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35章


问奔淠憷醇依铮⒁谈阕龊贸缘模 薄?br /> 林依依笑得人比花娇,连声说:“阿姨,这怎么好意思呢!阿姨,太麻烦了!……” 
老太太旁若无人地说:“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就是家常便饭而已,别跟阿姨客气!” 
方云深无限同情地拍了拍曾钊的肩膀,摇头,无声感慨:“哥们儿,任重道远啊!” 
曾钊把他拉到走廊上,低声问:“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方云深颇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这好像是属于个人隐私吧?”一副我就不乐意回答的表情。 
曾钊摸了摸鼻翼,说:“咳,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方云深撇撇嘴,说:“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那同情的小眼神深深地刺激了曾钊,狠狠跺了一下脚,暗骂:“个倒霉孩子!” 
现世报总是来得很快,方云深正百无聊赖地等电梯,已经查完房正准备回行政楼的安院长前来邀约:“有空一起喝杯茶吗?” 
方云深抬头,茫然地看了他足足半分钟,茫然地开口询问:“你是?” 
安院长伸出右手:“安明,安简的二哥。幸会。” 
方云深的瞳孔紧缩,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次会面很“幸运”!他甚至忘记了礼貌。一边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一边拼命按下楼键的举动让他看起来非常幼稚可笑。 
安明领方云深进了医院附近的一座大厦,五楼有个茶座,环境不错,有封闭的小包间,适合交谈。 
进电梯的时候,方云深还在垂死挣扎:“我是真有课,不信给你看课表,张老头的临床麻醉学,一次点名不到期末别想及格……”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安明问。 
方云深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他和安简那厮的事儿,立即义正词严划清界限:“相什么处啊?我跟他没关系!” 
“据我所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方云深没好气地反驳:“据我所知,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他,没、关、系。”说完跟漏了气得皮球似的,靠在电梯壁上小声嘀咕:都说多少遍了,就是不信,不信还来问,烦不烦人呐。 
安明笑而不语,居高临下地好好上下打量这小子。长得确实不错,中等个子,身材匀称,肤色柔和,短发干净利落,眼睛亮而有神,唇红齿白,脸颊那俩清晰可见的酒窝挺招人的。难怪安简看上他。安明感觉他像是家里渍的萝卜缨子,虽然秀色可餐却不能多吃——除非你不想要你的大牙了。 
方云深被他看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这男的气场实在是惊人,不言不语往那儿一站,气压就直线下降,可越是这样方云深越要表现自己不怵,索性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小心情小想法,站军姿似的抬头挺胸收腹,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看吧,随便看,小爷不怕你看! 
指定楼层到达,方云深比安明先一步迈出电梯,昂首阔步,只差没高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进了茶座,前后位置调换,安明经常出入此地,连服务员都迎上来问:“安院长,还是老位置?”理所当然的走在前面。 
进了包间,服务员递上茶水单,安明示意方云深点,方云深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就还给服务员了,问:“有武夷山大红袍没?来一壶。” 
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这个。” 
方云深叩着桌子说:“这个应该有。” 
“这个真没有。” 
多少年前的老段子了,一点也不好笑,安明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今年的新茶上了吧?来壶龙井。” 
服务员如蒙大赦带上门出去了,方云深也收拾表情正襟危坐:“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二十年前方云深生在这所学校的附属医院里,二十年来他一直住在这所学校的教师宿舍里,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本科,他就没离开过这方圆一千余亩地——他相依为命的爷爷在这里呢,他能到哪儿去?他哪儿都不想去。 
方云深对于经营自身形象向来是不遗余力的。幼儿园的时候他的小红花拿得最多,小学时最先系上红领巾,中学六年次次班委选举他都是全票通过当选班长,等到上了大学,他是学生团体联合会的主席、校合唱团的领唱、蝉联校际辩论赛最佳辩手。他的光辉事迹传千里,大人们提起他都赞不绝口,孩子们提起他都咬牙切齿。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真不愧是方老的孙子!” 
因为他姓方,所以比别人更关注,他必须对得起自己的姓氏,对得起这份关注。他完全不像别人想像的活得多么辛苦,反而甘之如饴乐此不疲,他非常善于将旁人的关注和赞美转化成前进的动力。 
可是现在,他萌生出了一种逃离的冲动,一种将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毁灭的冲动——如果现在安简坐在他面前,他只想说一句话:“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么?” 
方云深一口闷了安明递过来的茶,也不管这一杯价值几何,这时候就是给他玉露琼浆他也喝不出滋味来。耐着性子问:“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我可走了啊?”手却已经抓住了背包带子,随时准备起身走人。 
安明陶醉地品茶,闲闲道:“急什么?” 
急着上课啊,大哥!真挂科了你去替我重修啊!方云深在心底哀嚎,不情不愿地坐正了,想着等对面那人来问黄花菜都凉了,不如主动交代,反正就是那几句话,谁问他都这么说,说完了应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第一,我跟安简什么都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不喜欢男人。 
“第二,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方云深顿了一顿,想了一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第三,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万?” 
听到安简一相情愿自作多情的时候,安明皱了皱眉。听到方云深已经有女朋友的时候,安明的眉头稍稍舒展。听到他开口要一百万的时候,安明一直平静的心情终于起了波澜。 
他坐直了身体,两手撑在茶几上,直视方云深,目光咄咄逼人:“说清楚理由。” 
方云深耸耸肩,举重若轻地说:“给你三弟的安抚费呗。” 
安抚费?安明怔了两秒钟,终于绷不住笑喷:“你到底把他怎么了,你要给他安抚费?啊?” 
方云深撇撇嘴说:“没怎么啊,让他别来烦我了而已。哎,你们有钱人不都挺爱用钱砸人么?我也想试试。” 
安明觉得眼前这男孩儿真是太好玩了,说的想的都那么不靠谱,他都有点跟不上了。 
“试?” 
“嗯呐,”方云深一脸向往,“用钱把人给砸晕,那感觉肯定倍儿爽!” 
安明差点没笑岔气:“一百万恐怕不够,要把安简砸晕,恐怕得再加两个零。”说着比了个剪刀手。 
方云深白他一眼:“你有那么多钱么?” 
安明眼角的鱼尾纹飞扬:“没有,不过如果只加一个零,还可以勉强凑出来借给你。” 
“算了,”方云深拒绝得非常干脆,“那么多我还不上。” 
安明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一百万你就能还上?” 
方云深双手环抱在胸前,挑挑眉毛:“五年之内分期付款绝对没问题。” 
“好大的口气!” 
方云深笑,酒窝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看看是真是假:“爱信不信。” 
“我要是不信呢?” 
“不信拉倒。” 
安明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他面前:“明天打我办公室电话,我的秘书会把支票给你。”见方云深不接,刻意补充:“这笔钱不用转交给安简,你自己拿着。” 
方云深脸色转阴:“什么意思?” 
安明的笑容跟画在脸上似的一成不变:“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方云深踢了茶几一脚:“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安明给他斟了一杯茶:“你想要多少?” 
方云深轻蔑地笑:“你说的一亿才够砸死安简,那我就要一亿,你给不给?” 
“那你得去找安简要,相信他就是卖肾都会凑足了给你,”安明把茶杯往前推了推,示意方云深趁热赶紧喝,“不过身为兄长,我能代表安家补偿你的就这么多。” 
一瞬间,方云深只想仰天长笑,今天的现世报怎么都报得这么快,居然真被他说中了,有钱人果然都是动不动就爱拿钱砸人。想着想着他还真就笑出了声,管它什么礼貌不礼貌,去他妈的礼貌! 
“安院长,如果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我跟安简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爱信不信!不要觉得你们安家亏欠了我什么,我们双方互不相欠。也不要妄图用钱来砸我,我不缺钱花,这套对我不管用!说真的,如果可以,我更想用钱来打发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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