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养媳》第25章

任道远来找浅夏是开学第一天晚自习之后，他拿着两个餐盒一脸带笑的出现在她面前。“我买了烧烤，有你喜欢的土豆，年糕……去操场吃了再回宿舍……”
这几乎是他们每天的约会模式，白天的时候没时间，便在晚上下了自习之后抽半个小时在操场坐一下，或者沿着跑道走一圈，操场上有不少野鸳鸯，所以也不至于孤单，踩着一地星光，又牵着她的手，夜风凉，可是她的唇却是柔软暖和的，如要能偷到一个吻，那他就要大叫PERFECT。
这几乎是任道远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
今天他还买了烧烤，趁着辣椒味吻上她的唇，这种火辣辣的感觉一定非常好。
浅夏却把两个饭盒推回给了他。
“我想现在回宿舍了，洗漱之后做几道阅读理解，睡前再背半小时单词，这样时间利用得才充分……”
“可是……”
“高三了。”她看着他，昏暗路灯下并她的眼神并不能看清楚，任道远只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这种坚决太过强烈，以至让他生出一种绝望的错觉，手上的饭盒还热着，不知怎么却变得沉了起来，他提紧，又听到她道：“道远，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于是一天中惟一相处得多一些的时间就这么被剥夺了，任道远心里不是不郁闷的，可郁闷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说不出浅夏哪儿错了，他如果多要求些时间让人看起来更像是无理取闹，可他真想多点时间拉着她的手，尤其是任父每次都拿出国这件事来烦他的时候……
他甚至没机会和浅夏提一提，她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速战速决。
“小心点，别噎着。”已经不知道提醒了她多少次。
“没事没事。”十五分钟内，她解决得完完全全。
好不容易熬到月末，一个月难得的两天假期，原以为浅夏会多一些时间，就算不能玩，一起散个步也是好的，可是她却要回家。
“妈妈要上班，我得回去照顾一下爸爸。”
苏爸爸的意外虽然过去了，可始终在两个心里刻下了痕迹，她这么说，他又能怎么样呢，可心里总有些郁闷，午饭时间没有他的，晚自习时间没有他的，打电话也是不到五分钟就掐断，就连这一月一次的两天假，仍然没有他的。
“浅夏……”
“我去坐车了。”她连这一点时间也没给他就匆匆走了，偏偏却还不忘提醒。“你也早点回去，别一个人乱晃。”
他只好对着空空的眼前微微笑了笑，独自一个人早早回家的任道远心情很不爽，偏偏他爸和后母也在家，假装没看见的上楼，却被任父叫住了，任道远有些不奈，懒洋洋的问：“什么事啊！”
“让你去的英文补习班，你怎么没去……”
“我英文可以，不用上补习班。”
“你那程度叫可以，在国外连日常交流都成问题……”
“我说了我不出国。”他一下炸了起来。“你要我说多少次，不出去。”
“我是为了你好。”任父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一瞬间老了很多。“道远，我就你一个儿子，我不会害你的，你出国好不好……”
言辞殷切，任道远怔了怔，这样的任父，突然有些陌生，但他一想起浅夏的脸又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反正我不出去。”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哪天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放心，祸害遗千年……”
“道远，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
任道远忙着和任父吵架，而浅夏，则对考大学的念头有些入魔了，苏岱行一觉睡醒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瞧见浅夏房里的灯还亮着，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快一点了，推开一条门缝就能看见她坐在书桌前，可下巴已经快跌到桌上了。
她明显已经困得不行了。
苏岱行想起晚饭后苏妈妈的话。“浅夏真乖，放下碗筷就看书去了，这么努力，不枉我这么疼爱她……”
父母总觉得孩子花越多的时间在功课上越好，可苏岱行看着却有些担心，浅夏十二岁回来之后在某些方面就很敏感，任父的话怕是刺中她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浅夏急着证明自己，急着几个月之后的结果，他毫不怀疑她会拼尽全力，可是有时候，欲速则不达，绷紧的橡皮筋，会断的。
浅夏这个样子，也许一次摸拟考的失败就会让她崩溃，也许高考之前她就会受不了压力的绝望。
“浅浅……”他叫了一声，可专注在题目中的人哪里听见了，他又大声了一些，浅夏才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
“什么事啊，哥……”
“你怎么还不睡。”
她拿一旁的电话看了一眼。“快一点了啊，我再等一下。”
“明天有空吗？”他错开话题。
“明天啊……”浅夏视线停在写字台上，那上面摆着几本参考资料，是她从学校背回来的，周末的时候她得看二十页。“你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要去书店买资料，是我们老师推荐的，你要一起去吗？”
“你们老师推荐的？”她的眼睛猝然亮了一下。
“是啊。”苏岱行微笑。
“嗯，我和你一起去。”
“那你早点睡。”他点点头离开，嘴角不觉的笑了笑，走路或者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放松的一种方式……
赌气
任道远打电话给浅夏的时候她还没起床，只感觉手机呼啦啦的响个不停，迷迷糊糊的抓在耳边喂了一声眼，又翻个身打个大呵欠。他听着了，语气里流出轻浅的笑声，浅夏这才清醒了很多，挣扎着坐起来，他又问她白天准备干嘛，浅夏穿上拖鞋把窗帘打开，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
一地金黄，新的一天的开始。
“你有事吗？”
“没啊，就想见见你，淮仁路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去吃吧，还有，电影院上映了一部新片，似乎挺好看的，我们一起去看吧。”
她视线停在书桌上，昨晚的任务没做完就睡着了，今天还得补上，内容不少，英文试卷，数学纠错……哥还说要去书店。“今天我有点忙。”
任道远有些郁闷。“整天都忙，那苏小姐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啊，最长一次见我的时间也不超过半个小时，再这样下去，我会以为你想和我分手的……”
浅夏一阵沉默。
“你不是说真的吧。”任道远语气紧张了起来。“浅夏，你到底怎么了……你这学期很奇怪……”
“你别乱想……”她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一转眼就瞧见不远处的书架，书架最上面一排全是爱情小说，这些小说，都是高一时他们一起去买的，还有那些电影纪念品，邮册，漫画……她的语气缓下来。“我没事，只是这最后的半年，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浅夏……”
“就这样了，好吗？我真有事，其余的回学校再说。”
任道远郁闷挂断了电话，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偏头就看见扔在一旁的书包，他拧过来，把里面的东西抖出来，却全是复习资料，乱七八糟的符号，看着就烦，以前她还陪他一起看书，现在就把他扔一边了，他从床上跳下来跺了几下脚，又啊的大叫了一声。
疯掉了。
下楼的时候他老爸居然在，还有他后母，两个人勾肩搭背的靠在沙发上，烦乱的心又添了一笔，任道远嗤了一声朝外走。
“你上哪儿去。”任父在后面问。“你的英文口语补习……”
“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扔下一句话，他把门甩得啪啪响。
可上了街也只是一个人，周末的街上全是小情侣，手挽着手，肩靠着肩，手上的奶茶还是你一口我一口……
还有他们的笑声，刺耳极了，他都好久没好好牵过她的手了，任道远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妈的”，又一对情侣从他面前经过，年纪不大，大概也就高中的模样，可两人十指交叉，粘得像八爪鱼似的……
他鄙夷的仰起头。
天上的太阳有些刺眼，大朵大朵的白云堆在一块像是棉絮包，他就数着那些白云数着这种日子……
还有多久才能结束，高考还有多远，长大还有多远，人生还有多远，浅夏的手，还有多远。
而浅夏此时就在不远处的书店里面，苏岱行没带她去大的书城，那里面人多，分类也繁　复，其实这样的小书店不错，旁边有一个学校，书店里面小说漫画都多，高考资料也多……
他把一本漫画递到她面前。
“新出的，我知道你有追……”
她有些意外，拿过来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眼神也灿烂了不少。“我们不是出来买资料的吗？”
“也可以顺便看看其它的嘛……”他说着又挑了几本放她手里。“这些，这些，小故事，大笑话，还有脑筋急转弯，看看，很放松大脑的……”
“哥，我哪有这么多时间……”
“又没让你一次看完……”他说着还在往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