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一好汉》第32章


我生硬地转过头,“你眼花了吧,我怎么谁都没看见。”
“哦,原来是我眼花了。”小羊笑着与我擦身而过。
要不是云礼在我背上,我绝对奔过去踹他一脚,然后把他捆好扔到云箴床上。
“那是谁啊?”云礼迷迷醉醉地张开了眼。
“无名小卒。”
云礼眯了眯眼,含含糊糊道,“我认识他。”
小羊闻声又走回来了。
云礼伸手捏住小羊的下巴,“羊印颉是吧?果然好像跟过云箴的那个小倌。简直一模一样,是不是,小宝?”
我真他娘的后悔给他喝酒了。
1;你今天都去哪儿了?
小羊没有作声。
我猜他看清了云礼的脸,知道他是谁了,所以才会一动不动地由着云礼捏他的下巴打量他,不然他早翻脸了。
我放下云礼。
他也顺势松开小羊,软绵绵地靠在我的怀里,勉强站住。
我小心翼翼地拢着他,商量着问,“我们不理他好不好?”
云礼点点头,“好啊。”
小羊干干一笑,转身干脆地回家去了。
我的心头掠过一股凉风。
可我现在脱不开身,我身边这位才是个最难缠的主儿。
云礼自己踮起脚,搂住我的肩头继续晕晕乎乎地道,“现在,咱们去哪儿玩?”
“回去睡觉好不好?”我商量着,“要不然明天会头痛。”
“也好。”云礼答得特别顺畅,他笑着侧过脸道,“但,你得亲我一下我才听你的。”
我傻眼了。
我望望前后,牧观还站在不远处的路边安静地等着,此刻再看我与云礼时,已经微蹙起眉心,显出了一点茫然。
我倒不是顾忌他,我是顾忌跟在我们前前后后的一大堆侍卫。
云礼一摇三晃地抓着我的手,“你不亲,可别说我不听你的。”
豁出去了,太后,我叶宝友可是为国捐躯啊。
我道,“亲了,就回宫?”
“当然。”云礼挑衅似的又将脸凑近我几寸。
我再看前后,路上依旧只是牧观。
我抬起手挡着,飞快地亲了云礼一下,然后抱起他就朝宫里奔去。
云礼好像被我亲傻了。
我一边跑一边想,他肯定以为我不敢非礼皇上,他料错我了。
云礼闭上眼,意兴阑珊地搂着我的脖子。
我走便门送他回宫,立马招呼随侍给他解酒、更衣、安神,照顾他上床睡觉。
云礼不言不语地由着我安排。
我匆匆服侍他躺下,自己奔着慈安宫准备继续给太后跪地砖去。
刚迈下乾清宫的第一层台阶,宫里就传来一阵骚乱,我不放心地奔回去,果然看见云礼伏在床边吐了。
“你不是滚去向太后请罪么?”云礼蹙眉靠在床头,酒已经醒了大半,正由着宫女给他换衣服。
我见他收拾稳妥,上前道,“这里脏了,臣为皇上换一处圣榻休息。”
云礼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抱起他又换了一间阁子。
他绷着脸,闭着眼抓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理我。
我跪在床头,“皇上心里不高兴,臣有罪。可臣也是为皇上着想。倘若皇上身上没有这副担子,臣———”
“太后驾到———”
我闭嘴了。
云礼没有动,只是蹙起眉,蜷成了一团。
太后进来冷目扫我一眼,坐到他的床前,嗔怒地道,“皇上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母后———”云礼软绵绵地张开眼,鼻尖竟然还渗出细汗,“儿子好难受,儿子是不是要死了啊?”
他那虚弱又可怜的声音啊………
他那虚弱又可怜的表情啊………
太后忙六神无主地抱起他,“不会不会,有娘在———太医———”
他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我觉得太后更怨恨我了。
第二早云礼赖在床上继续装病,太后自己去上朝,临走时也没忘把我一起带上,一出乾清宫就派人押我滚出宫去。
我掏银子买路,先去见了云箴,他现在天天上朝旁听,我得告诉他小羊知道那倌儿的事了。
云箴听过,遥遥望向太和殿顶折射的金光,十分淡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他倒会自己宽怀!
行,算我他娘的瞎操心,我去看小羊。
我巴巴地跑到羊府,下人告诉我少爷牵马出城散心去了。
得,这个也厉害!是我多管闲事。
可我还是婆婆妈妈地嘱咐他家下人:一见小羊回来立刻告诉他我有急事找他,让他来找我或派人告我一声,我来找他。不然我很不安心。
再回到家,清紫已铺好床,烧好水,正候着我呢,我感动得指天发誓一定给她找个好人家。清紫掩着嘴,嗔我一眼,笑着走了。
其实我娘一直有意让我将来纳她做妾,但她实在太好了,我不忍心委屈她。
我洗洗上床,脑子里总有一根弦绷着,昏昏沉沉地醒了睡睡了醒。
迷迷糊糊地,眼前人影绰绰。
清紫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问我要不要喝水。
我张开眼,看窗外阴云压顶,雨打着屋檐,噼噼叭叭地砸在地上正欢。
我拥着被坐起来,“可有羊府来的消息?”
“颉少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在后厅陪夫人叙话,秦公子也在的。”
我头疼。
所谓小少爷小小姐就是牧砚和佳仪,估计是我娘想他们了所以接来看看。至于秦公子,大概是陪弟妹来的吧。
以前我巴不得他天天在我眼前飘,现在我一想到他就脑袋疼。
继续避而不见。尤其我刚当着他的面亲了皇上那小祖宗。
我道,“你去把小羊偷偷叫来。”
清紫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将人带过来了。
印颉一脸平常地摇扇进来,我抢先认错道,“这件事我本不该瞒你———”
“若是你要说云箴的风流事,还是免了罢。”小羊微微一笑,正赶着一个闪电打下来,映得他一张脸苍白无色,隐隐发青,“他作孽,自有老天报应。”
我心更惊了。“箴少他一直误以为你与我那啥,才去寻个寄托的,没别的意思。”
“那你与我有什么了吗?”
这个——,我应该说,“没有。”吧?
小羊哼地一笑,“既然没有,就是他庸人自扰。何必把借口寻到你我头上?”
“不管怎么说,他早送那人走了。”
“怎么?”印颉眉骨跳动,“玩腻了?”
“哪能呢?是怕被人发现,对你名声不好。”
“这么说,若能不被发现,他就继续玩了?”
这小子!存心和我抬杠!
我不解释了。说多了,搞不好连我和印颉都得一并闹翻了。这不是就事论事就能解决的问题,小羊他现在就在感情用事。
嗨,又不怨他,若我惹上这些事,我也一样不好咽下这口气。
我道,“我也不是非要处处为他开脱。总之他是不是那样的人,我想你心里应该也清楚。”
“他是什么人,苍天可鉴。”
我心里那股不祥之感越发地强烈了。
小羊扔下我回到前厅去陪我娘。
我拿了雨披自己去世王府上找云箴商量。我从小就嘴笨,遇到小羊就更笨,我还是告诉云箴,让他想去吧。
打心里讲,我不想箴少和小羊有个什么,对云箴不好,对小羊更加不好。可这事总得有个了断,早了早断,否则大家都不安生。
王府的门房告诉我云箴还未回来,府里已经派人出城去找了。
我道,“出城?”
“是,世子一下朝就牵着马出城去了。”
他肯定是寻小羊去了。
小羊平安回来了,他却在瓢泼大雨中下落不明,我知道我担心什么了。
我将心事埋在心底,故作平静走出王府巷子。
雨越下越大,雨珠子打得我张不开眼睛。
我一折到街上立刻疾冲回家,纵马直闯进后院,水淋淋地拉住小羊就往廊外走。
我娘在身后叫我,我甚至都没去看牧观是什么表情。我飞快地将小羊拉到无人处,只问一句,“你今天都去哪儿了?”
小羊只挑了挑眉尖,连这个都不愿告诉我。
我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在墙上,吼了出来,“我他娘的问你,你今天都去哪儿了?”
他扛不过我,于是轻描淡写地答道,“城外,这里。”
我将他连拉带扯地拽到房中,按在最近的一把椅上,“你;就在这儿给我等着。若是箴少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我他娘的也不知道怎么办!
总之最好箴少无事。
总之你呆在我家肯定比你在家要更好一点儿。
“我说过了,”小羊垂下眼,轻掸了掸被我弄皱的衣襟,“他是什么样的人,苍天可鉴。路是他自己选的,我没做任何谋害他的事。”
(快周末了,尽快码下一章,别急啊~~么之———)
2;路是他自己选的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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