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求你再爱一回 作者:白夜独行》第25章


到了现在,他怎麽敢再重蹈覆辙。邹言从来不敢回想高考完那一天自己回家的时候那种雀跃的心情,在他决定考完之後对许莫告白,结果这个男人却消失得再也不见。
邹言想张开嘴说,莫叔,只爱我一点好不好,只要一点。可看著许莫有些焦虑的神情,邹言又不想让许莫更加为难了。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可邹言面对著许莫还是开不了口。他贪图著现在的这一点温暖,害怕告白後连这一点温暖都失去,那时候自己才是彻底的什麽都没有。
等把果泥吃完之後,邹言紧紧抓住了许莫的手。许莫的手微冷,而邹言的烫得不像话。邹言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无赖,可无赖就无赖了,他只是想许莫多陪一下他。
许莫坐在邹言的床边,任由邹言抓著他的一只手,然後另一只手轻轻的拂在邹言的额头上。邹言立即感觉到一阵清凉从头皮上慢慢的沁入大脑里,然後终於有些困意的人沈沈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沈睡里的人依然做著一些不愿回想的噩梦,梦见许莫拉著行李箱在他面前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只能站在原地哭著说,“莫叔,别走。”
这一声带著伤心和哭意的话让准备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起身离开的许莫不再有什麽动作,一个人怔怔的看著面前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心绪却飞得更远。
邹言是被热醒的,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手里握著许莫的手。许莫一贯冰凉的手到现在终於有了一点热度,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让邹言握得入迷。
他还记得小时候眼里的许莫,在夕阳里弹著钢琴,纤细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让他看得如痴如醉,觉得这个世界上为什麽有这麽好看的一个人。那麽近,那麽远,近不得,退不了。
邹言知道自己又发烧了,可为了手里握著的这一只手,他不想叫醒趴在床头的许莫。高烧就高烧吧,只握这麽一会儿就好。这一握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许莫的时候,那时候的许莫像天神一样站在他的面前,对著满身脏污的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邹言想了很多年,才想明白许莫那一抹微笑里带著的含义。那微笑在说,终於找到你了。那时候脏兮兮的小手感觉到了大手里的温暖,而现在那只大手对於自己而言已经变小可以让自己一把握住。
许莫,你当初把我捡回家,是为了什麽。
脑袋越来越不清醒,邹言迷迷糊糊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耳边有一些杂乱的声响,隐约里有林冉的声音传来,“许叔,我马上去叫……你先把他的衣服……”
邹言感觉到一双轻柔的手在自己全身上下游走,他想抓住那双手,抓到了他就幸福了。可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心里干著急。一著急,嘴里的燎泡又开始疼起来。
许莫,忘了那个男人好不好。
邹言再次醒过来,身体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房间里传来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邹言睁开眼看了看,然後看到了还是趴睡在床边的许莫。
许莫,你都已经快老了,为什麽不能忘了那个男人。邹言想著,伸出了手去碰触眼角边的那一道微小的皱纹,只是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他感觉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握著许莫的那只手,不知道是一直都没有放开过还是重新握住的。
手心里那枚戒指的已经被捂得微热,和第一次被这只手牵著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一股冰凉不同。
许莫,他都已经死了这麽多年,你为什麽还是没有摘下这枚什麽意义都已经没有的戒指。
邹言想对许莫说,莫叔,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会放手。可他终究不是他,就算长得有一张相似的面孔,那隔空的二十多年的岁月,他也进入不了。
嘴里的燎泡好了很多,终究还是到了医院。邹言到现在终於能咳了出来,也惊醒了许莫。
“好点没有?”许莫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抚上邹言的额头。手和额头的温度一致,分不出好还是不好。
邹言点了点头,起身想穿自己的鞋子却看见许莫蹲了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替他穿好了鞋子。
邹言怔怔的看著许莫,许莫对著他笑了笑,“我们回家。”
可能这是一个梦,邹言这样告诉自己,然後任由许莫牵著自己的手离开了医院。越过那些用著好奇目光打量著他们的人,邹言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太阳升起。
一路上邹言的脑子里都是空的,没有想自己的衣服是谁换的,没有想自己的手是谁在牵著。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什麽都觉得只是色彩的组合。
许莫,是不是……
邹言没有敢多想,也知道不能多想,只是任由许莫牵著他的手到了他的卧室。
乖乖的在床上躺著,许莫替他盖好了被子,才摸了摸他的头,说,“乖。”
就像小时候那样,对,也只是像小时候那样。在生病的时候,许莫对他的关心要多一点,但也只是多一点。
再多就什麽都没有了,他所期待的永远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看著许莫离开,邹言闭上了眼。
许莫,你只用爱我一分,我就能回你十分。你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邹言自嘲的翘起嘴角,一个连告白都不敢的人,又怎麽能得到爱情。
就算再不想承认,在爱情里,他是一个卑微者。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还能肖想什麽。
作家的话:
谢谢shuu1270的礼物,来熊吻一个~啵
第二十四章
邹言的感冒病了一个星期,嘴里的燎泡才开彻底的消了下去。学校的功课落下了很多,他要抓紧时间补。
许莫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开他的独奏会,会走两个星期。
杨叔在邹言去学校的时候吩咐,“要是还有哪点不舒服就请假回来,反正都耽搁一个星期了,再请两天假也没什麽。”
邹言内心有些奔腾的走了,他要是记得没错,许莫说过杨叔读书的时候特别认真吧,怎麽会有反正已经请了一个星期才请几天也没什麽的想法?
果然,恋爱中的人思维会跟平时完全转一个方向。
林冉看见终於病好的邹言不得不衷心的感叹,“你这个感冒真吓人,一病就差点去了半条命。”
邹言恢复了精神,也能跟林冉开玩笑了,“上回是谁说,如果对象是我他也是可以在下面的?我们今天去试试?”
林冉挤了挤眼,促狭道,“哎哟,时间地点?记得买KY和安全套啊。”
邹言笑,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人差点拍趴下。
被用行动报复的林冉离了邹言三尺远然後才神兮兮的说,“那谁,一生病嘴里就叫著,莫叔,莫叔。哎哟,那叫得个小可怜哟。啧啧……”
邹言听得耳根子有些微红,想揍林冉又想知道他在烧糊涂的时候说了些什麽,只好瞪了林冉一眼。
林冉见邹言没来搭理自己,就凑近了两步问,“呐,呐,那天以後有没一点进步?”
邹言状似无意的问,“什麽进步?”
林冉撇嘴,“哎呦,那小委屈的劲。莫叔,别走,小言会听话……说得那个可怜劲哟,你家那大叔当场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邹言信,才有鬼。一把把人抓过来问,“他当时的脸色怎麽样?”
林冉故意撇开脸不说话了,满脸的促狭。
邹言咬牙说,“晚上请你去学校外面的酒吧喝酒!”
林冉这才眉开眼笑的说,“这就对了嘛。你家那大叔也没怎麽著,就是那满脸的心疼,啧,我这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邹言切了一声说,“你要生病了,你妈你爸不也是会担心。”
林冉哼笑了一声没说话,走到分岔口的时候说,“记得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邹言挥挥手,走向另一边的道路。得到一个关於林冉的信息,也许他跟他父母的关系不是那麽好。
想到林冉说许莫满脸的心疼,那神情邹言想都想得出来。那是从小,为数不多的他觉得许莫是真正关心他的样子。
心疼,当然会有。他可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万一出了什麽意外……
邹言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在不知道许莫为什麽把他捡回去的时候还好。知道了许莫跟那个男人的故事之後,他就再也忍不住朝著一个不能阻止的方向想下去。
好像就是因为许莫和那个男人的那种关系,所以许莫对他的冷淡,不关注,疏离,离开都找到了理由。
许莫的独奏会也带著他带的那个学生,在回来的时候自然到了老师家里来坐一坐。
邹言对著那个故意挑衅他的少年耸了耸肩,不就是跟许莫一起出去两个星期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能是少年觉得邹言的神情太过於淡定,觉得也不是那麽好玩,所以转而继续跟许莫讨论这一短期旅途的的见闻。
等到邹言换了家居服下楼,许莫才问了一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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