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 作者:厚年》第60章


徐礼这人,特能撑,也稳得住,季秉恒敖彪这法子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过段时间他自己腻了就得走,所以也不在意,每天该干嘛干嘛,起初还行,日子一久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季秉恒比上班还积极,而且店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小了,天天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激动的跟打鸡血似的,嘴里三五不时地冒出一句,攻啊受啊,让人听不懂的话。
这下徐礼不乐意了,晚上回家特地跟季秉恒谈了这事儿,难得的拉下脸,说互相信任和尊重是基本的,季秉恒起先还想蒙混过去,可往事历历在目,他是不敢再招惹徐礼了,这人他太不惹不起了,只好变着法的折腾自己,先答应了吧。
第二天,季秉恒果然没有跟徐礼一起出门,而是早早地去了公司。
徐礼吃完午饭,准时准点的打开店门做生意,客人依旧是那群打了鸡血的小女生,其余照旧。
本来这事件好事儿,可坏就坏在,晚上回家,季秉恒问都不问今天店里的情况,这让徐礼心生疑窦,要搁在平时,季秉恒恨不得生出八张嘴,要他把今天的发生了什么事儿交代清楚。过了一天,季秉恒还是没问。
又过了一天,季秉恒提都不提。
第三天的时候,吃夜宵的空当,徐礼冲徐芷提了一句,“今天店里来的背红色漆皮书包的小女孩特别像最近很火的一个少女团体里的成员,就是你喜欢的那个。”
徐芷接茬,“爸爸你太夸张了,有那么漂亮吗?”
徐礼难得地回了句,“有。”
季秉恒没说话,脸色紧绷,低头喝汤。
吃完回房换着睡衣的时候,徐礼还在念叨,那姑娘眼睛挺大,跟桃儿似的,人也水灵。
季秉恒忽地把他扑倒,跟解恨似的堵住他的嘴,又啃又咬。
徐礼一算,他们得有5天没那个了,也就没反抗,随他去吧。
等完事了,俩人各自喘了会儿气,就开始迷迷瞪瞪准备睡了。季秉恒也不年轻了,现在干一天得歇两天,这玩意太耗费精力,全是高蛋白。
凌晨季秉恒听见旁边床头有响动,以为徐礼起夜,就把他一直横在他身上的手拿开,果然,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找拖鞋声音。
徐礼尿完,洗手,回来,躺床上忽然问了句,“你觉得那姑娘好看吗?”
季秉恒就烦这话题,再说那姑娘他下午也看见了,五短身材,凹凸不均匀,要不是怕被徐礼知道他买下了对面的茶楼,一直在二楼监视他,早就掏心窝子说实话了。
这下可逮着机会了,季秉恒脱口而出,“不好看,穿的也土。”
等季秉恒明白过了,为时已晚,大势已去,徐礼和他大吵一架,冷战数天,让他明明白白地体会了一回祸从口出。
事情闹的很严重,连徐芷都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幸灾乐祸地静观其变。
徐礼隔天晚上抱着枕头去了客房睡。
季秉恒苦着脸,但凡找到没人的空当就道歉,白天道完,晚上道,丁点效果没有。
当了小半个月的请汤和尚。
最后实在忍不了了,特下三滥的拿曲别针捣开徐礼的房门,身体力行“好好”地道了番歉,并且发毒誓不会再干涉徐礼的生活,才平息此事。
(三)
徐芷在幼年时期,对他季叔叔的感情,还是比天高,比海深,恨不得立马磕一个认干爹得了。
但这份感情,随着徐芷年龄的增长,产生的变化,因为要争夺同一个人的宠爱,两个人从亲密无间转成微妙的敌我双方。
徐芷的争夺战打的很漂亮,特别是在他幼年时期,牢牢地占据了他爹的整颗心,老霸道了,一旮旯都没给他季叔叔分,但是,徐芷发现一个问题。
在他高中毕业,勉勉强强考上个三流专科住校之后,他爹就不再向以前那么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了,巨大的失落感。
徐芷在心里认定,是季叔叔搞的鬼,这老家伙一早就想把她挤走,从她上初中开始就说要把她出国,一直说到高中毕业,美名其曰深造,实则独占他爹,她徐芷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不存在!
每周五都是徐芷例行回家的日子,徐礼也会在这一天早早的收摊,回家陪他的心疙瘩。
徐礼是7点到的家,徐芷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捧着本八卦杂志,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父女互相打了声招呼,徐礼就拎着手里的袋子,进厨房给徐芷做饭。
三道热菜,一道冷菜,一盅汤,都按徐芷的口味来。徐礼把菜摆好,碗筷拿好,徐芷没有向往常一样闻着味儿过来,而是依旧坐在沙发上,貌似专心致志地看着她手里的杂志。
这点儿季秉恒还没回来,徐礼解开围裙,挂好,绕道徐芷身边,准备和她聊聊天,结果一抬眼,杂志上巨大的标题,“X霜霜自述:我和季氏总裁不得不说的故事。”还配了张图,远距离拿长焦吊的,但是依稀能看清楚,画面中挽着手的男女,一个是那三流女星,一个是他的枕边人。
徐芷半天没听见他爹叫她,估摸着是他爹看见封面了,心里霎时间乐开花,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睛从杂志缝里瞅了眼他爹,面色还算正常。
刚想说什么,门锁咔哒就被打开,季秉恒回来了。
徐礼拍拍徐芷的小脑袋,招呼她过去吃饭。
一顿饭与平时无异。
但是季秉恒活活生出了些许奇怪,小丫头今天的瞧他的眼神太诡异了,眼神发亮,透着狡黠,怎么看都怎么不怀好意。可徐礼又表现的无比正常,期间大多都在问徐芷在学校的生活状况。
等餐毕吃水果的时候,季秉恒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杂志,顿时汗如雨下,好家伙,在这等着他呢。
和徐芷用眼神在空中互相挑衅一番,季秉恒清了清嗓子,准备跟徐礼解释,那天一大群人,这女的是别人家的二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媒体光拍他两,他也是受害者。
结果徐礼从厨房出来,端着果盘,利索地把杂志收到平时放杂志的盒子里,冲徐芷说了一句,“你看你都这么大了,乱丢东西的坏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
就再无下文了。
本来季秉恒是心惊,这下彻底凉了。
想说的话就在嘴边,硬生生吞了下去,哽在喉咙里,水果很甜,是当季的品种,可季秉恒吃再嘴里,苦涩无味。
一切结束后,徐礼碰着盘子,回厨房刷碗。徐芷见没打成目的,讪讪地也回了房。
季秉恒一直在沙发上坐着,没动。
徐礼爱他吗?无法确定吧,就算过了十几年,徐芷也长大了,可是徐礼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一次也没有。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徐芷,徐礼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吗?他不知道,更不敢想。
如果是自己看见这样的消息,肯定会暴躁地忍不住要跳起来,可是徐礼如此冷静,在徐礼的心里,自己占多少分?或者其实根本就没有属于他的地方。
他们一起牵手走过的季节,对徐礼来说到底是幸福的开始,还是难熬的时光,无从得知,种种不安。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在迷途里,徘徊着走不出去。
突然之间,什么都不确定的起来,不确定的恋人,不确定的爱情,不确定相守,不确定的存在,赤白的灯光渗透进眼里,那么刺眼,让人落寞。
当初是不是应该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然后自此变成无所谓的结局,突如其来的疲倦感,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想不通,猜不透,是是非非,无妄无果。
那晚季秉恒再没有说什么。
生活依旧要过下去。
隔天徐礼起床时,旁边的床铺已经冰冷,显示不出有人趟过的迹象。
徐礼顿了一刻,起身,铺床,收拾好一切,去了店里。
徐礼这人,虽然外表带点冷淡,但是内心实打实地敦厚,人老实又勤快,和邻居平时相处的都挺好,特别是明水街的老邻居们。
十几年的相识,多多少少都处出了感情,对于徐礼这么个明水街的金多宝,居委会大妈自然不放过,隔三差五的上门揣着自家的闺女和自家亲戚的闺女的照片,毛遂自荐。
徐礼在常年和这些大妈打交道的过程中,练就出一套任你说破嘴皮子我也纹丝不动的铜皮铁骨,没成想这老太太也对他这套办法吃的透彻,这回也不费嘴皮子了,直接把人领进店里,她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料定徐礼不会下她面子。
给徐礼介绍的这女的,叫王玲,今年刚刚三十出头,离过婚,没小孩。长的很是有些模样,是在事业单位做采购的,性格也好,就是不能生育。
他两来的这会儿,正好是下午四五点,没什么人的时候,徐礼没想到这老太太会直接带人上门,被杀的措手不及,这祖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倚老卖老,一定要徐礼跟他表侄女的女儿出去转转,当给她个面子,徐礼被她缠的无奈,只得把店子交给伙计,自己先把这两不省心的打发走。
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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