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野性》第61章


88)
这天中午还发生一件事情,公安起初被吸引到了那边。
后来黑孩儿对潘云飞说:其实好多事情我都在帮你。
潘云飞目光阴沉。
黑孩儿那次被小红袍他们扎了一刀后,见妇女腚二人追赶潘云飞而去,小红袍也离开了,六指背起黑孩儿就走。
第二天六指找了辆卡车,将黑孩儿转移到乡下,因为听说死人了。
黑孩儿痊愈后,开始了逃跑生涯。他们跑到了连云港,六指一个远房亲戚家。六指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亲戚说,既然人不是你们杀的,就躲吧。
后来小顺几个也来了。是六指的一封信。六指把信寄给了一个朋友,朋友把信转给了小顺。
这次黑孩儿他们回来,是因为小顺被车站大头按在地上,敲掉了六颗门牙。小顺也没补,一张嘴扁进去,就象用力吸气的肚皮。
六指见了小顺,老嗑瓜子吃,边嗑边说,日,香死啦。
他们通过踩点,去一个部门的保卫科偷来了四把军刺。
黑孩儿他们这次要一举废了大头。
枪声响起的头一天,黑孩儿他们藏一个地方喝酒,一直喝到东方拂晓。睡一觉起来,上午十一点了,外面是哗哗的雨声。
他们是被人喊醒的,小顺一个兄弟浑身湿透跑进来,说看到大头了,就在附近的河堤上。
黑孩儿他们回来两天了,没见大头踪影。
报信的说:他们三个人,打着雨伞,不知道站河堤上干什么。
大家爬起来就抄家伙,雨衣不够,黑孩儿和两个人头顶军装。黑孩儿手里的军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拎着,刺柄上拴着红稠巾。
一伙人一阵风奔了河堤。
河水奔腾,河堤上的植物被洗的发亮。
没有了大头的踪迹,一伙人顺着河堤一路走下去。
到了一座桥的桥头,六指把黑孩儿的军刺拿过来,藏进了雨衣。
黑孩儿浑身湿透,开始骂六指:你妈比。
六指说:你妈比。
黑孩儿说:你被包着。
六指说:你啥几吧玩意,给你穿你不穿。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青年走过来,打着一把红伞。黑孩儿冲过去就夺了,两脚把男青年踹地上,手一挥,那把伞打着旋落进了湍急的河流。
不想男青年是个血性人,爬起来就和黑孩儿扭打上了。
众人一涌而上,皮鞋乱踢,男青年又倒下了,脸上的血迹模糊。
女青年锁着肩膀哭,六指抱着她亲了一会。
几个工人骑车路过,呵斥他们。
黑孩儿冲过去就打倒了一个。
一伙人上了桥,黑孩儿还是一路打下去,弄的好远的人都开始跑了。
小顺说:这货疯了。
六指洋洋得意,还沉湎在刚才的亲嘴当中。
两个穿便衣的公安出现了。这阵风传二王要路过,公安都换了便衣。
两个公安是斜穿过来的,此时一个跟着黑孩儿打人的同伙走在前面,顿时被扭住了。
都蹲下,我们是公安局的!一个公安喊。
那个同伙已经被快速绑好,鞋带绑的,右胳膊从脖子后扭过去,左胳膊从后背拧上来,绑住了指头。
几个人没有蹲,站立着。
一个公安扑向了黑孩儿。黑孩儿此时酒劲上来了,把公安一推,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风雨中,黑孩儿一声长啸,从六指怀里抽出了军刺。
那把拴着红稠巾的军刺顶上了这个公安胸膛。
六指和小顺军刺齐出,顶上了另一个公安。
路人惊呆了。
黑孩儿他们很快逃窜了,此时天空传来隆隆的闷雷,消融了另一个地方微弱的枪声。
两个公安,一个带了枪。此时那把枪躺在雨水里,子弹匣子被卸走了。
大批公安开始云集这一地带,搜索黑孩儿他们。
闷雷当中,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枪声再次响起。
(89)
那个年代的人也有很多梦,比如想学黄继光去堵枪眼,学董存瑞去炸碉堡,学雷锋去拦惊飞的马车。
都是学着怎么去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毛泽东说的。
那时侯穿着破衣烂衫,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那时侯猎杀一切能够见到的动物,上至飞禽,下至走兽。清晰的记得,在那条河边,一只猫拼命的游,河两岸是喊打的人群,碎石乱飞。最后那只猫不能上岸,伤痕累累的溺毙。
那时候就知道,少数服从多数,多数服从一个人,毛泽东。
以上说的是我隐约记得的七十年代的一个侧面。
任何年代善良的人们占多数,就比如自然界,食草的动物占多数一样。
但另一方面你不可回避。
李勇十岁就被游街,和一个妇女。李勇身上挂着砖头,妇女身上挂着破鞋。阳光酷晒的打麦场上,两个人低垂着头。汗水湿透的衣服,妇女胸脯凸现。
李勇往劳动人民头上屙屎。劳动人民在树下打牌,李勇在树上乘凉,一泡屎拉下来,他用树叶仔细擦了腚。然后如猿猴一般飞掠到高高的麦秸垛,影子从麦秸垛上一纵而下,飞奔走了。
妇女偷汉。
一有运动就想起了那些坏分子,李勇屙屎后,就捎带了李勇。
棍棒出孝子,李勇在父亲的殴打中长大。
有一天,李勇杀人了。人们当时看到狼一般呲牙咧嘴的小孩子们,手持凶器,李勇当先,衣衫飘飘冲过去。
对面是一排成年人。
阳光里鲜血就如绵薄的红扇子一样刷的展开。
李勇是在水沟里被按住的。他鹿一样跳跃水沟,落岸时滑下来。
虽说那时侯打犯人很家常,但也有规则可循。大案朝死里打,小案一般朝活里打。请注意我说的一般。
那时侯是这样的,审讯,拘留,进了监狱,突然觉得正规了许多。
行走不便的李勇进少管所那天,仰头望出去,天空还是那么的蓝。那天的白云飞的很快,是在飞,不是渡。
李勇进了坏人堆,平时哪有那么齐刷刷的坏人。每个坏人都把自己的坏熏染给对方,很杂的坏吸收过来,不可逃避。
但那时侯对流氓不齿,崇尚义气,李勇保留了两个。出来后,对兄弟们释放义气,对杨帆绽放了纯洁的爱情。
李勇母亲回忆说,枪声响起的那天,雨打风吹中,李勇那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家门前。李勇好多天没回来了,车门开处,一把雨伞,撑着杨帆两个。
那天李勇表现了许多年没有发生的举动,他拥抱了母亲。
母亲小时侯给他的长命锁,被他翻出来,挂在了杨帆脖子上。
看着一天天变的斯文懂事起来的李勇,母亲很开心。
拥抱的一瞬,母亲泪水差点滚落。
儿子强壮了许多,胸膛宽广。
他有预感的。母亲说。
我可怜的李勇,他咋没那个命呢。母亲说。
当时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母亲坐在床上,哆嗦着手,抚摩着那个红绳子拴着的长命锁,泪眼婆娑。
杨帆,我的儿媳。母亲晕厥了。
外面的大丽菊正在怒放,青草在微风下匍匐,外面的世界一切如初。
(90)
潘云飞楚建明黄老歪狄爱国四个人谈笑风声的从雨中走来,四把雨伞,都是黑色。黄老歪把伞一旋一旋的,雨水射向其他几个人。狄爱国猛一收伞,用伞尖扎他屁股,黄老歪蹭的跳起来。
四个人都穿着浅灰色亚麻短袖,灰色涤纶长裤,尖利的黑皮鞋。
昨天他们去商场,狄爱国一人买一身。
给李勇壮壮脸,让他女朋友看看,他的兄弟一个比一个精悍。狄爱国说。
她那一刀显不显?黄老歪问。
显。楚建明说。
他妈勒比,那货叫啥?我要见他也得弄他。黄老歪说。
黄斌。楚建明说。
我发现姓黄的都比较坏。狄爱国说。
恩,我记得有个黄世仁。潘云飞说。
黄老歪两脚奔潘云飞和狄爱国屁股上,撒腿跑了。
此时接近中午,街道的水在流,有闷雷声声。
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浑身是胆,雄赳赳!黄老歪很难听的大声唱着。
傻比货,河马。狄爱国说。
你河马。黄老歪说。
回头让李勇拿钱,咱也弄个买卖干干。狄爱国说。
做买卖的都不是好人。黄老歪说。
那李勇呢?狄爱国说。
李勇那不是买卖,那是开工厂。黄老歪说。
那咱也开工厂。狄爱国说。
我日。潘云飞说。
你日啥?黄老歪说。
别几吧给李勇添乱。潘云飞说。
啥几吧添乱啊,李勇现在有钱,妈你们不是一直给我添乱吗。狄爱国说。
要是咱能开工厂,嘿嘿,多好。楚建明说。
我日,那一会你们给李勇说。潘云飞说。
他们穿越的都是背街,途中碰到狄爱国熟悉的两个公安|Qī|shu|ωang|,狄爱国跑过去握他们手。
两个公安表情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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