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婚高手(高干军婚)》第34章


萧可第一反应就是——天呐!我的地毯!
接着便看到几步之外的女人抱起双臂,冷冷的笑,她似乎在那人的眼睛里品出了类似寒凉的东西。萧可不动声色的坐的离迟纬远一点,然后干笑了两声道:“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有默契哈……”
是呢,真是足够有默契的。同样的进门方式,同样的粥,只是来人的心情不同罢了。
“你怎么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迟纬笑着,起身过去拉纪闵晴,萧可也在后面呵呵的附和。
纪闵晴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人笑,良久才道:“迟纬你出去,我跟可可说两句话。”
迟纬皱着眉沉声道:“闵晴,你别乱来,有什么事回家说。”
“你出去。”
纪闵晴神色未变,又说了一遍,语气低沉的吓人。迟纬依旧不动如山,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良久才上前拉了她的胳膊道:“走,回家。”
纪闵晴甩开他的手,笑的妖娆,“我跟可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说两句话都不行么?你紧张什么?”她转头看向萧可,问了一句,“是吧?可可。”
萧可被纪闵晴这么一看,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愣了一下才向着迟纬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两个女人聊会儿天,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做什么?”
迟纬耸耸肩,最后看了纪闵晴一眼,这才转身出门,不锈钢的防盗门“哐当”一声关上,发出沉重的呜鸣。客厅里瞬间剩下萧可和纪闵晴两个人,气氛诡异的尴尬。午后的阳光大喇喇的照进来,照到纪闵晴的脸上,忽明忽暗。萧可愣在原地望着她,只觉得置身无边无际的荒野,冷风嗖嗖,荒凉且无助。
“闵晴,”萧可低声叫她,上前拉她的手,“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冷的甩开,接着,便被纪闵晴一巴掌甩在了脸上。萧可只觉得左耳一阵轰鸣,旋即便感觉到半边脸热辣辣的疼,可是再怎么疼,也抵不过心里的痛。
“你误会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萧可清清嗓子开口,声音却是艰涩无比。
纪闵晴惨淡的笑,一手细细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两眼亮晶晶的,硬生生的亮过了戒指上的钻石。时光好像一下子停在了原地,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两个人站的很近,静静的对峙。良久良久,纪闵晴终于还是上前拉了萧可,一手抚上她的左脸,轻声问:“疼不疼?”
她的声音很轻柔,轻柔的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萧可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块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愣愣的摇头,“不疼,真的。”
其实她没使多大力气,倘若换做平时,这女人哪怕是用上对付其他小三们十分之一的力道与狠戾,萧可也必然得当场挂掉。想来纪闵晴到底还是心疼她的,到底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姐妹,能有多少深仇大恨呢?
这样想着,萧可心下一舒,用手指戳她的肩膀,闷声闷气的道:“你这个死人,绝对是存心想弄死我,说,这个想法是不是预谋了很久了?”
她语调轻快,纪闵晴却笑不出来,她拉着萧可的手,语气认真却是神色颓然。
“要不你打回来吧,就当我TM当时脑子被驴踢了。”
萧可闻言浑身一震,被轰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扯了扯嘴角,道:“你这个死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幽默细胞了?”
纪闵晴正扭着头,不知在看什么,萧可转身过去看她,却发现这人正红着一双眼睛默默流泪,萧可顿时慌了神,抓着她胳膊的手无措的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唉唉唉,你别哭啊,哭什么啊……要不你再打我两下解解气?”
纪闵晴不理她,甩着手过去坐在沙发上。萧可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捧着纸巾检讨:“你真的误会了,我跟你们家那口子怎么可能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那个德行……”
纪闵晴抽抽噎噎的,扯过一张纸巾擦了脸,这才看着萧可,半真半假的说:“可可,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迟纬那个小心思,我就不信你看不明白。”
“啊哈?”萧可愣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你别逗了,怎么可能……”
纪闵晴惨然一笑:“怎么不可能?他连做梦都喊你的名字,你说可不可能?”
、第三十四章 决裂
话已至此,萧可无言以对。她默默垂下眼神,等着纪闵晴的质问、眼泪或者厮打。
六月的天,真的是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样子,这么一会儿就阴了下来,天雷滚滚。直到冷风夹杂着无数阴沉的沙砾刮进来时,萧可也没有等到她预想的任何动静。她抬头,纪闵晴正盯着她,眼中早就没了泪水。萧可这才发现,她换了新发型,比以前更短更英气,却也更冷硬。她的心还没来得及颤一下,纪闵晴已经开了口。
“可可,咱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淡淡的怀旧时光的味道,像陈年的红酒一样划过萧可的心房,萧可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抽离自己的身体。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说,姐妹儿对你怎么样?姐姐没亏待你吧?”
萧可说不出话,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她伸手去拉纪闵晴,却被她躲过,萧可心下一刺,她开始明白,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抽离自己的身体,她根本就是正在真真正正的失去。
“其实当年在我死皮赖脸的要嫁给迟纬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任是谁都看得出来,迟纬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好对象。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嫁了,为什么?不是因为我傻,而是我觉得一个人这一辈子一定要为自己做点什么,而我,不过就是为自己选了一个我爱的人罢了。哪怕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我也要好好地经营下去,或许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也让他们看看这婚结的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她说道这里忽然笑了一下,神情惨淡,“一个人这一辈子哪能事事如意呢?我以为我够年轻,哪怕是在艰难也能等到他回心转意的时候,我以为我有资本有胜算,因为他爱的女人不爱他,因为你、萧可看不到他的爱。我以为他失望够了就会回头的,哪怕那时候早就已经没了爱人的能力,哪怕那时候他还是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呆着就好了,真的,我的要求不高。可是可可,我还是错了,那些不过都是‘我以为’罢了,我以为我以为,什么都是我以为,到都来不过都是我的臆想。我太异想天开了,我怎么会离谱到以为留住一颗从来都不曾为你停留的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她笑的夸张,嘴角弯起的弧度美艳不可方物,额间的短发一颤一颤,颤的萧可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爽利大方的女子,哪怕就是曾经致力于捉奸事业的时候,也能把那件妒妇专利做到淋漓尽致。如果说她这一生有什么是不附和她风格的?那也许就是一次一次的宽容,宽容迟纬的放荡风流,宽容萧可的装傻充愣。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迟纬是喜欢你的吧?哪怕就是在我们结婚前。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透迟纬那点小心思?你不说无非就是怕我伤心难过,我谢谢你的用心良苦。”
纪闵晴忽然抬眼看着萧可,伸手拍她的胳膊,然后有水滴落下来,滴到她的手上,随后滚落到萧可的胳膊上,起先是温热,随即变得冰凉,不知道是谁的泪。
“可是可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在我踏入这个火坑的时候拉我一把,事情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纪闵晴凝神望着窗外,神色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朗,“好啊,真是好,你顶着成全了我的伟大的帽子甩了你的包袱,很轻松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一石二鸟了是不是?可可,我真高兴啊……真是……特别特别高兴!”
……
那天的后来,萧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她一直没有开口,一直静静地听着纪闵晴起先声泪俱下的声音慢慢变得冷静,到最后变得张狂狠戾。她的朋友不多,这么多年以来,知心的也就纪闵晴这么一个,可是事到如今,这段友谊她缝缝补补一直持续到今天,终于还是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她说:“可可,我想我还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也是,我们都好好想想,以后该走的路。”
然后她转身消失,萧可追出去,却只看到磅礴却迷离的大雨。萧可常想,友情和爱情哪个重要?闺蜜和爱人哪个更贴心?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贴心的是闺蜜,可是重要的永远都是爱人,就像迟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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