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婚高手(高干军婚)》第49章


方翼说着,神色又开始深远起来,四年前的那次惨烈的交战又开始在脑海里鲜活起来,特种部队和武警大队联合围剿,几乎是做了完全的部署,可是竟然还是让她逃了出去。方翼至今还记得那个女人回头扫视众人的眼神,带着丝丝妩媚,但更多的却还是轻蔑。抛开所有道德与正义不谈,方翼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从未见过如此有性格的女人。
“师长?”
苏修尧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方翼的思绪猛地被拉回,这才干笑两声继续说:“我们已经针对这次的行动成立了一个特别专案小组,你们两个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混入这个贩毒集团,取得萨莉的信任,协助专案小组,务必抓获这个女魔头,剿灭她的整个贩毒网路。”
“可是师长,我们两个在军区的成绩太招摇了一点吧?敌人那边肯定会有案底。”迟帅开口,满脸疑惑。
“这你放心,”方翼说着,已经把两份通报递给了他们两个看,“你们的身份会马上从军方的档案上消除,从现在起,特种部队队长苏修尧由于擅离部队被开除军籍,662师中校营长迟帅,毙于一场空降事故,追封二等烈士。我会派人给你们两个整体包装,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苏修尧和迟帅这两个人,你们的新身份就是云南的山民陈诚和周小林,代号山鬼、山鹰。我是小组的总指挥,也是你们两个的直线领导,你们只能跟我单线联系。”
那天的会,开到了半夜两点,苏修尧和迟帅出门的时候,深蓝色的天幕上正是星光璀璨,显得这西南的山区益发空旷辽远,更添了几分寂寞悲壮。
在迟帅不知道滴多少次瞟向身边的男人,那人依旧喟然不动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叫了一声:“苏大哥,我有事问你。”
苏修尧的身影没有停顿,哪怕只是一秒,冷淡的开口:“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迟帅拧着眉,久久的望着那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塞着满满的都是疑问。他眼前晃过那个他们即将要对付的大毒枭的照片,虽然这只是一个侧脸,虽然他已经好多年没回过C市也没见过那个女人了,可还是不得不说——像,简直是太像了。
、第六章 你好,山鬼(改错字)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哪怕是苏修尧在心里告诉自己多少遍——这不过就是认床而已,可是脑海里翻滚着的惊涛骇浪还是出卖了他;他还是睁眼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遍一遍细细的想念那个人。
苏修尧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秒更加恨过萧可,他恨他会认识她、爱上她、忘不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心底这份执念,他又何必在这一刻这么辗转反侧愁肠百结?他早就干脆利索的潜入敌人后方直捣黄龙。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他在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要想想,怎么才能保守住秘密、怎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怎样才能让她一生无忧。
哪怕她余下的生命中,从此再也没有苏修尧这个男人。
暗黑色的寂静里,苏修尧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眸色清明,脑海里一遍一遍捋过这近一个月来几乎每晚都会整理一遍的思绪。
迟帅刚才说,要问他一件事,苏修尧拒绝了。其实他要问他什么事呢?苏修尧心知肚明,可是他不想谈。他离开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背影冷硬。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为他的落荒而逃做的伪装,指甲深深陷进去,连痛都是钝钝的。
故事还要从最开始说起,当时苏修尧回到C市,本来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爱人,可是却无意间在父亲的书房翻到了一份手札。记录的正是二十八年前的一场小规模战役,手稿写的太过缭乱,加之封存的时间太久,苏修尧仅仅能在末尾辨认出几个字,也就是——将吾子修尧托于苏兄。
那天以后,苏修尧几乎查阅所有资料,来了解关于这场战役,却始终没有找到详细的资料。但是后来却在一个残疾老人那里听到了消息。那位老人是当时机甲连五班的副班长,也就是苏修尧亲生父亲的班副。而苏向天是当时的三班长,他和五班长是同一批的兵,感情很好。
那场战役的敌人是常年盘踞在边境的武装部队,三班长和五班长分在一组,带着两个班的战士负责断后,可是到最后,活着回去的,只有三班长,而五班长和两个班的战士几乎全部死在了境外的山林中。而这位老人也是在事后被当地的山民所救,却是永远的失去了一条腿。等他再回去出事的地方,早已不见了战友们的尸体,留下的只有焦黑的土地。
牺牲的人,都成了无名烈士,而活着的,却做了英雄,从此开始平步青云。
那天晚上,苏修尧几乎砸烂了家里所有能砸烂的东西,他指着苏向天的鼻子说:“你从小就告诉我要做英雄,要做到大英雄,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什么才是大英雄,现在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大英雄就是踩着自己战友的尸骨一步步向上爬!苏向天,你简直不配做人!”
下一秒,苏修尧的脸被打偏到一边,脸上挂着五个清晰的指印。他听到向来都是护着他的母亲,这次也沉着声道:“阿尧!我不准你这么说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
苏修尧双目赤红,转身摔门而出,却正好撞到迟纬。随即,迟纬手中的资料、照片悉数掉在地上,苏修尧在捡起照片的那一刻,他疯了,他彻底疯了。
照片上的女人,长着一张跟萧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资料却显示——盘踞境外多年的毒枭萨莉。
苏修尧死死地捏紧手中的照片,抬手便给了迟纬一拳,冷声道:“原来,你就是他的爪牙!”
迟纬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客厅里已经响起了宋尚卿的叫声,他夺了资料便提步进门,苏修尧则是冷冷的望了这个家一眼,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天晚上,苏修尧一个人站在顶楼的夜风里,嘴角噙着冷冷的却也无奈的笑。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四年前苏向天不顾一切的也要阻拦他和萧可在一起,为什么萧可长这么大只见过她的母亲两次,还有一次是在美国的葬礼上。
因为那场葬礼,根本就是那个女人做回毒枭萨莉的金蝉脱壳之计!
只要是见过萧可的人几乎都能一眼看出来,因为那种相像绝对不会是巧合,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是一模一样的。苏修尧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萧可是那种像罂粟一样会让人上瘾的女人了,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是毒枭的女儿啊!
不是没有在金三角生活过,不是没有见过那大片大片绚烂而妖娆的罂粟花田,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吸毒的人们脸上癫狂的表情,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因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小孩子。那种绝望曾经让苏修尧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那种绝望让苏修尧恨透了这个世界上跟毒品有关的人与事。
可是再恨,也与萧可无关,她生在C市长在C市,她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毒枭的母亲。
苏修尧在那一刻,心里淌着的千回百转的纠结,甚至比得知自己的身世更深刻、更惨烈。苏修尧在那一刻,甚至愿意哪怕就此死去,抛开所有仇恨与罪恶、一了百了。
一个人可以单纯的生活一年、两年,可是若要单纯的活上一辈子,却是太难。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萧可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等到了那天,与其让她知道杀了自己母亲的,是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还不如让她觉得那是个负心汉。
因为这样,就连恨意也会变得肆无忌惮一些。恨的肆无忌惮,总好过愁肠百结。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苏修尧更清楚,那种挣扎在爱与恨的边缘的痛苦了。那种痛,尖锐到像是光脚行走于针尖之上,然后你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流下来,却只能夸赞这颜色太过妖娆、美的虚幻。
而他,并不愿意让萧可承受那般折磨。
****
分手那天,萧可盯着他的背影说……苏修尧,你不得好死。
苏修尧在这一秒扣着自己的左胸口,告诉自己……是,我不得好死。
我们都希望负心人不得好死,可是有没有人想过,或许有的时候连负心人自己都希望自己是不得善终的。因为他想不到,如果他好好活着,那么在余下来的半辈子的时光中,如果梦到那个人他心里会有怎样的感觉?
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
耳边的号角声渐渐清晰,军区的战士们已经开始出早操了,苏修尧起身用清水洗了一把脸,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消瘦、疲惫,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门外的警卫员听到里面的响动,轻轻敲了两下门道:“队长,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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