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第25章


?br /> 这是麦阳春请假的第三天下午。
他觉得实在太难受了,又因为闹着脾气死活不让妈妈买药,捂被子发热出汗排毒没有效用,现在家里又没人,就晕乎乎地爬起来想要自己去打针,刚稀里糊涂地打开大门,就被人抓住——
“怎么自己一个人乱跑?”江新桐上下扫视,眼前这人脸蛋带着病态的红,眼睛水濛濛的潋滟,白净的脖子、五指、脚踝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不由沉了脸色,“回去。”
麦阳春似乎已经烧糊涂了,没在意他严厉的语气,含糊地念:“打针……”
“先回去把衣服穿好,听话。”江新桐牵住他冻僵的手,心里又气又心疼,自己不过按捺着两天不来怕人生气,结果对方就病成这样。却发现对方此刻异常乖巧,又微微生出些好笑来。
麦阳春被他牵进家里,乖乖坐着让人给他带好围巾手套,又给他穿好袜子和鞋子,才出了门。
出租车里的暖气已经开得很大了,麦阳春忽冷忽热的难受,一下子缩成小球喊冷,一下子被江新桐抱住后又把人推开抱怨热,几次下来,江新桐还没来得及叹气,他就躲在角落娇气地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哭,肩膀一抽一抽,司机在前面看得发笑。
江新桐无奈地把人捞回来,让人躺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并拢轻轻搭上对方的眼睛,小声地哄他:“不哭了,不哭,睡一下就好了。”他还能感觉手心下温热的液体和颤动的羽睫,心都快揪成了一团。
脑袋混沌的麦阳春没有丢掉自尊,他转了个方向,羞赧地想把脸埋进对方的腰腹。江新桐把外套敞开,觉得这样能暖和些,不过五分钟,他觉得里面的卫衣都要被对方哭湿了。
一路上江新桐别无他法,只能不断沉声催促司机快点儿,所有的理智和沉稳消失殆尽。他第一次看见麦阳春这么脆弱柔软的样子,是有些新奇,但他再也不想看见对方生病第二次,他自己也像是被传染似的难过。一下子想当时在图书馆逼着人吃药会不会好很多,这归咎于自己,一下子又想麦阳春可太能倔了,病成这样都不吃药,可以对他闹脾气,但做什么跟自己过不去,活该不舒服。
自己也活该,喜欢就是活该被动。
车子终于停在了医院门口,江新桐怕他腿软走不稳,就直接背对他弯下腰来,“上来,我背你。”
麦阳春吸着鼻子,委屈地趴上去,乖乖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头晕……”
江新桐一边走一边柔声哄他,对方像是被欺负的小朋友,在他肩窝里拱来蹭去地撒娇,他觉得心都要化成一滩水,还是那种能泛起涟漪的春水。
直到对方终于排到号,打上针,江新桐才终于放松地呼出口气。护士看了一眼,调整滚轮:“赶时间吗?”
江新桐扶好肩膀上的脑袋,想让人靠得舒服点儿,“不赶。慢些吧,他头晕得厉害。”
“三十九度八,头晕正常。”护士整理好医用工具就要离开,却不经意看到麦阳春红肿的眼睛,“……嚯,跟桃子似的,哭得肯定很厉害。”
麦阳春已经累得睡着了,在他肩上微微张着嘴小声地呼吸。江新桐冰凉的手指抚上对方红彤彤的眼睛,一路摩挲,从挺翘的鼻尖,再到柔软的嘴唇,他的指尖滞留在那片柔软中片刻,最终偏移了方向,轻柔地拭去对方唇角的水渍。
他的卫衣腰腹处还残留着对方的眼泪,现在肩膀上又多出了对方的口水。
居然也不是很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对唔住,最后还是高看了自己,又拖拉…再也不敢预言接下来的章节了,我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写什么,流泪。jpg 换个角度想,表白前应该要明确一下心意对吧!
第23章 喜提巴掌
麦阳春醒的时候已经打完了两瓶药水。冬天太阳落得快,七点的天空已经墨黑,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旁边的人,霎时如遭五雷轰顶,下意识就猛地从对方肩上起来——
砰!
他的脑袋重重撞到对方的下巴,江新桐吃痛地蹙眉,却第一反应按住他,“别乱动,还在打针。”
麦阳春放下还吊着水的那只右手,就要抬起空闲的左手摸摸钝痛的头顶,却被对方先行一步,温柔又耐心地在他脑袋上按揉。他低着头斜斜瞥上去,只勉强看到对方嘴角的那一小块淤青。
咳。
他觉得有些心虚,还有些恼羞成怒——这能怪他?要不是对方突然……算了,他还嫌自己下手不够重,对待流氓,理应让对方断子绝孙!
自己也太菩萨心肠了,被变态亲亲抱抱那么久,才给了几拳,是不是应该要点儿精神损失费?
……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疼不疼?”
麦阳春还沉浸在这个变态为什么要亲他、他又要怎么摆脱变态的苦海中,下意识摇摇头。
“还晕么?”
又摇摇头。
“还生我气?”
麦阳春刹那意识回笼,冷着脸重重点头:“你是不是绑架我了?”不然江新桐怎么会在旁边,巴不得对方赶紧消失的自己还靠着他的肩膀睡得香甜。
“乱说什么。”江新桐把手放下来,给他身后垫了个抱枕,不疾不徐地说,“是你自己要来的。”
麦阳春刚才脑子不清楚,不代表现在也傻。他横眉冷对:“对啊,自己,所以你为什么在这儿?”
“拉着我的手要来医院的是谁?”江新桐挑眉,满是趣味地看他。
麦阳春纠正:“是你拉我。”
“在车上哭着抱我的是谁?”
“……还是你抱我。”
“要背着进来的又是谁?”
“又不是我让背的,”麦阳春不服气地瞪他,“是你自己背我!”
江新桐矜骄地颔首,一锤定音:“对,都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这么好?所以别生我气了。”
“滚蛋!”麦阳春气得转过身去背对他。
江新桐想把闹别扭的人转回来,刚搭上对方的肩膀,却感觉对方的身体轻颤着抖动——麦阳春生气的时候绝对不会发抖,他的心沉了一下,慌忙地想要探过身去看:“哭了?”
距离麦阳春上一次哭仅过了一个多小时,江新桐不敢忘记对方一抽一抽喘不上气还险些哭出鼻涕泡的可怜样子,活像只被抛弃的奶猫,嗷呜嗷呜的委屈无助得要命,可爱,但是也很可恨——他不想再重复品味那种有心无力和慌张失措的懊悔感和自责感了。
“我……”
江新桐刚要伸手去摸看看有没有眼泪,就听见对方呐呐:“我尿急,快憋不住了……”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江新桐的手背上又多了一抹火辣辣的红。他若无其事地举着吊瓶,麦阳春倒是咬牙切齿地低声骂:“变态!”
“我怎么就变态了?”江新桐不痛不痒,“不是你自己说一只手脱不——”
“不许说!”麦阳春恼羞成怒地拿完好的左手捂住他的嘴,警惕地四处张望,看到没人注意这边,才破口大骂,“色魔!我迟早有一天把你的狗爪给剁了!我——”他词穷地消声片刻,感觉气势弱了几分,又不服输地硬挤出两个字:“我靠!”
江新桐淡定自若地扶着人坐下,“互助互爱。”
“你放屁!”麦阳春死死瞪着他被打得发红的手背,从紧咬的牙缝中颤抖地吐出:“流氓!”
这俩个字说得,江新桐真的感觉对方像极了被吃豆腐的黄花大闺女,忍不住调笑道:“我都还没碰你啊宝贝儿,如果我——”
“——你闭嘴!”
江新桐果断闭了嘴。
麦阳春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刚挂好的吊瓶都剧烈地晃了两晃,江新桐无奈地固定好,“别发脾气,待会儿针要滑出来了。”
“你管我,我自己按回去。”
麦阳春脑袋冒烟地唱着反调,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窘的,他垂着的头几乎要埋进胸里,别开着视线,眼睛会说话似的明晃晃地表达出羞怒和懊恼。
江新桐只好站在他前面弯下腰来,想要平视对方的视线,“乖一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麦阳春冷哼一声,明显不屑。
江新桐失笑,双手捧起对方滚烫的脸,试探地改了辞措:“原谅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麦阳春被轻轻地抬起头,也顾不上江新桐的腻歪,视线对上的刹那,他眼里迸发的惊喜怎么都掩饰不住:“真的?”
……看来方法选对了,这人吃软不吃硬。
对方的脸很滑软,带着些微稚嫩的婴儿肥,手感很舒服,江新桐忍耐住想要摩挲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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