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42章


曾钊打方向盘,往秀山居开,说:“我去,今晚我去行了吧?” 
傅守瑜还是说:“那怎么行。天天都是我去,今天突然换了你,我妈……” 
曾钊打断他:“傅孝子,你就放心吧,你妈不会担心的。咱俩什么关系,你以为老太太不知道?我告诉你,其实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 
傅守瑜的脸唰的就白了,再张口,嘴唇都在哆嗦:“你怎么知道的?” 
曾钊觉得好笑,在我面前都这么心虚,真到了老太太面前,怕是一点都指望不上了。 
“我怎么不知道?端茶送水切水果也就算了,你自己想想哪个老师会蹲下给学生家长洗脚?彼此心照不宣罢了。你当我天天去医院是玩儿的呀,我那是去丈母娘面前挣表现去了!” 
曾钊最后一句俏皮话没能把傅守瑜逗乐,他讷讷地窝在后排,脑子里乱极了——母亲知道了,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 
傅守瑜一晚上心神不宁,睡得很晚。气温已经回暖了,可躺在床上仍然觉得背后空落落的,透风。 
听到响动就醒了,拧开床头灯,正欲图谋不轨的赫然是曾钊。 
慌乱中他一脚就把人给踹到床底下去了,听到曾钊哀叫,又探身去扶,结果被拽住手臂一拉,整个人就扑到曾钊怀里去了。 
“唉哟,你干嘛?松手!”他笑着呵斥。 
曾钊拉了被子把怀里人牢牢裹住,说:“别动,严肃点儿,没见看这儿正打劫呢吗?” 
傅守瑜跟条毛毛虫似的,手脚都给困住了,就剩脑袋在外面露着,两只眼睛让灯光照得晶晶亮,心情不错,便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请问曾院您是要IC卡呀还是IQ卡?” 
私底下,他其实是挺活泼的一个人,曾钊也喜欢他这一点,贼兮兮地笑着把手探进被子里在他腰上捏一把,又用最义正词严的口气说:“都不要,劫色。” 
傅守瑜怕痒,被闹得大呼小叫,已经是午夜了,曾钊赶紧堵住他的嘴:“嘘!”傅守瑜趁势在他手上咬了一大口,竖起眉毛清算:“你怎么回来了?” 
曾钊收起满脸笑容,五官都皱起来了,诉苦:“别提了,刚进病房就让老太太给打出来了。” 
“哈?!”傅守瑜腾地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问,“怎么回事?” 
曾钊拉他坐在大腿上,手臂向前牢牢环住,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声音是难得一见的沉闷萧索:“你说老太太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傅守瑜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勉强抖擞起精神来,抓着他的手在脸颊上摩挲,轻缓但坚定地说:“我妈不是不讲理的人。” 
曾钊又问:“她老人家万一坚决反对,就是不同意,怎么办?”这不是讲理不讲理的问题。两个男人要在一起,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傅守瑜轻颤了一下,没声音了,抓着曾钊的手也不再有亲昵的动作。 
曾钊长叹一声,早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可还是心头憋闷得很,抽回手揉乱傅守瑜的头发,说:“放心吧,有我在呢。” 
他是谁?他是曾钊。 
自己给自己打足了气,再看看傅守瑜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早乱了,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打横抱起来往浴室去:“走,陪我洗澡去。” 
傅守瑜殷勤地帮曾钊擦背,曾钊知道他是有意讨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便心安理得的享受五星级服务,一会儿去撩拨一下。 
气氛微妙,傅守瑜拍开那不老实的爪子,一边替他捏肩膀一边没话找话:“院长很厉害啊。” 
曾钊舒服得昏昏欲睡,含混道:“不厉害能当院长?” 
“真看不出来他都五十多了。” 
“怎么,嫌我不够老啊?告诉你,等我五十多的时候,比他厉害!” 
“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比不上他,就看见他上去抓住一个混混的胳膊,一使劲就把那人的膀子给卸了,真是太厉害了!”傅守瑜在学校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知道斯文儒雅的院长还有这样的一面,激动得直接忽略了曾钊的声音,自顾自地开始说车轱辘话。 
曾钊当即表示不满:“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傅守瑜呵呵笑着,捧起一捧热水泼在他宽阔的背上,拿起毛巾使劲擦,擦得红彤彤的一大片,直到听见曾钊满意地叹息,才说:“我错了成不成?” 
曾钊索性端起欺良霸善的架子,哗啦一下,光着身子就从浴缸里站起来,湿毛巾往浴缸沿上一抽,恶声恶气:“光认错管什么用?拿出点诚意来,将功抵过吧!”说完斜眼瞧着傅守瑜,床 第之事默契到了一定程度,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已经撩人至极。 
傅守瑜从善如流地踮起脚尖吻他,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曾钊越来越觉得浴室是个做 爱的好地方。 
自己带孩子之后,傅守瑜的起床时间又往前调了半个小时。曾钊的生物钟没变,照常起床,卫生间里,傅守瑜已经帮他挤好了牙膏。围着餐桌一起吃了早饭,曾钊开车载着父女俩去学校,明目张胆地从人流量车流量最大的东门进,停好车之后一块儿把小丫头交给幼儿园老师。——两人统一口径对外宣称傅守瑜在校外买了房子,刚好离曾钊家近,所以每天早晚搭顺风车。 
其实曾钊挺想给傅守瑜买辆车,结果私下里教了半天,这人怎么都学不会,曾钊算是彻底绝望了,直接连驾校钱都给省了。 
上午院里本来有个会,临时通知取消,细胞所所长闲不住,来办公室串门,随口问起楼盘的事情,傅守瑜一问三不知,窘得要死。 
还是曾钊替他解了围,说:“中国楼市哪是他这个榆木脑袋玩得转的呀,是我替他挑的,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吧,我比他清楚。”顿了一顿,又说:“怎么,又准备乔迁新居啊?” 
所长拍着桌子挺激动地说:“我哪儿来的钱哟!”他老人家在学校分配的筒子楼里将就了半辈子了,年前才在西五环外买了房,据说买房的钱里有一大半是儿子赞助的。 
这些情况曾钊不可能不知道,他提这茬本来也就是想堵住所长的嘴,因此只是望着所长笑:“钱都是小事,您要是真看中了,我借给您,不算利息。” 
所长虚踹了他一脚:“少跟我面前摆阔!你要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你把显微镜给我换了。” 
曾钊没接他的话,不敢接,这人在这方面执着得都有点偏激了,一接茬肯定没完没了,随便扯句别的事情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正说笑着,院长从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后天在N市有个学术会议,让曾钊去一趟。 
曾钊一边翻记事本一边问:“什么会啊?我怎么没听说。” 
院长说:“就是关于细胞凋亡的最新进展的那个。” 
曾钊啪的一下合上本子,说:“不是早定下是沈恒去吗?” 
院长说:“问题就是沈恒现在去不了,你去替一下。” 
曾钊想了一下,说:“抱歉,我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刚想挂电话,被院长叫住,曾钊先发制人:“我家里有事,真走不开。” 
院长追问:“你家里有什么事?” 
曾钊说:“反正就是有事,绝对走不开,OK?” 
挂了电话看向傅守瑜,傅守瑜知道他是牵挂母亲的手术,不是不感动。 
一个眼神还没交流完,院长的电话又到了:“到底为什么去不了?总得有个理由啊。” 
曾钊想理由当然是有的,可是没法跟您说清楚。 
“你就当帮我个忙,回头我请你吃饭。” 
“那我更不能去了,筵无好筵呐!” 
“少贫嘴,跟你说正经事呐。这次会上要发言,院里在细胞凋亡上除了沈恒就你有发言权,小傅不是有篇论文准备上吗,你让他赶紧的帮你准备一下。下午把题目报给过来,我好跟主办方联系换题。我知道时间紧任务重,不然也不会找你,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要经得起考验,当然,我也相信你一定……” 
曾钊不耐烦地打断院长的唠叨:“沈恒到底什么原因去不了?” 
“他家里有事。” 
“我家里还有事呢!” 
鉴于昨天晚上曾钊的惨痛遭遇,下班之后傅守瑜坚持让曾钊带女儿回家,自己去医院陪母亲。 
第二天在实验室里见了面,曾钊发现他脸色很差,关心地问:“累着了?” 
傅守瑜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问:“那个会您去吗?” 
曾钊说:“不去。老太太没两天就手术了,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傅守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还是沈主任去?” 
曾钊说:“他恐怕也去不了。昨天给他打电话,态度比我还坚决,这人真是,一点变通都不会。” 
“那谁去啊?” 
曾钊耸耸肩,满无所谓地说:“谁知道呢,这事又不归我管,让院长操心去吧。” 
傅守瑜低头沉思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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