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裁者》第73章

“谁叫你当年执意要去当兵啊。”大娘面容憔悴道：“本来以为你参军三年之后就会转业回家，谁知你居然留在部队当起了职业军人。你这不是在存心折腾老娘吗，这些日子每天晚上我做梦都在梦见你退伍转业回来了呢。”
“退伍？我可没从来想过那种事情啊。”阿凯哥哥一脸严肃道：“我是一名帝国军人，帝国北疆兰古军区的一名空中武士。与蓝天为伍，与白云为伴，茫茫苍宇就是我生命之中最灿烂的舞台。驾驶战机翱翔天际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我毕生的荣耀，作为一名真正的热血男儿，我永远也不想放弃这份属于我自己的荣耀。”
“你就只想着你自己的荣耀，你有想过你娘吗？”颜大娘声泪俱下道：“职业军人是什么，那可是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职业啊。每次我在家里听到什么地方的部队飞机失事的消息，我这心里啊，那就是刀绞一样的疼，你懂吗！”
“那样的事，毕竟很少啦。”阿凯哥哥脸色尴尬道：“而且我们飞行大队现在使用的战机都设有很好的逃生系统，比如说那个……”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军事知识。”颜大娘没好声气的打断了阿凯的说话：“我也不是一定要你马上去部队办理退伍转业手续，毕竟那样对你来说也是太勉强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尽快成家，以早日完成娘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心愿。”
“还是讨媳妇的事啊。”阿凯哥哥一脸苦恼着：“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根本就没几个好东西，像我这样常年留在部队不能回家的人，根本就不敢指望能够讨到一个贤惠的妻子，可以整天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大娘面色憔悴道：“全国有那么多的军人，难道他们的妻子都像你说的那样？”
“别的部队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阿凯愤然述道：“可在我们大队里，那些结过婚的那些队友中，已经有三个人都先后的离过婚了，还有一个，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小廖，两个月前他因为一次偶然的任务，提前飞回他的家乡光州去了，结果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本来想给妻子一个惊喜，可是当他满心欢喜着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大娘惊慌失色道。
“后来小廖把那两个人打成了残废，自己也被刑事拘留了。”阿凯气愤道：“听说被判了十五年，还得陪上一大笔钱。”
“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吧。”颜大娘言语尴尬道：“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好老婆的啦。”
“我现在对这种事情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阿凯一脸冷冷冰冰道：“你还记得前几次那个谁谁谁帮我介绍过的几个女孩吗。”
“有一个刚开始的时候还和我谈得好好的，可到我要走的时候她就开始急起来了，整天粘着缠着想让我把工资存折交给她。”阿凯冷冷笑道：“还有一个看到我们买的新房之后就抱怨说什么面积太小啦，楼层太高没有电梯啦，还有装修计划太过简单啦什么什么之类的。总之，现在的女孩，外表越来越漂亮，脑子里却越来越垃圾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哎~你能不能听妈妈一句话呢。”颜大娘满心焦急道：“要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哪个人是绝对完美无缺的。是人，就总有缺点，也是总有优点的。如果你总是一昧的认定现在的女孩没几个好东西，你总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和女孩子相处，那么，就算你真正遇到了合适的好女孩，你这样的心态也是一定会把别人给吓跑的。”
“听妈妈的话，好好的改掉你这个不良的心态啊。”颜大娘苦口婆心道：“你可以尝试一下，忘掉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用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情。去和自己身边的女孩交往……”
“够了！”阿凯一脸烦躁道：“你今天可以不要和我再说这样的事情了吗？我不想听！”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大娘顿时脸色骤变。
“我刚才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阿凯哥哥面无表情道。
“罢了罢了，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把你拉扯长大，算是白费心思了。”颜大心痛如绞道：“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养了你这样一个忤逆的儿子。”
“后面的话我来帮你说吧，”阿凯重重的咳嗽道：“‘凯啊，在你十岁的时候你爸就抛下我们母子俩个走了，这么多年来你妈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长大，这其中所经理过多少的艰辛，你能体会吗。’是这样的吗？”
颜大娘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嘴里喃喃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对你这样冷血吗？”阿凯哥哥面若冰霜道：“因为在我十岁之后，你曾经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凯啊，你要是再不听妈妈的话，我就死在你的面前’这样的话。”
“为什么我不听你的话，你就一定得要死要活的？”阿凯面色扭曲着：“我又不是什么坏孩子，我在学校里的成绩从来就没跌过年级前十，我每个学期的评语都是优秀，我每次穿的都是最简朴的衣服，每餐吃的都是最便宜的饭菜，每天早上晚跑步去学校，晚上跑步回家。这样自强自立的我，究竟还有什么是让你所不知足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听话’才肯承认我是个好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一个顺从的乖孩子，你才肯不把‘要死’这两个字给挂在嘴边！”
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卫浴室外面传来的激烈声音，我那释放着了魔力的眼睛在泛着颤抖的光华。
“每每你在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你究竟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如果去死了，那我可怎么办啊！”阿凯大声的说着：“那样的话，你是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死呢！”
“告诉你，我不会。”阿凯恨恨着道：“自从你第一天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开始，我就每天都在思考着这样的一个问题——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该怎样活下去。”
“拜你所赐，早在我刚刚读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独自生存下去了。”阿凯浅浅的笑道：“不然的话你认为我认定的这个八万块钱是怎么出来的？我又不是傻瓜，将我这样的一个男孩抚养到十八岁，八万块钱怎么够。”
“你……”颜大娘此刻满脸的惊恐，仿佛从来就不曾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为什么当年明明已经在被京都大学录取的情况之下，我仍然执意要去参军！就是因为，我想要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理想，我要掌握属于我自己的人生！”阿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你看看和我同龄的那批人，他们现在都在干些什么，大学毕业之后，费尽心思找到一家可以混口饭吃的单位，然后整天花天酒地的，不但没有给家里面一分钱，还老是想方设法的找家里要钱。”
“可我呢……”阿凯淡淡的笑道：“八年的职业军人生涯，我不但尽数还清了母亲你养育我所花费的那八万块钱，而且还交满了新房的首付款。今天，当我把这最后的一笔钱交到您手中的这一刻，你知道吗，那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为自己感到最满足的时候。”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凯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此刻，大娘满脸悲伤道：“难道我对你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就是这区区八万元钱能够还得清的吗？”
“不对，不是二十多年。”阿凯从容回道：“实际上只有十八年，因为后面的这些年我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
颜大娘面色绝望的摇着头道：“难道为人父母为了自己的儿女成长所操碎了的这颗心，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的分文不值吗？”
“那些为人父母的，在孩子们身上所操碎了的心，有多少成了无用之功，有多少做了适得其反，这些你又知道吗？”阿凯面色淡然道：“为人父母者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将子女降生于世，对于子女给自己带来的满足、快乐、荣耀丝毫不提，却反复强调自己的付出，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虚伪的事吗。当孩子的意志与自己相左时，你们这盲目的操心，无效的努力，不但没有一点认识到自己的失败，反而到头来还要求子女为自己所付出的那些无用功而认单，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你……”大娘面色痛苦着喘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父母对子女的爱都是无私的，你怎么就是不能明白呢。”
“父母对子女的爱都是无私的？这是多么自欺欺人的话啊。”阿凯叹道：“如果父母对子女的爱果真都是无私的，那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五朵金花，家有九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