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第23章


“烦死了!”麦阳春抽噎了一声,一把推开对方,直接冲了出去。
为了和对方赌气,他打算一整个下午都不吃药,打几百个喷嚏都不吃。下课不过五分钟,同桌拎了一个袋子进来递给他:“有个学长给你的,挺帅,就升旗讲话的那个。”
他直接把那袋药扔进桌屉里,一声不吭。
“哎,他还在门口没走呢,正在看这里,好像挺担心的。”
麦阳春头也不抬,直接趴着睡觉了。
“哦,他是找白雪。”同桌恍然大悟,不再说话了。
江新桐也太阴险了,趁自己难受而且手无缚鸡之力,就挖墙脚?!
还以为自己不会打他了?!
麦阳春几乎要把牙齿咬烂,但又不情愿看见对方那张欠揍的脸,索性把脸紧紧贴上冰凉的课桌,眼泪不争气地汹涌而出。
真烦、真烦!他小小地打着哭嗝儿,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世界遗弃的小白菜,朋友不讲义气,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也就算了,老和那个不讲义气的朋友——不对,情敌一起唧唧歪歪,气死他了!
上课的时候他红肿着眼睛看黑板,头昏沉沉的,让他不由怀疑是不是像桃子一样的眼睛重得让他抬不起头。他觉得丢人,又不得不听课,旁边白雪投来担心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
完了,自己现在肯定很丑。
……跟情敌比起来完全没有优势了。
麦阳春在心里委屈地哼哼了几声,难耐地熬到放学时间,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请假。不吃药,睡个觉应该好点儿,再不好就打针,打到死也不吃药!
“阳阳,”白雪迟疑地叫住他,“好好休息、吃药,别倔着了。”
“知道了。”麦阳春背起书包,又听见白雪继续柔声道:“别生学长的气了,他刚才——”
“他刚才找你打小报告了!”麦阳春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猛地回头,斩钉截铁地打断对方,“小气、阴险、虚伪、狡诈!我跟他绝交了,你不许提他!”
“……啊?”白雪似乎是缓不过来。
“卑鄙小人!”麦阳春愤愤踹了一脚凳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家暴了…不能让受最近太甜蜜,来点辣姜
第21章 喜不喜欢
吃完晚饭,麦阳春就怏怏不乐地洗了个热水澡,一头钻进了被窝。
“怎么回事儿啊,这么严重。”麦妈妈又找了床更厚的被子盖上去,心疼地抱怨道,“袜子穿了、围巾带了,暖宝宝也用过了,倒是比平常耍酷不穿还病得厉害……哎,哪儿来的手套?”
麦阳春探出脑袋,不高兴地说:“你别碰。”
“啊?”麦妈妈缩回手,不明所以。
“有病毒,你拿塑料袋包好了再扔掉。要不是它我才不会感冒。”麦阳春阴阳怪气地说完,又把被子一盖,把自己裹成蚕宝宝。
“……傻样儿。”麦妈妈无语地找了个保鲜膜套上去,“真丢了?”
麦阳春闷闷说:“你不丢我就病得更严重了,你还关不关心你儿子了?”
麦妈妈哭笑不得地拎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再感叹一番可惜了这么好这么新的手套,就叹着气出去了。
刚打开院子大门要去丢垃圾,就看见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孩子站在门前,放下作势要敲门的手,清朗英俊的眉眼带着温和笑意,礼貌道:“阿姨您好,我是江新桐,您还记得我么?”
麦妈妈一下就认出是教导麦阳春学习、春节来过家里的那个男孩儿,笑道:“是你呀!你来找阳阳吗?他生病啦。”
“生病了?”江新桐怔愣了一下,“我是来看他的,顺便跟他说点儿补习的事情,可以么?”
“可以啊,不过你小心点儿,别被传染了。”麦妈妈叮嘱了一句,又说,“你先进去吧,我去丢垃圾。”
江新桐点点头,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手里的东西,目光不由一滞,“……这手套挺好的,也要扔么?”
麦妈妈无奈:“他闹脾气要丢掉,我也没办法,也不知道他跟这手套什么仇。”她又念了几句,最后摇摇头走了。
麦阳春的头又晕又涨,他睡着时习惯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堵塞的鼻子不通气,只好微微张着嘴呼吸。
江新桐轻轻敲了一下房门,不见人应,便擅自打开门。
床上的人没有被惊醒,依旧在被子里睡得沉。
江新桐沉淀了心底因为手套被丢的意味不明的失落,轻轻走过去,力道轻柔地把被子拉下来,“麦阳春?”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似乎飘飘洒洒地落在他的手心,江新桐反射性地动了动手指,却不小心挠过对方的脸颊,那点儿痒意猝不及防地一路极速攀升,顺着皮骨钻进心脏里,他眨了眨眼睛,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再不敢轻举妄动。
麦阳春翻了身,把被子捂住脑袋,含糊地说:“我要睡觉……”
江新桐仔细看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又把被子轻轻掀开一角,手掌贴上对方的额头——
“你干嘛……冷……”麦阳春一个激灵,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高挑人影映入眼帘,他不确定地问:“林讯?”
对方没有说话,把手收了回去。
林讯才不会这么安静,他揉了揉眼睛,视线还是一片朦胧,“徐峰?”
“你没发烧。”江新桐骤然出声,语气不咸不淡,照例听不出情绪,“但还是认不出我。”
麦阳春猛搓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人会进了他的家,而且现在还在他的房间里,坐上他的床——谁给他的资格?!而且还好意思来,要不要脸了?!
他想从捆得死紧的被子里爬起,最终也只是艰难地半躺着,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推江新桐:“谁让你来的?!滚!”
江新桐不为所动,任他一通乱推。
麦阳春浑身无力,很快就再也使不上劲儿,气得要一骨碌爬起来,结果被子缠住双腿,他猝不及防噗通一声又跌回床上。
我靠!我靠!
太丢人了!
麦阳春眼一闭心一横,把脸埋进枕头里装死。士可杀不可辱,江新桐要打他就打好了,反正他现在又没有力气。
江新桐轻笑一声,盯着对方因为羞愤而通红的耳尖看,“不推了?”
麦阳春别开视线:“我不动手了,你自己出去。”
“要不要起来?”江新桐假装没听见,把缠成一团的被子给他整理好,又掖了被角,柔声哄道:“不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没错,我的错。”麦阳春翻了个身背对他,“我不该跟你交朋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朋友凶过,我玻璃心。”
江新桐最受不得他这样儿冷冰冰的,显得倔强又委屈兮兮。带着些微凉意的手心又蹿上痒,江新桐顿了顿,又探下身去轻巧地抱住那个蚕宝宝,“……不要这样说话,我怕。”他喃喃,觉得心里难受得要命,又不知道该怎么宣泄。
“不要抱我,出去。”
麦阳春缩了缩身体,却被对方抱得更紧,他听见江新桐又轻又颤地小声说:“麦阳春,别气我了好不好?我错了,真的,我以后不凶你了。”
麦阳春的气劲儿早就过了,剩下的只有失望和难过——江新桐一直把他当成容易上当的小孩儿,认错很快,原因却找不出几个,永无终止的保证从来都没有实现过,总是把惹他生气当成最大的娱乐。他觉得朋友不该是这样的,林讯和徐峰就不会这么欺负他。江新桐压根儿不把他当朋友,就把他当消遣工具。
“麦阳春,你跟我说句话,理理我。”江新桐几乎是祈求了。
“有什么好说的,”麦阳春还死死卡在自己思路的胡同里出不来,怎么想都觉得江新桐是在骗他,这时候还在骗他的感情,说话都带了哭腔,“我才不跟你说。”
江新桐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掀开,把人翻回来一看,果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长翘浓密的睫毛还卷着水珠。被人发现,还是被自己正在反感的人发现,麦阳春倍感丢脸,害臊以惊人之势膨胀,用力撞击在他的泪腺上,他抽了抽鼻子,哭得更凶了。
“别哭、别哭……”江新桐帮他抹去流个不停的眼泪,滚烫的液体渗入他的皮肤,让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紧缩,“宝贝儿,别哭了,你骂我好不好?骂我就开心点儿好不好?”
“我才不骂……”麦阳春断断续续地指控说,“林讯和徐峰都……都不骂我,我、我也不骂他们……只有你……”
“对对,只有我,是我的问题。”江新桐干脆把人抱起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
麦阳春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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