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时刻》第101章

“MM9的规条中没有明确规定成员人数不得超过10，Nono。”坐在窗台上的Settimo翻动着戴尔？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淡漠地吐字，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书本一刻。
“嘿嘿，原来是Settimo啊，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出席这种无聊的会议。”Nono笑眯眯地跳下沙发，两手插着裤袋弓起身子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歪着脑袋冲对方露齿一笑。“樱绪那个死女人一直有寄邀请信给你，你怎么都不回一下呢？你也太绝情了吧，柳……”
砰？？
俊眉越敛越紧，东宫浴月忙掏出手帕捂住被血腥味袭击的鼻腔，没有心情再陪前辈和晚辈玩抽鬼牌。
滴、滴、滴……
Castrato、左丘似墨和硝骸视若无睹地继续还没结束的游戏；Ottavo机械般地垂下头再次执起刀子削尚未成形的木头，肩头上的鹦鹉则闭目养神；南宫涣夕往红茶加了一勺砂糖，搅拌了几下端起细细品尝，完全无视眼前所发现的一幕；E伯爵注视着墙角的落地大钟，她盯着慢慢移动的指针若有所思；Terzo和Quarto若无其事地交流彼此这几十年的所见所闻以及心得。
瞠大眼珠睥睨着从上方滴落下来的血液，华凌草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暗忖：怎么会这样的？这个人没有心跳声的话，应该是人偶才对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流血的呢？照理说，人偶是没有痛楚的，不会流血流泪……
“嘶？？好痛啊！Settimo，你这个混蛋！”Nono犹如猴子般两脚夹住、单臂抱住横梁，另一只手捂住被铁钉刺穿，流血不止的脸颊恶狠狠地诅骂道。“我要诅咒你，得罪本大爷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单手托腮瞟向窗外单调无趣的风景，Settimo自行将耳边扰人的噪音消除掉。
“Nono，你还好吧，下来止一下血吧。”诸葛日暮轻蹙眉头，朝吊在半空中的前辈递出手帕。
“嘿嘿，还是本大爷选出来的屋主最可爱。”Nono伸手扯过手帕对角拉开将半边脸蒙住，就这样坐在横梁上不打算下来。“Decimo，干脆你就用你那恐怖的怨念诅咒这群冷血的屋主们吧，哼哼哼……”
MM9有史以来能力排行第四，哼哼，他当年果然没有选错人当屋主，其他八位成员则都是死亡的代言人。
“你不是最擅长诅咒的吗，Nono，为什么不用你的能力去诅咒他们呢？”Quinto推开风车小屋的大门，对Nono狂妄的口语嗤之以鼻。他环视了一圈整屋子的人，抬起右臂，顺着封印器，瞅向银手铐另一端扣住的手腕。“快点给我进去，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垃圾。”
“为什么要绑着我？”Secondo眯起阴飒飒的异瞳瞪视着束缚着左手腕的封印器，口气中杂带着一丝不悦。
“避免你被人分尸，这个回答满意吧。”语气轻蔑地回他一句，Quinto无视晚辈们异样的目光，大步踏入室内直接坐在楼梯的台阶上。
心里极度不平衡却无法发泄出来，Secondo冷瞥一下正以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晚辈们，默默不语地跟着Quinto坐在楼梯上。
哼，他加入MM9已经有八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召开所谓的全体屋主大会……每一届的屋主都有出席，连对什么事都漠然置之的Settimo都参一脚。啧，几十年没见，原来莫里家的园丁老头就是Terzo，当时都没有怎么注意到他的存在，话说回来那个厨娘大妈好像是梅西耶家族的丫头……他们两个怎么会跑到德国当佣人呢？
“好久不见了，Secondo，想不到你竟然会和Quinto一起出现啊。”吉姆笑呵呵地睇视着出乎所有人意料，被手铐扣在一起的前辈和晚辈。“Quinto，刚才听Undicesimo说这次的会议是你提出要召开的，如果是由你提出的话，我推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假如是那样的话，你还会像现在那样笑容满面，袖手旁观吗，Terzo？”Quinto斜着祖母绿的眼眸瞅视着前辈，扬起唇瓣嘲弄道。
“倘若MM9真的惹上什么大麻烦的话，我会依旧保持笑容铲除那些妨碍者的。”吉姆带着笑意的鹰眼闪过一丝冷芒。
Quarto品尝了一口上等红茶，插话：“铲除，好犀利的字眼，我比较喜欢玩弄这个词。将对方抓到解剖台上，任我鱼肉。”
“嘿嘿，换作是我的话，把他们全部吊挂起来用来钓‘鱼’最好！你说对不对啊，Ottavo？”Nono拔出刺穿脸颊的铁钉，舔了舔上面的血渍，狞笑着问下方仍然在削木头的前辈。
小憩的鹦鹉眯开圆碌碌的眼珠子，张开嘴巴代替主人表达其见解。
“Ashes　to　ashes，and　dust　to　dust；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the　resurrection　unto　eternal　life（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
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僵硬，从鹦鹉的叫声停止后，整幢屋子除了削木头和嚼铁钉的响声外，剩下的只有时钟滴答滴答寂寥的声音。
玩抽鬼牌的几个人也中止了游戏。每个人都在缄默中等待着那位姗姗来迟的初代屋主，MM9的创始人？？Primo。
“……16位屋主全部到齐了。”
骤然响起的清脆嗓音顿时引起了全场的注目，大家视线齐刷刷地扫向毅然站立在玄关处的“少年”。
“我还以为你半路心肌塞死来不了，死老头。”Castrato俊眉半挑，玩弄着手中的Joker牌讥讽道。
习惯了孙子的冷嘲热讽，Primo慢慢地挪步到众人面前作自我介绍。
“各位好，我是Moulin　MaisonⅨ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第Ⅰ届的屋主，一直以来大家都称我为Primo。很高兴各位在收到信函后，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来这幢风车小屋参加第一届的屋主大会，我首先在此对各位作出衷心的感谢……”
“Primo，废话你还是少说，直接切入主题吧。”Nono非常没有形像地盘着腿坐在横梁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初代屋主叫嚷道。
啧，原来初代屋主、Secondo和Quinto都是Settimo的客人，难怪他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目中无人啊？？
“这次会议召开的原因相信有好几届的屋主应该有所洞察，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事吧。我们这个组织即将面临被毁灭的危机，所以我们这次的会议内容就是如何对付威胁到MM9存在的敌人以及保护好自己以及同伴！”
此话一出，除了Castrato以外，第Ⅹ届以下的屋主纷纷露出惊异的神色。
“何人如此狂妄要灭了MM9呢？”左丘似墨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的能力应该跟MM9不分上下吧。”硝骸以手帕擦拭着手中的水晶球，像是在自言自语。
东宫浴月微攒眉头，用手帕捂住鼻子发问：“我们赢得胜算大吗？”
“对方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针对MM9？”诸葛日暮提出两个关键性问题。
保持沉默不语的华凌草内心持着一丝纳闷，暗中思忖：为什么大家听到如此让人不安的消息后，心跳声依旧如之前那样平静地跳动着呢？难道即将降临的危机对大家而言不能构成威胁？
“享受了几十年宁静的生活终于可以疏活疏活筋骨啦？？”Quarto抚摸着浓密的大胡子放声大笑，瞬间将凝重的气氛冲淡。
“看来我要推迟一年半载才能去环游世界啊。”吉姆揉揉太阳穴，佯装露出神伤的表情。
“嘿嘿，终于有好玩的游戏上市啦！本大爷这几年闷得慌，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啦！”Nono异常兴奋地挥动着随手携手的小锤子在横梁上钉铁钉。“本大爷要诅咒他们！家里的武士刀一直当装饰品都快生锈了，得找个时间磨一磨……”
Ottavo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苍白的嘴唇上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线。鹦鹉扑打着羽翼盘旋在屋内，叫道：“鱼饵、鱼饵，新鲜的鱼饵？？”
忽感身体周围有一股爽嗖嗖的气流在窜动，南宫涣夕左右瞟视了散发出浅浅杀意的男人们，想摘下手指上的封印器去窃听他们内心世界的想法。
一直以为她觉得自己对MM9的了解至少比后辈多，今日她才发觉自己真的不了解MM9，确切来说，她不了解MM9的男人的想法。她无法了解自己前面五届屋主的想法，连自己所选出来的Ottavo，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尝试去了解对方……就连刚涉足MM9这个组织，年纪最小的Sedicesimo，她都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读出对方的内心世界。最终，她还是得依赖自己的读心术……
“哼，看来恐怖分子并不只有我们两个，Quinto。”Secondo活动五根指头，桌面上的茶点立即飞到他的面前。
“这里是怪物大本营，思想太过单纯的家伙根本无法生存在这个组织里。”Qu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