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狱后会死得很惨》第14章


说着,林姐伸手碰了碰方谦业嘴角的淤肿,方谦业轻嘶了一声,呼痛道,“疼,林姐你别碰了。”
林姐叹了口,转身去拿伤药箱,“你知道痛的话,在监狱里就得学乖一点,尤其是五楼那几个监狱的人,可差不多都是无期,他们发起狠来什么都不顾的。”
“嗯嗯。”方谦业连连点头,“我知道,林姐你快点给我包扎吧,包得严重点。”
林姐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伤也不太重,包太厚了影响日常活动。”
“不碍事,不碍事的,你给我包严重点,他们也能多让我安生一段时间。”方谦业随口找了个借口,几下蹦到林姐面前,拿着半卷绷带,就说,“你把这剩下的都给我包了吧。”
林姐多半是真信了方谦业的话,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惜,给方谦业上完药后,把那卷绷带都给他包在腿上和手臂上了。
可这绷带还是太薄了,包了之后穿上衣服完全看不出来,于是方谦业把裤腿儿和袖子全挽上,将那些绷带下有的没的的伤口全露了出来。
等到赵扬被押送回监舍,看到的就是监舍里少了几个人,和躺在铺上哎哎直叫的方谦业。
本来方谦业是只打算做掉大军,可没想到还有三人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竟然跟着他一起去了,其中还包括吴锤。
那几人看到形式不对还不知道走人,估计是想趁着赵扬进小号的时候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不过还好大龙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两个以前和他同帮派的兄弟。
所以,昨天的事情的发展就是,方谦业立马跑了个没影,过了一个小时后一群狱警就赶来了,看到的就是一群倒在地上少说都断了两三根肋骨的犯人。
虽然事情有点不在方谦业的预料之中,但是就结果来说,方谦业还是无比满意的。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赵扬弄服帖了。
看见赵扬一进来,方谦业叫得更厉害了,嗓音嘶哑而透着哀戚,哀戚中又带着柔弱,一双带着水雾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地朝赵扬瞟过去,嘴唇被咬得一片惨白。
赵扬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方谦业欲言又止,另一个犯人回答道,“我们也不太清楚,大概好像是有人打了方谦业,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另外几人也被打了,都伤挺重的,已经被送走了。”
“赵扬……”方谦业虚弱地叫唤道,“我好疼啊……”
赵扬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方谦业旁边坐下,看着被绷带几乎包了个全身的方谦业,眼底一片阴鸷,“谁干的?”
方谦业咳了几声,挣扎着坐了起来,赵扬的手不自觉地主动扶了过去。其他人看到不知怎么的就伤得如此重的方谦业,还不肯出狱就医,均是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好像已经因为打架受伤被送出去了。”方谦业含糊其辞道,然后抓着赵扬的手,几乎声泪俱下,“你以后不能不管我了,我得罪了好多人,你不管我的话我会死的。你花我的钱,就当我给你保护费了。”
赵扬心里有股陌生的心疼感,但听着方谦业的话又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之前攒的怒气是消得一干二净了。他摸了摸方谦业的头,难得温声说道,“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别动不动就惹我生气,我自然不会不管你。”
方谦业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喉咙里发出哭咽声,直接将头钻进了赵扬怀里,赵扬身子一僵,默许了。
怀里的青年此时娇弱无比,像只受伤并且迷路的小兽,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动着,赵扬的心跳竟然不自主地加快,那一抹不涉及情欲的感觉来得如此陌生和突然,但又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他黑洞般的记忆深处曾经体验过。
另一边通铺的几人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他们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在他们恐惧极深的赵扬眼中,看到如此柔光。这个方谦业,当真是玩得一手好人心。
第二十四章 云起和迷雾
顾生坐着等了没多久,就看到裹着一身绷带的方谦业缓缓地走进了探监室,立马站了起来,走近后急声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方谦业摆了摆手,示意顾生淡定,“我没什么,就只是被人打了几拳而已,早好了。”
说着,方谦业还蹦跶了几下,来作证他的话,然而顾生的重点还是在“被人打了几拳”上。
“又是被秦晟?”顾生扭曲着脸问道,他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不是不是,是别的监舍的犯人。”方谦业坐下来解释道。
“哪个人?”
“已经重伤出狱啦,你不用管了。”方谦业一脸得意地说道,“楚进海安排的人也被我弄走了。”
顾生摇了摇头,在方谦业对面坐下,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水,随即便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杯子,表情有些无奈,“难怪当初秦晟总是不放心你,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这么难管。以后秦晟要是找我麻烦,我的借口可是有一大箩筐。”
“哼,我这么大了,要谁管?”方谦业挑了挑眉,伸了个懒腰,他在监舍里要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身子都快僵化了,“秦晟总是一副天下我最牛逼,你们都得听我的的态度,真是受够了。”
顾生笑得有些促狭,随即问道,“既然受不了了,还死乞八赖凑上去干嘛?在监狱外不逍遥多了?”
方谦业眼睛一瞪,“谁死乞八赖了?”然后又别过脸小声又别扭地说道,“我只是想念我的按摩棒了。”说起这个,方谦业有些头疼,他该怎么暗示秦晟他可以“带伤”和他做爱呢?
顾生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发出一阵爆笑。
方谦业静静地看着顾生笑了一阵子,凉凉地说道,“你是不知道从前吃荤吃惯了,然后没得吃了的感觉,有的吃的时候我还总嫌他要太多,之后我就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守着自己孤单的小菊花了。”
方谦业发誓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也没有故意去逗顾生笑,看着顾生越笑越厉害,他表示很不理解。
顾生快四十岁了,从没谈过恋爱,也许是因为他专业的问题,对人的行为看得太透,所以对恋爱实在没有兴趣,就跟物理学家看什么都是一堆分子原子一样。
但是,听方谦业这么一说,顾生发现恋爱巧妙的不是其本身的行为,而是事前事后的人的改变。就拿方谦业来说,以前是那么纯情的一个小孩,现在却是被秦晟带得说起污言秽语面不改色。
顾生止住笑意,道,“那你这根‘按摩棒’可真是价值连城啊。”
“可不是,不止价值连城,而且是小爷我独有。”方谦业微昂着头,神情像只高傲的孔雀,只是,如果嘴角不带着淤青,就更有气势了。
顾生抿了下嘴,觉得方谦业那得意的表情是在太过刺眼,推了推镜框,终于说起了正事,“对了,楚氏旗下的酒水产业的控股权我们已经收了百分之三十了,分好几个名头收的,其中还包括几乎全部的散股,只是再要继续收,就只能找现有的与楚爷关系甚近的股东了。秦晟现在不在,我也只能和你说,你怎么看?”
方谦业皱了皱眉,沉思了会儿,“那就只能找那些人了,不过现在不用去问他们是否愿意卖股,以免打草惊蛇,得先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顾生勾起了唇角,道,“你和秦晟还真像,以我对秦晟的了解,估计他也会这么说,那你说说看怎么找麻烦?”
“怎么找麻烦我也没想好,做得好的话,白的黑的都可以,如果我在外面的话,就可以在管事的股东手下的账户上做点文章,不过这也不是个百分百能见缝插针的办法,而且需要时间。不过如果是秦晟的话,应该有别的办法吧。”方谦业凝眸缓缓说道,又问,“秦晟在楚家手底下的人马还有多少,归你管吗?”
顾生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也不归我管,秦晟好像是另有一个人帮他。”
“另有一个人?那会是谁?”方谦业有点吃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隐藏得够深的啊,果然是只老狐狸。
“我初步推断是楚家混黑的中至少中层以上的人。”
“为什么?”
“因为每次楚亦程的地盘出事,他都会知道。”
“原来如此。”方谦业眼里蒙上一层冷光,“楚亦程现在在楚家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子,每天纵情声色,男女不忌,也许是掐准了楚爷把他视为唯一继承人,反而有点更加肆无忌惮了。”顾生语气沉了沉,“我之前倒是忘了这一茬儿,你现在在监狱里呆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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