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黑路》第171章


吕银凤笑容攸收,面容凄淡,像瞬间被暴雨摧残盛开的花朵凋落在污浊的泥水中,残脏不堪,纸袋脱落倒地,袋口掉出了条黑裙,眼泪酸糊迷痛而出,突然破口而出:“上班,上班,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小静一样休息呢?你能帮她,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呢?难道让我和你的一个朋友好上,你才会帮?”说完蹲下来呼呼大哭。
张永弟脑子一大,下午才跟她们说好,自己有心无力,只能先帮一个,她们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她就这样?难道……语气冷淡的说:“怎么,想用你的身体的来求我?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吕银凤仰起头嘶声反驳说:“我不是,不是,我喜欢你,喜欢你。”她的直白轰得张永弟怔然不已,声音又低沉下去:“你不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时,满脑子都是你,你去WD市时,总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可我不敢,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我多想你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不想对你有什么嗜求,只想好好跟你过几天,只想留给自己一点美好的回忆而已,难道这样做也不行吗?”
张永弟呼吸加速,烟头亮光不断加燃,她继续哭腔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我只有这次陪你的机会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是男人,碰到这种情况,除了感动,也许更多的是无奈,张永弟扔了烟头,提起她的纸袋说:“上去吧。”心里说:“又要跟海蛇请假了。”
进了房,见屋子添了不少东西,吕银凤从背后抱住张永弟说:“谢谢你。”两团柔物蠕背而动,张永弟身子一颤,欲念一动,但很快压下来,心里告诫:“同样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第二次。”轻拉开她的手说:“这几天你就住这里,规矩一些好,我女朋友脾气很犟的,我也很喜欢她,我只想让自己面对她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吕银凤轻声说:“知道了,你要不要冲凉?”张永弟说:“你先吧。”吕银凤说:“借我手机用一下。”张永弟给了手机便进屋去。
“永哥,我洗好了,到你了。”张永弟听了,走出门,见吕银凤发夹盘上发,穿着宽松的粉红薄丝睡裙,可直透黑色的低胸罩杯,温白柔和的凝脂肤色,妍意淡容的媚笑,一股淡淡清香味飘来,张永弟失神盯着,见吕银凤双手拘甩着发稍的水珠,一颗水珠飞甩到脸上,张永弟才回神,自问:“这样住在一起,自己能顶得住吗?”甩甩头说:“银凤,换一套不要这么暴露的睡衣。”吕银凤说:“我只有两套这样的呀,而且在家一向都是这样穿的?”
张永弟直截了当说:“那明天就去买两套,你这样穿,我是不敢住这里啦,男人呀,都是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吕银凤啧着嘴妥协笑说:“好吧,听你的,等会你的脏衣服放下来,我洗就行了。”张永弟摇头说:“不用了。”吕银凤笑说:“是不是怕我洗不干净呀?永哥。”张永弟走进浴室说:“你知道我的意思。”说完合上了门。
张永弟一手提着胶桶,一手拿着钱包走出来,吕银凤走上前说:“钱包泡湿了,我来帮你挂衣服。”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吕银凤抢过桶说:“君子坦荡荡,挂个衣服你也会害怕呀?你还是晾钱吧?”说完向阳台走去,张永弟有些感动,又吮吮唇,摇摇头走进卧房,把钱一张张的凉在床架上。
吕银凤走进来说:“永哥,这么早,又没电视看,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张永弟甩头说:“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动。”吕银凤则接过说:“饿了吧,我下去打宵夜上来?”张永弟说:“我已经吃过了,打你自个的就行了。”吕银凤靠近说:“我不饿,那我给你按摩按摩,反正现在睡又睡不着,给你松一下筋,更容易睡。”
张永弟抓起床头的《京华烟云》递上去说:“睡不着就看书。”吕银凤说:“这书我都看过了。”张永弟惊讶的说:“你看过?”吕银凤下巴一抬说:“怎么?不相信?”拿过翻动了看了一下便轻拍着书说:“她们富家小姐命好,给人家拐卖了还能碰到亲朋好友救回来,不用去做……嗯,哪像我们……”说到这,声音哽咽起来,转身说:“你睡吧。”递还书,张永弟看她拉上了房门,抿抿嘴,内心怜悯、苦涩,坐到床上翻出了香烟点上,拿起了那书来看。
一五一章
早上九点半,刘玲推着车子走出彩凤楼,昨晚九点她出了派出所后回到宿舍,姐妹兴奋的闲聊起来,半小时后,银凤先走,再过半小时,佳静也让李朋叫走了,刘玲百般无聊的打开电视,眼睛虽盯着看,以前盎然有趣的节目现在却觉得枯燥无味?看看时间,才十点钟,过惯了夜生活,现在哪能睡得着?想找个人出来谈谈心,可除了两姐妹,脑海里再也翻不出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出去逛,又觉得独自一人是那么无聊?不用上班,这不是所期望的么,为什么会这么空虚?
此时竟想起苏明春,明知是彼此之间都不是真感情,还经常受他的气,可却特别希望他现在在这,听听自己说说话,释放心底的空虚?可一想到真正面对‘变了样’的他,却又感到慌措,面对他,自己要怎么说?他现在不知在哪?为了报仇,不惜跟赵权翻脸,可都已经二十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唉,想他作啥?随手拿起明星杂志来看,却还是躁闷,字不入眼,最后走出了租房,可脚步却惯性机械式的往彩凤楼去,结果又坐了台,开了房。
刘玲环坐上车,心底怪怪的,总感觉有人窥视,环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是不是错觉?甩甩头,启动车。
丰言从随意餐厅出来,抹嘴的餐纸狠狠甩掉,昨晚被陷害,他不但缴了四千块的罚金,还在派出所里当众让人教育,颜面全无,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早去上班,所有人的目光全是笑意,热心的跟张玲玲打招呼,她却黑脸色的一句:“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恸动的离开,陈胜益同情的解释说:“全厂的人都知道了,应该是李朋那王八蛋让人传出来的。”丰言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班也不上,忿愤的离去,无论是哪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有此境遇,还能有勇气还待在这里?
丰言见对面信用社那头围了好多人,走过去,见到刘玲抬着头看着里面,狠不得上前锤打一顿,心里愤怒不堪,:“一个**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不捉去看守所?”又想到张永弟,心里又骂:“腐败,真他妈的腐败。”其实固然有腐败,但丰言对法律也并不熟悉。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三十条规定:严厉禁止**,**,嫖宿暗娼以及介绍容留**、嫖宿暗嫖,违者处15日以下拘留,警告责令具结悔过或者依照规定实行劳动教养,可以并处5000元,以下罚款。也就是说,这事可大可小,这要看警察的态度,不想整你,交钱就出来,想整你,去劳动教养。
丰言转头,见一辆崭新的绿色三轮单车侧翻在地,黑色的车链子断在地上,两个轮子的钢线都扭曲变形了,两只车轮无力的旋转着,后车板都被打破了两个大洞,车角和地上都乱洒了好多沾着黑泥的黄姜,部分都被踩破了皮,一杆称也拗断了,白色称盘被拗成变形的“V”字。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嘴角流着血,枯黄的脸皮挤着皱纹,眼眶里还吮着泪水,粗糙青筋直露的大手扶着嘴巴,浑身灰尘,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轻呜着说:“太没天理了,太没天理了……”旁人都轻声的唏唏说:“真是可怜!”
两个治安队站在旁边,一个问着:“到底怎么回事?”老头擦了擦嘴角的血指不远处的菜市场说:“我在那里卖姜,几个人就过来叫我滚开,说是不准在那里卖,我就来了这边,他们还叫我走,我忍不住说了两句,他们几个就冲过来打我,还把我的车打烂了,称铊也拿走了,我都这么老了,他们还……”说着泪又流了下来,用补丁的衣服轻拭着眼,有一位妇女接过说:“你在市场门口那卖,人家里面要交租的还怎么卖?肯定要找你麻烦的啦,你应该到别的马路去呀。”另一位男观众又说:“到别的马路,城管一来,全部给你收掉。”唉,城市生活的无奈。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周建党走了下来,治安员立即叫着:“周所。”周建党问着:“怎么回事?”治安员说了一遍,周建党还没说话,老头子忽地跪下来叫着:“所长,你要捉住他们,叫他们赔我的车呀?”
老头子这个动作吓了大家一跳,那样的车才三百多块钱,竟然为了这点钱下跪,大家看那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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