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到此为止》第28章


而苏媞总是有这样奇怪的言行,让我对她不得不警觉起来。
当一个人开始特别用心去关注另一个人时,便能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一丝端倪,苏媞晚上的睡眠已经正常,但白天开始感到困倦,我让她去医院检查,可无论怎么说她都拒绝,最后我无可奈何,只好将事情告知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知道她患了“嗜睡失眠交错综合症”,并且不肯去医院进行检查,气得骂完她之后,又教训了我一顿,我只能默默地受着,只希望他们能说动苏媞。
只是,苏媞这次是铁了心不肯去医院,无论是面对她父母的责骂,还是我对她的疾言厉色。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在距离宝宝预产期只有十天时,陈未青的妹妹陈未眠与纪安晨大婚,我去参加婚礼,纪、陈两家算是商业联姻,婚礼现场宾客云集,新娘子不算特别美,但胜在气度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骨子大家闺秀之气。
整个婚礼有条不紊进行着,新郎脸上的表情也是恰到好处,没有因为这一桩不是自己所想的婚姻而拉长着脸,他一直微笑,对所有宾客彬彬有礼,气度优雅。
看到我时,他依然是带着微笑,但眼里却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说不出的忧伤和凄然。他说:“萧楚衍,我忽然后悔,将那张照片塞进那个信封里,原来,我也是无法给她幸福的。如果我没有塞那张照片,相信你和城西,已经重新在一起了。”
说起这个事,我仍然觉得火冒三丈,只是,已经没有了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他所做的这一切,终究只是因为爱你。对于一个同我一样爱着你的人,我能理解他的举动。
而我,更后悔在只看到那样一张照片,就让牵在自己心上十年的那根情弦崩断。
只是如今,我,他,所有的后悔都已于事无补。
我坐在角落里,默默伤神。
再次关注纪安晨,是他携新娘陈未眠向宾客致辞的时候,整个现场开始一片哗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纪安晨说了什么,我只看到,穿着白色新郎礼服的他,站在台上,望着一个方向,在默默地流着泪。
在同桌人的议论下,我才隐约知道,是纪安晨向新娘保证:从今以后,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他所有的感情,都将全部交付于她。
而我,却顺着他目光落着的方向望过去,然后,我看到你,你眼中同样含了泪花,在宾客如雷鸣般的掌声中,你默默地转身离席,步伐缓慢地朝大门走去。
原来你并没有离开枫城,艾多多只是在诓骗我。
我知道,你方才的眼泪,不是因为失去一个爱你的人,而是终于明白,有一个人,是怎样地爱着你。纪安晨爱你爱到,愿意听你的话,当着你的面,流着泪给另一个女人一生的承诺。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何等的痛!
、第 26 章
看到你离开婚礼现场,我亦偷偷离席,追上你的脚步。然而,在我出了大门,即将出声唤你时,苏媞母亲打来电话,要我立即去仁爱医院妇产科。
我以为是宝宝提前了十天发作,当即已无心再去追上你,匆忙赶去仁爱医院。
然而,我赶过去之后,苏媞正躺在妇产科的病房里,手里拿了一根绣花针,使劲往自己手臂上扎着,不像是孩子要出生的前兆。
“苏媞,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奔过去,伸手阻止她继续摧残自己。
她看到我,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吃力地笑了笑:“萧楚,你来啦。”
我忙捉住她的手,“我在,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扎自己?”
“嗜睡症……发作了,不扎自己,清醒不了。”她用力地睁开眼,“我不知道这一觉睡过去,还能不能醒过来,所以有些事情,想要交待一下你。”
我忙安慰她:“你会醒过来的,苏媞,现在别说什么傻话。”
她再一次笑得吃力,说:“不,你让我说。刚才许医生已经替我检查过,孩子没有问题,再过一会儿,会进行剖腹产手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上孩子一面……”
我欲阻止她继续说,她却先一步抬手封住我的唇,“萧楚,不要阻止我。我想告诉你,今生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福分,能够孕育我们共同的孩子,更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但我的幸福,终究只是偷来的,所以不能长久,也无怨无悔。只是苦了城西。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们。但是具体情况,我现在没有脸当面告诉你,如果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你不掐死我,我亦会羞愧悔恨得想要自尽。我写了一封邮件,设了定时发送,一个星期之后,无论我有没有醒过来,它都会定时发送到你的邮箱。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我重新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你到时候签了它,一定要签了它!”
苏媞的这一个要求,我还来不及思考,已有医生领着护士进来:“苏媞,苏媞的家属,要进行剖腹产手术了。”
护士推着推车进来,将苏媞抬上去后,便推着往手术室去。
苏媞的父母与我皆跟着推车跑,我抓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而她,只是看着我,一遍又一遍说:“萧楚,答应我。”
在进手术室的时刻,她还抓紧我的手,执著地说:“萧楚,答应我!一定要签了离婚协议!”
医生护士已催促起来,我为让她安心进手剖腹产手续,只能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这才微笑着,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护士将她推进手术室。
我和苏媞父母站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那一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想我和你,想我和苏媞,但具体想到了什么,又是乱乱的,理不清头绪。
大约四十分钟过去后,手术室内专出婴儿的啼哭,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做父亲的喜悦,苏媞父母亦紧张又欢喜,待护士将宝宝抱出来,我立即上前问:“产妇好不好?人是不是清醒的?”
护士答:“她很好,还清醒着,正在缝合刀口,还需要等一会儿。跟我来一个家属,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苏媞母亲立即应声:“我去。”
在他们走之前,我这才看一眼我的宝宝,除了眼睛还闭着无法确定,小东西很像我,皮肤皱皱的,眉毛上还有些许未擦拭干净的血迹,我问了一声:“男孩女孩?”
“是女孩,重6。5Kg。”护士一边答着,已抱着宝宝往楼上去。
在手术室外,大约再次等了半个小时,苏媞终于被推出来,我看见她睁着眼睛,人是清醒的,只是看起来非常疲倦的样子,但心里还是顿觉松了一口气,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你好不好?”
可能是腹部刚上过麻醉药的缘故,她的双手有些抖,但她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回答:“我好。”
但我见她双手一直抖个不停,便问护士:“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抖?”
护士看了一眼便答:“没事,她是太紧张了。”继而护士转向苏媞,“你试着深呼吸,心里不要再想着手术室的事,宝宝已经平安降生了,她很好,你不用再紧张了。”
在护士的安抚下,苏媞依言做了几个深呼吸,双手果然没那么抖了。
回到病房后,没过多久,苏媞母亲便抱着宝宝进来,医生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了病房。
宝宝此时此刻还是闭着眼睛的,我看着小小粉粉的她,心里觉得分外柔软,没过多久,她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是一双很像苏媞的眼。随后,我电话通知了所有该通知的人,向全世界公布这一喜讯。
城歌和子墨最先赶到,正恰是周六,顾亲亲小朋友没有去学校,跟着一道过来,她对新出生的小妹妹格外喜爱,从进来后,就与宝宝“聊天”,童言稚语,闹得我们几个哭笑不得。
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后,紧接着有一阵又一阵的人前来恭贺我喜得千金,苏媞一直在勉力支撑着自己,在终于没有人再来时,她开口:“萧楚,你有没有打电话给城西?”
我一僵,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便只答:“没有。”
城西,如果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你,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我担心,我们的喜悦,是你的痛苦和难堪。
苏媞却继续说:“那你打一个给她吧,让她过来看看她的女儿。”
我不明白,苏媞为什么又要说这种话,之前她说那些话,我只当做她是担心万一她醒不过来,可如今,她人好好地清醒着,如果把你叫过来,岂不是要给你难堪?
我不知道苏媞是什么用意,便仍旧拒绝,她终于没有再勉强。只是笑着与我说了一句:“萧楚,能够成为你的妻子,为你生下女儿,我这一辈子,再没有遗憾了。”
她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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