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第62章


一个男人,会是什么的情况才会哭得如此悲切?还隔两三米,就已听见他的哭声和哭述…
我再走上前几步,将雨伞置于他上方。挡住了不停飘泊而来的雨水,他蓦然止住了哭泣,却僵在那里不转身。他刚才的话,已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我的耳朵,纵然我再气他,听到他那般的哭述,也不可能不动恻隐之心的。何况,还是他呢!我们俩,谁也没有真对不起谁。既然如此,我又何苦让他觉得如此的自责呢?
“陵则,起来吧!”
我的手,搭在他肩上。他的衣服已被雨水淋得湿透,全身已几乎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他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会是黄书,又或会是陈律师告诉了他吗?
他并未动,仍是跪着。我撑着伞,耐何不了他。我深深的知道,在某些时候他和我十足的相似。可,这么跪下去还又有什么意思呢?父亲不会因为他这般的自责起死回生,我和他也更不会因为这样的一幕回到过去。有些东西,有些事情翻过了,就真的是回不去了。就像生死一样,无可挽回…
“陵则,不要这样了。起来了,好吗?”我侧过一些身子,斜对着他。这个男人,非要让我看到他如此痛苦的脸吗?他目如死灰,却回避着我的目光。一脸的病容和悲恸,我不自由主的伸手,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跟我下山,陵则。”这个男人身上的执拗和固执似乎与我不相上下,我低下头,在他已是冰凉的耳边低声哀求道。我的手指紧紧的扣着他的肩,这几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眼窝已凹陷得如此厉害。
这,是冥冥之中的吗?就像是知道了他会在这里,我才执意非要来这里的吗?“陵则,不要这样,爸爸不会想看到我们这样的。陵则…”这是三天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原以为,我已不会再哭了。
郝陵则的手,缓缓的围住了我的腰,紧紧的将头按在我的怀中。呼吸之间的悸动,带着隐忍的颤抖,无不在告诉我,怀中的他在哭泣。在他带动的下,悲戚氛围开始让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紧崩了几天的情绪,我紧紧的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的哭声干扰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感觉自己哭累了。累到头也发重,眼皮也发重,身子更是重得抬不起胳膊。可我怀中的郝陵则却没了动静,我无由的想起了突然昏倒在我面前的沈岩。我慌乱的拉开我与他的距离,看着双眼合在一起的他,我颤声沙哑的喊道:“陵则…”
眼睑上的睫毛,顺着滴落的雨水动了动。我抚上他的脸,一时间冰凉的寒气和灼热的触感同时向我手指袭来:“陵则…”
他睁开迷朦的双眼,对着我:“我不会再让你承受一次,在你面前突然倒下去的恐惧。”
他非要这样吗?我明明已经哭得很累了,非要我再为他的话而落泪吗?不是答应了沈岩,不让我掉一滴眼泪的吗?可,为什么到底来看到我眼泪最多的人,又会是他呢?
“我们下山,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可以撑起他。但下山的路却是在不停的跌倒,爬起之间前进。好不容易拦到车,见我俩一身的水也不肯拉活。无奈之下只能丢下几百块让他直接将我们送到了市里的酒店。司机收了钱,也就接下了这趟活计。
一路上,郝陵则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我说,要他去医院,他却抵死不肯。无奈之下到了酒店,快速的办好入住手续,将他扶进了房间里的浴室,开着热水,对着他淋。
热水的蒸气一时间,很快将浴室笼罩了起来,在这朦胧之间,我脱了一直贴在郝陵则上的外套,羊绒衫,衬衫,只留里面的T恤,一直昏昏沉沉的郝陵则伏在我肩上,仍由我这一串的动作。好不容易感觉,他的手指有些温度之后,我无力的倚在了他对方的墙壁之上。
可还没有等我缓过一口气,郝陵则便一头像我倒了下来。
“陵则…”我抵着他,那种恐惧再一次的袭上我心头。可伴着水声我仍是听到了他很低很低的声音回答我,告诉我他还清醒。
“我去给你取浴袍,你能支持的住吗?”看来,也不能让他冲得太久。他点点头,侧过身子倚着墙面。我快速的打开浴室的门,走到房间壁柜里取过绒制的浴袍,再回到浴室。
我关掉水,将衣服放在隔断里,取过架子上的毛巾,开始擦试他头上,脸上,脖子上的水珠。我正欲帮他脱了仅剩的衣服,他去伸手止住了我:“我自己来”我看着虽然已是无力,却仍是坚持的他,将毛巾交到了他手中,退出了浴室。
我抵着浴室外的墙,左侧梳妆台前镜面上影出的人影同样身无一寸干处,发稍,袖扣同样水滴。更甚者,我和里面的人同样都是满脸的倦容和病态。浴室的门,被打了开来。郝陵则扶着门框,迷惘的半睁着眼。我收住自己的心神,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让总台送了衣服和一壶姜汤之后,我不顾已在深睡的郝陵则,将他叫起直逼着他喝了下去,又给他加了一床羊绒毯,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我快速的到浴室,换掉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出来时床上的他又睁开了眼睛,但在看到我之后,又默默的合上。
看着他这样,我心无由的软了,走上前卧在床头拉过他的手,低声对他道:“睡吧,我不会走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强硬的郝陵则如此脆弱,他皱了皱眉头,另一手掀开被角,示意我也睡下。
我顿了一下,但随即应承了他。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的他,他也必不会睡得踏实。我给黄书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和郝陵则在一起,不回去等… 电话这几分钟,郝陵则握着我的手,由紧至松,又由松至紧… 我不知道,这几分钟他是如何的心理变化,可我却像是渐渐的感知了自己对他的退让。
我掀开被角,睡了下去。第一次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离婚之后。想来,也确实让人不可思议。他身上因为发烧,烫得很。圈着我的手就像烙铁一般,印在我身上。我贴着他,希望自己身上的凉意能让他好受一些。
“陵则,我让酒店的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他身上的温度,实是在太高了。我不由的担心,他会烧出什么问题来。看他的样子,他也并非烧了今天一天而已。只是,这么冷的天气,又淋了一场雨,恐怕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他摇了摇头,将我更搂进他的怀中,沉沉的睡了下去。我看着,如果坚持的他默默的给他掖好被角,任由着他对自己的不管不顾。
“爸… 这是我要和他离婚的原因。怕自己回报不了他百分之百的爱,所以才不忍心伤害吧。”我在心里,悄悄地默道。手指划过他的额头,开始紧皱的眉展了开来,我轻轻的一笑:“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握着我的手,松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听到了我的话的。我收回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在他怀中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的合上的眼睛。
我承认,对他,我认输了。
“这就是你的位置了,收拾一下吧!以后,都是就是同事了。”跟我说话的女孩,大约20出头。她的位置正好在对面。今天,是我失业两年多后的第一天报道上班。
那日,等我再醒来时郝陵则已不在身边。只有身侧微陷的枕头,似乎还能证明他确实是曾在这里呆过。再待我回家,母亲已端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专门的等着我,但又只是看着我不说话。那样的沉寂,令我不安极了。傍晚,我提意让她跟我回来,她想想却最终没有同意,说要等过完父亲的五七才做打算。我无奈,只好和黄书带着暮觉回来。
可,回来之后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去上班,暮觉便无人照顾。如果,我要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就意味着在他可以上幼儿园之前,我都无法工作。可,如果不工作,未来的生活又无以为继。两难之下,黄书决意留下照顾暮觉。我虽然很感激她做出的决定,但仍是没有答应。狠狠心,最终把暮觉送到了一家早教全托中心。早晨,把他送到中心的时候,他哭很十分的伤心,可没有办法我只能狠心转身离开。因为上班的时间已经快到,我也已不好意思再迟到。
这个所谓的分公司,也就是售后的一个维修点。整个维修点,也就五个人。一个前台文职,也就是我对面的小姑娘。两个维修工程师,再加上一个头。而我的工作,却是为这五个人打考勤,做工资… 工作可谓不是一般的轻松,但在我上了一天,看到他们几个人上班时的状态和他们的收入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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