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自白》第26章


Q 一样心里平衡了。
这个分析神奇而又立竿见影地显现给我了。
第三部分第24节再见宛云仿佛是对我的一种安慰和补偿,我接到了宛云和女儿林妮同时发来的信,两个人一定是商量好的,要我去新加坡与她们团聚。宛云的信里终于有一句话透出了她的心思,她说,我们都盼着你来,林妮实在太想你了!我也是。
我的心被这样的一句很明示的话弄得潮潮湿湿的……
我想我囿自己于这狭小地界太久了,没有人可以困住别人的脚步,只有自己困住自己。我又何尝不想跟宛云和林妮团聚呢?可是,我的心里横着某种障碍,这障碍自然分隔开我和她们。就像一件很美很美的玉器,你需给它罩上玻璃罩子,然后再远远地隔着那罩子看它们,那是你对它们出自本能的一层保护。你会很安心,因为那样一来,你既不会摸脏了它们,也不会摔损和丧失了它们……
我知道我若不下决心迈出与她们团聚的这一步,我永远会被生意上的事无休无止地纠缠不清。这世上的人,无论平凡的人,还是伟大的人,一生不都是被各种各样的事体纠缠着直到死吗?中国有句老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能够一生沉在“天下本无事”状态里的人又有几个?而只要生而为人,就免不掉俗事的包围,也就因此会生出喜怒哀乐,也就因此不能脱了俗、庸和凡……
我一个人走了。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我既没带保镖也没带小弟。我想倘若阿军在,我是会带上阿军的……想阿军的时候,他总会浮游在我心底的那片思念的水里。
阿军死后,我给阿军的妻子送去30万元。我跟阿军的妻子说,以后无论生活上出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虽然,我懂得用多少钱也换不回来阿军的一条命,但我一定要让他在地下心安。我知道,在这个世上,不会再出现一个也像阿军那样肯为我去赴死的人了!
人的一生,只要拥有一份至亲的情,至美的爱,就已是上天的恩宠了。可是,人为什么无法放弃与这一切毫不相关的各种各样的妄想呢?
再见宛云,我知道什么也不能让我们分开了。
女人骨子里是重情重义的,虽然有一类女人是物质的,男人得靠物质和金钱的实力才能打动她,这样的女人好征服,追求起来也简单。可是,还有另一类的女人,她们活在精神和情爱里,大多的男人都愿意以捕猎的方式赢得他喜欢的女人,捕猎来得迅猛,快意消失得也快,他的兴趣也会很快转移到新的猎物身上。没有耐性的男人很难捕到彼此心灵有感应的女人。活在精神和情爱里的女人是难能可贵的,她只要你珍惜她的真爱,她会把潜在生命里的爱情的光辉毫无保留地献给你。你滋养在这样女人的怀抱里,一天胜过一年。
宛云便是我用真情和耐性等到的。
宛云还是我最初见她时的那个样子,一身洗得很洁净的旧衣服。我说,你该为自己买一些好看的衣服,钱又不是问题。
她笑笑说,衣服又不破,能穿就行了。你寄的钱,我都存在林妮的名下了,留给她长大用。
我说,像你这么不爱钱的女子现在太少了。
宛云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钱吧?为什么把女人想得那么俗呢?
我说,宛云,我一直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对我有好感的?
我不敢说爱字,我觉得这个字太过奢侈了。
宛云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心理学家研究发现,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几秒钟。从前我不相信这句话,可是,我在见到你的头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在一面山坡上,见到一个男人,他领着我走进一座海边的教堂,将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
梦里的一切一直反复地持续着,直到我醒来。想起那些细节,我觉得我自己好可笑。可是,我没想到第二天真的走进了跟梦境中一模一样的那面山坡,山坡上坐着你,你竟也跟我梦里的那个人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看见你时,我恍如在梦里,我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其实我们班上有个男生一直在追我……
我说,就是那个提议要照合影的小伙子吧?
宛云点点头。
我说,我要谢他的成全。
宛云说,他挺好的,可是,我在见你一面之后,一直无法忘记你。
我说,我一直想知道,阿军是怎么跟你说的……对了,阿军他已经死了。
宛云说,我不能告诉你,阿军说,就是死了也不能告诉你……你知道吗?阿军曾跟我说,他是癌症晚期,他活不了多久,可是,他要在死前,看着大哥有一个幸福的家和爱人,他说……算了,我不能说。
我不知道阿军患了癌症,我真是粗心啊!
我跟宛云在海边散步。
我说,我答应过母亲让她住在海边的房子里,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是,我没有兑现给她的诺言。你知道吗?她在临走前的那些天,一直唤你的名字。
宛云说,你知道吗?我妈妈在我一岁多一点时就死了,我没有妈妈,我感觉你的妈妈就像我的妈妈一样。
我说,宛云,我们将来就居住在这里好不好?
宛云不作答,转头用深深远远的目光看海。
我说,我想要你一个答复。
宛云说,女人为了自己的爱,可以丢得下所有,男人却满世界地忙活,自以为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其实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虚荣心,为了自己的争强斗胜,为了达到一场又一场实质上说是空空的目的,为了那些个空空,无论多好的女人他们都会丢掉!一个又一个……
我说,你是说像我这样的人吗?
宛云说,差不多吧!
我说,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是不一样的。你要容我一点时间,然后,我们一起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这是我给宛云的承诺。
我当时哪里知道这又是一场空空的承诺啊!
我没想到,当天晚上在我们吃饭的那个酒家,竟然非常意外地碰到了老陈和友哥,他们当时正跟一个胖子一起用餐。
混我们这个行道的,眼睛都很毒,在我一眼认出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好像有某种感应,同时扭头看见了我。
我不想让他们认识宛云和林妮,我悄声说,你带着林妮自己找个位子,吃完饭先回家,我遇到了几个熟人。
宛云带着林妮一声不响地拐到里边的一个僻静处。
我径直奔向老陈和友哥。
老陈和友哥早已站起来迎候我,胖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外,对人一副怠慢的样子。走到近前,胖子只是回过头来轻点了一下,又去看窗外。
我被安排坐在胖子的旁边。胖子看上去足有200 多斤,大耳垂儿,耳垂肉厚厚地下坠着。长这样耳朵的人,据说如果从政会做到很高的官,如果经商会成为巨商。跟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谁都会感到自己渺小,因为他太巨大了。
我们三个人加起来,或许还不及他一个人那么宽大。
而他抽女士抽的那种细细的烟。我想,他可能并不是真的抽烟,只是一种把玩,只是借着那根细细的烟和袅袅烟雾慢慢地思想。他的眉异常浓而黑,在眉宇的尾部长出几根长长的眉须,像龙虾的须一样飘动,他的眼睛就藏在那样的须里,向外探看。我发现外面有一些人影在晃动,我想,那可能是他的保镖或者马仔。旁边围坐的一桌人,时时刻刻滴溜着目光,那也该是他的手下吧。一个如此惜命的人,身家不知是多少呢!我猜想他的生意肯定做得很大……
后来他先走了,老陈才悄声告诉我,这位B 先生早年在美国,因贩毒被判入狱4 年……回国后,以云南为活动据点,陆续从泰国、M 国购买海洛因,从广州采用货物夹带的方法,利用海运从中国或过境中国向国外贩运毒品……
老陈这么一说,我对这位B 先生的事迹倒是有印象。据说他主要是通过远洋货轮运输把毒品藏在装有菠萝罐头、活性碳、石膏、食盐的集装箱里……用这样的方法虽也偶有被查获,可是没有证据显示是B 先生所为,他自己在广州有合法的生意做掩护,又由于反侦查能力极强,所以,屡屡都巧妙地逃过了追查。B 先生被这条道上的人视为顶尖级的高人。无论在什么行当里行事,人都希望认识高人并能有机会与之合作。
我问老陈,你们跟B 先生有什么打算?
老陈说,他们一向是从泰国、还有一个广州人那里进货,而那个广州人遇到了一些麻烦,泰国又查得紧,所以,他们想改从M 国购货。友哥提到了你,B 先生对你也很感兴趣,你有多少货,他要多少货,难得的好机会。
我问,资金怎么个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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