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纵迷欲》第61章


“知道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慢慢从房内传来。
夏夜霖走进浴室,对著镜子,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洗了脸。
安静的客厅,除了少了夏亚泽,一切如常。父亲还是父亲,气色欠佳地喝著粥。林维渊也依然还是冷漠的林维渊,随手翻阅著报纸,不时咬上一口土司,似乎昨夜的不愉快根本就没发生过。
如果不是哭肿的眼睛提醒著他那天的残酷事实,夏夜霖几乎以为那天在父亲房间外听到的只是一场梦。
夏夜霖拉开座位,夏文博忽然轻轻咳嗽,不大的声音,却足以令夏夜霖担心,“父亲,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而已。”夏文博摇头宽慰说,“咳几声就好了。”
夏夜霖担忧地看著,在夏文博地眼内,看到了属於疲惫地血丝。
心渐渐冷却,即使所有人装得再若无其事,他也知道,这一切是真的,长久以来,他们都把他蒙在鼓里,隐瞒了这麽久。。。
“今天有我最爱吃的煎包。”怕夏文博担心,夏夜霖笑了笑,夹起一个煎包咬了一口。
味道还是一样地入口,可夏夜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叶叔早上让人去买的,排了很久的队。”林维渊淡淡的口吻,和平时一样。
若不时那天被他偷听到了一切,到现在他还被他们欺骗著。
心情复杂的夏夜霖,默默咬著煎包。
好一会,夏文博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林维渊喝完咖啡,看了眼手表,也站起身。“我也去公司了。”
夏夜霖没接话,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煎包上。
“不跟我说再见吗?”林维渊走到他身边似昨天与夏夜霖发火的人,不是他。
“再见。”
“真是冷淡呢。”
即使以前夏夜霖会偶尔傻乎乎的对林维渊主动,现在也不会了。“没有啊,我还是跟平常一样。”
“明明就是有。”
为什麽他老揪著自己,他都不用交女朋友什麽的吗?今非昔比,林维渊已经不是四年前身无分文的林维渊了。没有女人看上他吗?上次那个女秘书就长的很不错。
夏夜霖莫名其妙地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你平时都不和女人约会吗?”
林维渊扬眉,夏夜霖也会关心他的私生活?
“除了你,我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了。”说完,林维渊俯身在夏夜霖额间落下一吻。
忽来的吻,夏夜霖没有抗拒,因为林维渊的话,搅乱了他的心湖。t
美好的幻觉在他眼前浮现, 放佛脱离了残酷的现实, 回到了美丽的回忆中。让夏夜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层幸福包围…
林维渊的眸光流转著情愫,似源源流淌的溪水。夏夜霖慢慢屏住了呼吸,客厅内只剩他和林维渊,彼此交融的视线。
毫不设防,纯真而透著淡淡无助的夏夜霖映入林维渊的眼内,借著深瞳内的幽光,夏夜霖看清自己的倒影。
假的,骗人的吧。
这样的深情根本不该属於林维渊。
真是个演戏高手。
那些将他的心,刺得血淋淋的事实,他记得很清晰。
“好了,我走了。”
“再见。”夏夜霖顺口应著。
随著林维渊离开别墅夏夜霖慢慢推开眼前的煎包。
“啪”。。。。
起身离开座位的那刻,似有什麽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像是玻璃的破碎声。
地上,打翻的牛奶洒了一地。白色的液体内,混著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
破碎的玻璃,就像无法拼合的心。。。
87、逃离他们的掌心
下午的课才上到一半,夏夜霖忽听门外一阵吵杂。
纷乱的脚步声,上楼然後又是下楼。
正疑惑,叶成礼开门走了进来。
“夜霖少爷,老爷发病了,刚送去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快送我去。”
高级的私人医院,绿树成荫,喷泉流淌声轻轻响起,带给炎炎的夏日,一丝清凉。
安静的走廊,只余回荡的脚步声。但匆忙的脚步声,泄露了夏夜霖心底的焦急。
“父亲怎麽现在发病的这麽频繁?”
“肺癌,晚期。”叶成礼吐出4个字。
“不可能!”他怎麽一直不知道。
“去年检查出来的。”
夏夜霖眨眨眼,他们隐瞒他的事,竟然这样的多。还有什麽事,是他们没告诉他的?
“叶叔,你一定在胡说,父亲早上还好好的。”
“老爷已经不行了,最近都是在靠止疼片撑著。”
白色的病房内,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地光线,窗台上放著一盆君子兰,柔蔓细长的茎叶舒展著。夏文博躺在病床上,打著点滴。
夏夜霖走近床畔,喉间一哽,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夏文博打破房内的静谧,枯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使夏夜霖内心的不安与担忧也渐渐加重,不由难过起来。
“夜霖。。。”沧桑的脸色挤出一个慈爱而熟悉的笑容。
“父亲。。。感觉好点了吗?叶叔说你得了晚期肺癌,是真的吗?你不是只是精神不好吗?”夏夜霖乞求地看著他,希望能从他口里听到另一个答案。
夏文博难受地看著他,缓缓点了点头,“叶成礼说得没错。”
“父亲。。。”夏夜霖哽咽著,不知说什麽才好。
“夜霖,没关系。人总有一天是要死的。”夏文博的声音充满了无奈,韩沫若死了八年了,或许他该去陪陪她。“我不怕死,只担心你。。。。”
“父亲,我不要以後都见不到你。。。”夏夜霖哭出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夜霖,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听出他口气中淡淡的担忧,夏夜霖轻唤出声,“父亲,我很好。。。”
看著夏夜霖,夏文博眼中净是心疼,“你一定在恨我这几年冷落你吧?从小,我醉疼的就是你了。。。”
“怎麽会?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
夏文博轻叹一声,“夜霖,告诉父亲实话,维渊对你好不好?”
夏夜霖先是一愣,缓缓吐出一个‘好’字。说完这个字後,他的心无比沈重,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夏夜霖有种想扑进父亲怀里痛哭的冲动。
“夜霖,有笔存款,等我死了,你就可以拿到,你可以用它们做你想做的事。”
“父亲。。。”听著像是遗嘱,夏夜霖低低说,“我宁可不要那笔钱,也不要你死。”
夏文博不断叮嘱说,“夜霖,你必须离开维渊,还有亚泽。”t
这不是他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见夏夜霖没回话,夏文博以为他不愿意,“夜霖,你一定要听父亲的话,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为什麽?父亲,能告诉我原因吗?”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什麽叫有机会,他就快死了,夏夜霖哭著说,“因为林维渊才是我的哥哥吗?”
“这事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我偷听到的。”
夏文博苦笑说,“事情远不仅仅是这样。”
“到底是怎麽样的?”
“他已经疯了。。。夜霖。。。他已经疯了。。。。”
“父亲。。。”夏夜霖一骇,“你在说谁?”
夏文博痛苦的呓语,“夜霖,快走。。。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让他找到你。。。”
他?到底是指谁?
“父亲,你说清楚啊,到底是谁?是谁啊?”
“夜霖,我不想看著你们痛苦,或许等你离开了,他们也能好好的生活。三个孩子中,我最疼得就是你了。”
夏夜霖的面颊上挂满了泪珠,“父亲,如果他们不肯放过我,不让我走呢?”
像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夏文博微愣,声音颤抖,“夜霖,没关系的,你一定能走掉的,一定可以的,一定。。。”
夏夜霖闭上眼睛,缓缓说,“父亲,告诉我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为什麽夏亚泽忽然就不是他的哥哥了呢?“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林维渊!”
“别去问他!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我。。。”
夏文博的脸色忽然惨白的吓人,心口剧烈起伏,呼吸困。
恐惧感袭来,夏夜霖害怕得按著急救铃。一遍遍大喊著,“父亲,你怎麽了?父亲。。。你不要吓我。。。”
视线一片模糊中,夏夜霖紧紧握著他的手,似乎死神就在身旁,随时都有可能带走父亲。
“夜霖。。。”夏文博撑著最後口气,艰难地出声,“一定要。。。。离。。。开。。。。”
“好。。。我答应。。。”夏夜霖拼命地点头。
“走得越远越好。。。。”吐出最後六个字,紧紧握在掌心的手蓦然推离垂下,夏夜霖的世界瞬间倾塌,强烈的绝望与同处将他淹没。。。
病房的门也在刹那,被人推开。。。。
随後,凌乱无章的脚步声不断响起。。。。
夏夜霖的脑袋一片空白,父亲死了,最後一个依靠也失去了。
林维渊接到叶成礼的电话,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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