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两无语》第15章


在处理与一慧的关系上,我不是一个强者。古人说:心与竹俱空,问是非何处安脚?貌偕松共瘦,知忧喜无由上眉。我(本书作者独孤令一)却做不到这一点,心里老是想着韦一慧其人其貌。因为我没有能力在现实生存中建立一个坚实结构来克服时空之隔离,只能耽于思索和想象。我不可遏止的激情力量在驱策着想象,梦幻般地创造出了种种幻觉,它使我沉浸于缥缈素淡的心境。进山后,我每天都要翻翻《唐人选唐诗》,增强韵律感。我看唐诗时,注意力放在诗的韵律上,尽量不去记诗句的内容,以免自己写的东西与唐人写的雷同,易给人以抄袭之嫌。我以每天四到五、六首的速度写着。
写诗,能把心灵从现实的重负下解放出来,激发起心灵对自身价值的认识。
我体验到,诗有种特殊的对人的解放效果,扩大了生活体验的视界,它满足了我的内心渴求:当命运以及自己的抉择仍然交自我束缚在既定的生活秩序上时,我的想象则使我去过我永不能实现的生活中。诗开启了另一个更高更强大的世界,展示出新的远景。我愿生活在这个世界里——通过写诗就能通达的这个世界里。
我以前很少写过古体诗的,也很少写自由诗,因为都不会写。记得小学时写过自由诗,四年级时,写了一首台湾与大陆分离的诗,被班主任贴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展览。其中有一句现在还能背:我们俩是亲兄弟,大战后分手。学习委员张平安嫉妒地说我是抄来的,当时我又气愤又自鸣得意,我说你太抬举我了,有你学习委员大人的表扬我太高兴了。从此我对他一直耿耿于怀,自此很少与他说话。我在小学时不是当班长就是当学习委员,张平安则是不当学习委员就是班长,这两个职务我两人全包了。我学习没有他发狠,早上还经常迟到,还经常与女同学打架,他对我很不服气。结果,我们班26人参加小学升初中考试,录取了7人,有我没有他,成了手下败将。因为他说我抄诗,极大地刺痛了我(本书作者独孤令一),我一直不同情他。那时从哪里去抄诗呀。自小很少有课外读物,是饱读《东海民兵》、《党员生活》等成人杂志长大的。上了初中后,小学老师借《人民文学》给我看,那是很难得的课外读物了。那时的《人民文学》是真正的纯文学杂志,很少有男欢女爱的描写。从那次张文安刺激我以后,我很少写所谓的诗了。92年至94年,曾给我生命中的红玫瑰——我昵称谢妹子的小湘妹写给几首自由诗,也曾给她写过一首藏尾古风诗,其余用的都是白话文。从94年后,再也没碰过诗了,但偶尔还读读。后来遇到现在的曼玲,谈情说爱写了160多封信,04年搬家时曼玲嫌占位置,她让我把那些信都给烧了。我想,将来她会后悔的,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我自己写给别人的信是最懒得去看第二遍。我将一大摞信付之一炬,害得她现在比我还婉惜,经常贴到我身边吵着要我给她写信。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天天在一起写什么信,就是想写也没有那么多话呀,你不是为难我吗,一天吻你二十次还差不多。其实,还真很少去吻她,老夫老妻的,吻不出什么激情来,激情早被她那张啰嗦嘴给骂到九宵云外了!她娇嗔地说要写要写一天写二十封。后来我将一些在深山中写的诗哄她,还特意为她创作了几首专门描写她的诗,她兴奋不已,还在女儿面前表扬我,说我写的所谓诗象出自古人之手,比较押韵,没有现代人写的痕迹。(本书作者独孤令一,首发于起点网)
第七章 深山里“打光棍”(3)
11月12日上午,天气晴朗。我吃过早饭后,在山谷的林荫道上散步。深山秋意已凉,身上穿的衣服已比较少,此时想到老婆曼玲。有人说,老婆是男人的第二个母亲,此话不假。人到中年,唯有老婆能给丈夫最贴身的温暖:毛衣是曼玲织的,里里外外的穿着都是曼玲买的。除了亲人能给人温暖,还有万物之源的太阳光是最直接给人予以温暖的。太阳不偏不倚,将阳光平均地洒照在大地万物上。清晨稍感凉意的我,在门外享受着日光浴,浑身发暖。抬头用感恩的眼光望着太阳,但阳光炽烈,不能正眼直视,直能借一片云彩飘过,透过薄云端祥着太阳的身影。阳光照在面前稀疏无一片叶子的树上,穿过树梢照射着树底下的草皮上,草丛中的露珠一闪一闪地如珍珠般地散射着光芒。有感而发,用手机又连写了两首小诗:
寒来思亲
梧桐透金黄,杉松绿依然。
山风拂面寒,方知少衣裳。
旦日
日出身添暖,借云感瞳瞻。
枝疏留光道,分泽洒低坪。
傍晚,对上面两首小诗稍作修改,将“分泽洒低坪”句改为“分泽洒低庵”。晚饭后,沿着溪边小路散着步。饭后散步,已成了我深山生活的习惯。每每散步在深山峻谷中,都有“云深松老,方知鹤梦之悠闲”的感觉。昼闲人寂,听数声鸟语悠扬,不觉耳根尽彻;夜静天高,看一片云光舒卷,顿令眼界俱空。与山外城市忙忙碌碌的生活相比,简直身爽胜仙人。天空上的星星十分闪亮——我已有很多年没有观赏这么明亮的星图了。银河,星星汇集之河,过了四十多分钟,回屋看完凤凰卫视播放的韩国连续剧《结婚》后,提笔草写了三首诗:
深山人家
围城霓帱人车暄,深山虫唧星汉眩。
若问世间热闹处,绿谷农家后宅园。
晴夜峡中行
谷深天空窄,峰高星桥横。
立交耸此处,稍行达天庭。
钓天星
夜暗设钓台,长线向空甩。
浮落苍穹中,误钩星千百。
七夕上璧台,扬竿万里籁。
钩落银河湃,钓得牛女来。
13日那天我一觉睡到中午。其实,我早晨7点就醒来了,但就是不想起床,躺在床上想着心中的人儿——韦一慧。想着想着又睡着了,等醒来后又不自觉地想到一慧,然后又睡去了。这样如此反复,直到中午快开饭了,饥饿的胃催逼着我起了床,洗了濑,吃了饭。中饭后,我反省着自己,自我批评自己变懒了,有点不务正业了。编写局史的事虽然编出了初稿,但还需要进一步修改。而我,打进山后,一直没有动笔写,还经常睡懒觉。往后,真要抓紧时间了。我心事重重地反省着自己,并写了一首《心事》的诗来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心事
撰史明提笔,杂情付清云。
时已不待我,深山争朝夕。
我又斟酌一番,将“杂情付清云”改为“杂情会菩提”。写完后下午分别又写了《溪边曲》(《心思》、《藏龙洞》等三首。
溪边曲
慵睡天半日,还酣复乍醒。
轻呼君又远,掩衾梦再期。
独起幽台坐,窈冥又见君。
相逢惊鸿瞥,又没对相凝。
怅时钟声起,神收边无人。
挂笑双眼润,掬泉湿面归。
11月14日,受到日期的影响吧,我不喜欢4,4给我带来了大不吉。我上次换了个临时的手机号,就带了两个“4”,结果铸就了一起恶作剧,给一慧带来了精神创伤。又逢“4”的日子,我甚至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感叹真心喜欢的人,往往凑不成对儿。与其这样日思夜念的,还不如死了痛快。我用《无题》为题,用四句话将我的心情记录下来:
无题
尝亡为人笑,苟活被已耻。
死乞白赖生,生不逢场死。
沙场应早设,吾急往前冲。
不念亲友顾,名挂英烈松。
我的生命中,有许多永恒的不解之谜、无法排遣的矛盾、令人揪心的两难抉择,使我自感力薄。然而,此时渴求绝对、永恒、超越的灵魂,凭借诗的想象飞升起来,让自己虚幻地死一回,借此来超入生活的价值和目的。人生在世,唯死难逃。生命的死亡规定了我们生命的有限性,这一事实,驱使着我去建立这样离奇的想象。人,只要他在时间中操劳,他就渴望把自己从暂时性的时间中解脱出来,使自己成为恒然长在的生命。与其说我对死的莫名追求,不如说是对生命永恒的渴望。正因为生命是那么的美好,我才满怀着激情和充沛的力量去思索、去写诗。(作者独孤令一,首发于起点中文网)
第七章 深山里“打光棍”(4)
11月14日11点09分,我在离驻地十余里的镇上上完网,回来的路上,给一慧发了一则短信,短信是11月8日作的一首小诗,一直放在手机里,名叫《蝉心向树树作屐》:
榆叶别枝揖无音,鸣蝉遁泥睽慵眠。
舍牵解挂难割念,属下屐跟实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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