓羽的身边，抚摸着她的脸，说不下去了。舒晓羽又转向我，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喷涌而出，“热爱，原来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啊！”　我心里又悔又恨，我后悔自己口无遮拦，我痛恨自己太大意了，如果晓羽有了什么意外，那我就是千刀万剐也永远不足以抵消我心中的愧疚，我将头磕在她的肩膀上，心痛地说：“晓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这时候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明显与事实不符。“不，热爱！”她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打断了我，“你是在故意瞒我，但是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出于你的善良，出于你对我的一片真情，我一点都不会怪你的，你不要太难过了。”“晓羽，你不要说了，我是很难受，但是现在你心中的难受却要比我多一千倍一万倍，而这都是因为我的不小心，晓羽，我真怕你接受不了，我恨死我自己了！”我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舒晓羽慌乱地将我的手拉开，“热爱，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否则我会更加难受的，你总不能瞒我一辈子，我终归会有知道的一天，只是，只是现在我虽然知道了，可是我还是不能想起我的爸爸妈妈，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忆起来，我爸爸妈妈不在了，我是很难受，”她略停了一下，“可你知道吗，让我更难受万倍的却不是这件事。”我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她全听见了，也猜到了，她终于知道了还有个小雨，在她离家的日子里，陪伴在我的身边的小雨。舒晓羽的眼睛里流溢着痛苦、流溢着苦涩、流溢着酸楚，还流溢着一丝无奈，她静默了很久，终于叹息着说：“热爱，我想见见小雨妹妹。”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痛苦而又忧伤地看着她，自从昨天知道了真相后，我就不敢想象她们见面的场景，也不敢想象她们见面后会发生什么，更不敢想象最终的结局，每次一想到这些，我都硬生生地将思路中断，而现在，该到来的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将要到来了，我想起了青芸阿姨和我老妈，也想起了我的生父舒天白，难道晓羽和小雨之间也将象她们一样进行一场如泣如歌的战斗？难道我真的也将象他一样无法逃脱这无情的宿命？
舒晓羽见我不言不语，又催促我：“小雨妹妹在哪里呀？是在杭州的家里吗？热爱，让我现在就去杭州，好吗？我想看看她。”说着，她就想起身，我赶忙将她按住，看了陈阿姨一眼，她无奈地点了点头，眼睛里也满是焦急和担心，我犹犹豫豫地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九五。　抉择即将到来
电话里传来了路笑含的声音：“是热爱哥？我把情况都和小雨姐姐说了，她现在情绪不太好……”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小雨抢走了，小雨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热爱，我全明白了，晓羽姐姐是替我挡的灾，我心里难受极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我就先不回来了。”我黯然说：“她全知道了，她想见你。”“什么？她怎么会知道的？是你告诉她的？那她怎么受得了啊。”“是我不好，我和你妈*谈话不小心被她听到了，你现在就回来吧，她很想见你。”苏小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声音颤抖着说：“终于要见面了，热爱，我怕……”我偷眼看了舒晓羽一眼，发现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也在微微地颤抖着，我勉强笑了一下，尽量轻松地说：“你怕什么，晓羽姐姐又不是老虎，她只是想见见你这个表妹。”“热爱，我不知道我见了她该说些什么？你教教我好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还能教她？我知道她也是紧张万分，但当着舒晓羽的面我不敢对她多说什么，只好平静地说：“也就是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看样子还是要苏晴再辛苦一下了，你马上来吧。”苏小雨抖抖簌簌地应了一声，似乎有点魂不附体。
我合上了手机，对舒晓羽说：“她再过两小时就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