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红尘》第48章


这一顿饭几乎在沉默中进行,萋萋不主动提起任何话题,而他的话头又总会被她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堵得没法继续,于是也沉默吃菜。两个人把战斗力转移到食物上头,吃了一大堆热腾腾的食物。
一直到回家萋萋都很安静,径直走进卧室。姚季恒在客厅清理黑丑吃喝拉撒的一地狼藉,然后是给黑丑洗澡。厨房旁边的洗手间也是黑丑的专用浴室,他把黑丑抱进去,黑丑自觉抬爪挠自己的瓷白浴盆,然而真正到了有水的浴盆里,又开始扑腾不停了。姚季恒早已习惯,再次使用武力镇压,一只手按住黑丑胖乎乎的身躯,一只手熟练地涂抹浴液擦洗。
最后,把黑丑洗干净吹干毛发,他自己身上也被折腾得半湿了。黑丑跳下他的膝盖,抖了抖满身晶亮的毛发,“喵喵”叫着直奔向卧室,似乎又是为刚刚受到的武力虐待去找女主人告状了。
姚季恒落后几步走进卧室,看着那摇尾乞怜缠在梳妆台前萋萋脚下的一团胖乎乎身躯,心里忿忿不平,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看看这两个月是谁喂你吃给你洗澡吹毛。
可是萋萋很吃这一套,停下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抱起黑丑,温柔地挠挠它的下巴。黑丑又舒服得眯起眼。
看着这一幕,他却又没法生气了。等他沐浴梳洗后,萋萋已经睡下了,黑丑再次大摇大摆占着他的床位。今晚却不能由得黑丑了,他拎下黑丑,不管它在床边的“喵喵”叫,掀开被子上床后便伸手向旁边的身体探去。
萋萋却挡开他的手,坐起身,喊了一声:“黑丑!”
黑丑立即奔到她那边去了。她把黑丑抱上床,放在自己身边,再次躺下,侧身背朝着他。
姚季恒孤零零坐在自己的床位,看着只露出黑漆漆后脑勺朝着自己的人,终于察觉到她今天不仅仅是闹闹小别扭这么简单。
其实这段时间,萋萋的脾气时而发作,可在他看来那都是些小别扭,她本来就性子不温顺,闹着闹着就好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知不觉,她对他早已没了最初的桀骜不驯,虽然伶牙俐齿也还在,然而他感觉到的更多是娇嗔,所以也更多的是享受。可是越临近婚礼,她也越来越古怪异常,几乎连伶牙俐齿都收起来,很少说话,变得越来越安静,显得沉静温顺。
他觉得怪异,也极度不习惯她这样,想来想去,只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婚礼,却又没法真正解女人的婚前感受,私下问已婚朋友,又得到哄笑,一致说是婚前恐惧症。他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却认为并不仅仅如此。婚前恐惧也是源于不安,所以她是不安了,忽然退缩了?
他反思自己最近的做法,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该坦白的自己早已坦白,包括之前那个秘密。然而他仔细回想,似乎在他告诉她那个秘密后,她就越来越不安了,这一个多星期也安静得不可思议。
沉吟了一会儿,姚季恒终于躺下,不管她刚刚含义明显的拒绝亲近,照例前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背对着他的身体一僵,朝外边移动。他紧紧掐住她的腰,一只手从她颈下穿过去,低声说:“萋萋,我们说说话。”
萋萋不答话,却手脚并用要挣开他的桎梏,连黑丑感受到身边的骚动,也跟着不停地“喵喵”叫。姚季恒在她的挣扎中,因为她的异常而深压心底的不安无限放大扩散,只想制住她,不能就这样让她从自己怀里溜出去。最后他也手脚并用,双腿重重压住她不停扭动的腿,双手紧紧搂住她。
萋萋挣脱不开他的蛮力,终于气喘吁吁地开口:“姚季恒,放开我!”
姚季恒也坚定地答:“不放!”
萋萋随手抓住自己脸颊边的一只手,低头狠狠咬下去。熟悉的刺痛传来,他怔了一下,下一瞬,身体再次先与大脑下达指令,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把翻过她的身体,低头便寻到了她作恶的嘴堵上去。
姚季恒刚刚是真的想和她好好说说话,可是在这一番变故中,因为她的拒绝亲近而沉闷压下的欲望又再次高高抬头。此刻他已经忘了说话,只想做自己上床来就想做的事。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亲近了。这个星期由于工作忙,她又没有任何兴趣,每当他一靠近,就闭着眼睛睡觉。他虽然知道她在闹别扭,可想她确实早上总起不来,只得克制,说服自己马上就有了长假。
萋萋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呜呜地叫了起来。黑丑也再次“喵喵”叫。姚季恒摸索着提起黑丑扔到地上。萋萋得到间隙,从他嘴下挣脱。
“我要睡觉……”
“乖,明天早上我让你好好睡觉。”
他想到明天是下午的航班去上海,越发毫无顾忌地重重压在她身上索吻。萋萋的声音渐渐被吞没。黑丑在床边叫了几声,没听见她的声音也停下来了。它对成年人的打架不感兴趣,抖了抖睡得温软的毛发,扔下女主人,转过胖乎乎的身躯,又看中了床前的沙发,跳上去,慵懒地蜷缩起来。
姚季恒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探进了她的睡衣,抚摸上她胸前的柔软,重重揉了一下,发泄几天下来积压的不满。萋萋颤了一下,他察觉到,如同受到了鼓励,握住一团柔软时重时轻地揉捏,一会儿后又摸索着解开她的上衣钮扣,得寸进尺地低头吻上去。
萋萋的嘴得到了自由,喘了一口气,大叫:“姚季恒,我不要……”
姚季恒根本就听不进去,半晌后才呢喃一句:“待会儿就要了……”
萋萋既羞愤又气急,伸手推他的头。他受到了干扰,反而一路朝下吻去。温柔的舌头紧贴着肌肤舔舐带来一阵阵悸动,她越发觉得羞耻,伸腿踢他,又被他握住腿扯下睡裤。纷乱间,她感觉到有温热湿滑的触感落在自己的大腿内侧,一路往上舔舐。她的腿触电似的一麻,脸也一瞬间涨得通红,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你……变态!”
姚季恒重重咬了一下回答她,仍然继续吻下去,一直到她最私密的地方。萋萋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可以如此亲密,她以为身体连接在一起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亲近,她敞开自己让他的一部分进入,可是他却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不仅仅如此。他不满足那样,他要的更多。
她的手无力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体深处也一阵阵颤麻,在陌生而剧烈的汹涌浪潮里无助地辗转反侧。
他却还不放过她,忽然停下来,声音暗哑低沉地传来:“萋萋,你要我吗?”
萋萋闭起眼睛,咬紧嘴唇。
他诱哄:“乖,说你要我……萋萋,说你要我……”
魔音一阵一阵传来,在一片浓重的大雾弥漫中,如同召唤,又像启示。前路迷茫,意识纷杳,她渐渐只听得见这个声音,可是却说不出来话。
萋萋永远不知道自己说话了没有,他的坚硬灼热猛然闯入的时候,她溢出一声破碎的低吟,仿佛最后的力气也用尽,无力地软倒下来。他在她身上重重起伏,带着霸道的蛮力,一下一下撞击,把自己送入她的最里面。伴着他的动作,思绪飘散纷飞,浪潮携带着莫名的酸涩席卷而来,她渐渐被一阵漫天漫地涌来的悲伤包围。
在这么接近的时候,她却觉得悲伤。
他似乎有感觉,停顿了片刻,一只手抚平她的眉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说:“萋萋,我不是他。”
萋萋心里一痛,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第43章 四十三荒漠之梦
姚季恒这是第二次触摸到她的眼泪;却仍然令他措手不及。在他眼里,她一向是肆意而高傲的;就算有软弱的泪水;也只会倔强地躲在没人的地方。然而;她在他面前流泪了,他不知道她也会有这么多眼泪;在他没留意时;已经静静淌了满脸;像积压的所有委屈全都倾泻而出。眼泪是温热的;他的手指和嘴唇也沾染了她的温热,心也跟着温软下去,不管她为什么流泪,也不管她的泪水是为谁流;这一刻,只有他见到了她的泪水。
他一点一点吻掉她的眼泪,吻掉她所有的委屈,又定定地重复了一遍:“萋萋,我不是他。”
萋萋每一遍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不能睁开眼睛看着他。在无边无际蔓延的悲伤里,时光像漠漠无涯的荒野,又长又慢,渐渐却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她清醒地知道他不是他,他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和那些抛弃过她的男人如此不同,他没有温以泽的庸俗,也没有余锋的胆怯,他只是他。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
在如此亲密的时候,灵魂这么接近的时候,她想,他终究也只是需要一个妻子。
姚季恒看见自己长途跋涉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沙丘凹凸起伏,沙浪堆积,像他和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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