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根烟》第42章


青青也挺着肚子来了,她自豪地说:“五个月了,听听,都贿体人了。”
沈浪在婚礼上看到我时延伸里就有可片刻忧郁,她说:“还,我走了两年,两年里阴差阳错,你跟叶子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现在大家都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我们都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另一半。如果叶子还能回来,如果她还能跟你联系的话,跟她说,我们都想她,真的,真的想她……”
而我又如何不是呢?
对叶子的思念就像脸上的胡子,刮了一茬又长出来一茬。
她给我的记忆是用火筷子烫伤的疤,不管如何去掩盖,都清清楚楚地烙在我骨子里某个地方。
叶子啊叶子,如果你肯原谅我,如果你还爱着我,如果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愿意对我说一句:给我一支烟……
我也知道,我的忌妒和狭隘深深地伤害了她,要是在过去,就我这种无中生有、不分青红皂白的愚蠢行经,肯定会被广大劳动人民淋上沥青、粘上鸡毛、扔进木笼子游街示众。微观的老百姓还得一遍骂着“混蛋“,一边往我脸上腾臭鸡蛋。
这都是我自作孽,活该!
有时候在电视里看到齐玉琼,就忍不住恨得牙根儿痒痒,我没有一天不想找叶子,没有一夜不想杀了小玉。
我又去了一趟青岛,这已经是我第七次去叶子的家里了,她母亲看着我说:“孩子,真难为你了,可是玲珑她也一直没告诉家里到底在哪儿呀!每次来电话都是三言两语就挂了,报个平安而已,我跟玲珑说过你找她的事儿了,她也没言声。唉,我这闺女啊,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啊……”
驱车回北京的路上,我一遍一遍听着那首《你的眼神》,直听得神志模糊,差点儿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
我还不想死,至少在没完成这两件事之前。
三月份,我无意在网络上看到一条很不气焰的消息,说是演员安钰从十七楼坠下,不幸身亡,香消玉殒。
一开始我只当是谁开的玩笑,怎么我还没动手呢她好端端的就死了?
但消息越传越神,说得就跟亲眼见了似的,毕竟是人命关天,网站再离谱有饿部能把人往死里咒吧?
可具体出了什么事,怎么查也没查出来。
直到这事过去了一个多月,我才从各个渠道打听并在脑海里想象出小玉那天坠楼的全部经过。
小玉那天刚从外地拍戏回来,就打电话招来几个平常在一块hihg毒品、疯玩的狐朋狗友,说是好久没爽过了,想在家里组织个小papty什么的。
几个人陆续在傍晚聚齐,在小玉的招呼下吸食了由她提供的k仔,他们像疯子一样在屋里笑闹。
窗外花灯初上,也色即将弥漫开来。
小玉一个人走到窗边,看着看着窗外,突然回头对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模特说:“真tmd爽,有种要飞的感觉,”然后她身手捏了捏那个小模特的脸颊,轻轻一笑,喃喃自语道:“都飞了,都飞吧,多好啊……”说着就回身打开了窗户。
那模特就冲小玉喊:“这么冷的天,一开窗户干嘛?要冻死啦,亲爱的关上吧。”
紧接着她就看着小玉极利落地登上了窗阶,一终身就消失了。
当时这个模特儿并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说了一句:“真飞了呀?哈哈。”她就拉了另一个人的手,说:“哎,你们看啊,安钰她飞了,她飞下去了啊!”
小玉从十七楼坠楼的时候看了一眼逐渐黑下来的天,然后她撒开了手,有一颗纽扣从她手心里掉了出来,最后掉进了离小于很远的草丛里。
那颗纽扣是蓝色的,跟我曾经有一件少了颗口子的衬衣一样一样的颜色。
我在那天夜里蓦然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我坐起身子,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厌恶飘飘渺渺罩住我的脸,四年多来的尘缘旧事在烟雾里清晰如昨,叶子、小玉、肖琳、忆婷、小云、雪儿、青青,每一张脸都在脑海中定格成一张张照片,我可以撕了照片,却撕不了往事。
“给我一支烟。”那是她冲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只给了她一支烟,她却带给了我数年来的爱恨情殇、生死离别。
因果循环也好,是非报应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感那支烟开始,我明了了极深的爱和极痛的恨,也品位了人世间的百样相思,千般滋味万种情怀。 
第六十九章
2003年的四、五月间,“非典”肆虐底袭击了北京,一时之间,草木皆兵,人心惶惶。每一天我们都辉通过各种媒介得知某个生命的消逝。无意之间,亲情和爱在这个时候变得浓郁了。
这段时间我也呆在家里,每天自己动手做点东西吃,我跟所有人一样关注着这次重大的人类灾难,也跟所有人一样更加明了了生命的价值。
我深深地理解那些因“非典”而失去亲人的人,他们心里必定塞满了撕心裂肺的悲痛,这种突如其来的悲痛足以摧毁最坚强的心灵。正因为我也失去了最心爱的人,所以我也像他们一样夜夜难寐,任由隔了天涯的痛苦抽打着自己的肉体和心灵,遍体鳞伤。
我以个人名义向某医院捐赠了100万元人民币,想用这种凡人的方式来表达我内心对医生和护士的敬意,以及对生命的尊重。钱是身外之物,但原我尽的微薄之力,能挽救一些哪怕是一个无辜的生命,能唤回一丝人间的真情。
我承认自己是个商人,但首先我是个人。一个失去了真爱却无处寻找,无力挽回的人。
嫉妒和猜疑让我失去了我深爱的女人,虽然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她正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我,也或许她正如我一样相思似捣,可惜茫茫人海、咫尺天涯,不知今生还能不能聚首。
感谢你,我的爱人,正是你教会了我怎样去爱和被爱,就算你我远隔天涯,就算今生今世都不再相见,你也会是我心底惟一的、不变的爱恋。
让人情形的是“非典”终于在五月底被遏制住了。
有一天青青打电话给我,说她老公的电视台跟一家卫视合作,准备录制一期叫做“非典时期的典型真情”的节目,她老公一接到任务,第一个就想到我捐款的事,所以问我愿不愿意上这期节目。
我说:“别别别,我可不是为了上电视出名。”
青青在电话里就“咯咯”地笑:“你呀,都知道你高尚啦,不过上节目嘛,有利无弊的事儿,多好。再说了,合作的那家卫视可是全球播出啊,万一……万一叶子在哪个角落里看到你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可以在电视上说点什么呀,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吧?不过只能说一两句,哎,你不会弄成寻人启事吧?不然辉被卡掉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青青说得对,万一叶子在哪个角落里看到我呢?也许图象的东西最能唤回人的回忆了。
如果她还爱我,如果她还肯原谅我,那么这个办法就是一个上策。
我在电话里一口一个谢谢,就差没跑到青青家里给她磕头了。
一个月之后,我坐在电视机前看那个谈话节目,节目上的李海涛衣冠楚楚,英俊的脸上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沧桑“
……
主持人:“李先生,很想了解您内心真实的感受。“
我沉思了片刻,说:“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因素,让我们疲劳奔波,为钱、为生活、为地位和权力……有时候真的觉得人情越来越淡薄了。我想可能很多人跟我一样,在‘非典’之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注意或者关心过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了,但是真是因为这次‘非典’的磨难,我们才突然感到申明和真情的可贵。因为,我也曾经失去了我最爱的人,当然她的离开不是因为‘非典’,而是因为我的自私和狭隘,但我知道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那中疼入骨髓的伤痛。我字想尽我的一点微薄之力,而且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情感和对生命的祝福,如果我做的这些可以——哪怕只救助一条生命,哪怕只唤醒一次真情,这一切,正是她,让我在风风雨雨之后,明白了怎样去爱,也正是她,让我顿悟如何珍惜现有的一切。”
屏幕上的李海涛顿了顿,悲伤已经哽住了喉咙,他必须睁大双眼才能阻止即将滚落的泪水,“如果她今天能看到这个节目的话,我想说……我记得从一开始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论她走到哪里,不论她发生什么事,我都在这里等她,我会一直等下去,一直……”
……
我闭上眼睛,许久以来,我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的眼泪,许久以来,我没有这样放纵过心底那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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